柳如霜根本没有给男人反应的时间,出手的速度极快,一伸臂,一嘟嘴,自己的唇,就结结实实地贴在了男人的侧脸上,甚至还不轻不重啄了一下。
等沈万山反应过来的时候,柳如霜已经推着生产队的一辆架子车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像是一个偷吃到蜂蜜的大棕熊,又娇又憨。
“沈队长,你快点呀,要不然一会天黑了,就看不清了。”她强吻了别人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沈万山不情不愿地跟上,眉毛一直紧紧拧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站在一边冷眼看着柳如霜一个人在河滩边搬运大块的石头。
柳如霜知道他还在生气,也没说什么,就默默地搬运石材,才搬了一会就受不了了,扶着架子车喘着粗气。
掐着腰看向岸上的男人:“沈队长差不多就得了,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亲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
面对她的叫嚣,沈万山的脸色更难看了,背过身往回走。
柳如霜看他走了,想追上去,一个着急被石块绊倒重重地摔在河滩上,还是脸先着地的。
“你没事吧。”耳边传来男人关切的声音,柳如霜茫然地抬头,沈万山刚刚站得距离她摔倒的地方有十几米。
可是她刚摔倒,脸还没跟地面亲热几秒钟,这男人就过来扶她了,速度快得像是会瞬移。
这足以证明这男人的腿长。
她趴在地上,视
线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牵引一样,缓缓往上,从男人脚上的解放鞋到坚实的小腿,再到隔着裤管都能隐约看出肌肉紧绷的大腿,顺着大腿根往上……
“呸呸呸。”
男人重重地跺了跺脚,沙尘一个劲地往柳如霜鼻子嘴巴里钻,她翻了个白眼很是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沈万山没好气睨了她一眼,这明明就是个女流氓。指了指旁边一块比较平滑的大石头,冷声说:“你还是坐到那边歇着吧。”
他觉得柳如霜只要是不帮倒忙就不错了,他刚刚差点被吓死,万一脸真的磕在石块上,破了相她不还得哭死,这女人就喜欢持美行凶。
柳如霜坐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看男人干活,就像是早些年的地主婆盯着家里的长工一样,不时地指指点点。
“搬运大小差不多的石块,”
“你手里的那块石头边缘太锋利,不能要。”边缘锋利的石头堆积在一起,抹面的时候容易产生缝隙,不方便密封。
“尽量选择比较平滑的石头。”
……
沈万山按她的吩咐一一照做,像是一个指哪打哪的合格士兵。
柳如霜闲着无聊,对着月光吼了一嗓子:“沈万山,你说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沈万山刚好把一块大石头放在木板车上,拍打了一下手上的灰尘,眸色冷淡地看向她:“我为什么非要喜欢你。”
“我长得好看,脾气也好,还
能挣钱,貌美如花的同时还能挣钱养家,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沈万山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平心而论,柳如霜的长相在他见过的女人中间,不能算是绝色,可她身上有着一种“老娘天底下第一美”混不吝的那种气质,让人引人瞩目。
“你长得也就那回事吧。”
“也就那回事?”柳如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点着男人的鼻子骂:“沈万山,你眼神不好的话,就把眼睛捐给需要的人。”
她站起来,走到男人跟前,绕着男人转了好几圈,不冷不热地说:“我配不上你,那是不是只有天仙才能配得上你。”
沈万山很是诚恳地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蓬头垢面的女人。语气认真又直白:“你也是天仙。”
柳如霜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心想,这男人很会嘛,还知道欲擒故纵呢。
“你跟天仙的唯一区别是人家是脚先着地,你是脸先着地。”
柳如霜被气得肺管子都在眉眼,弯腰抓起地上的一把土,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朝男人脸上扬去:“夜深了,小心着凉,多盖点土。”
说完自己就气呼呼地走了,她怕再待下去,自己会被沈万山气死,以前还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么毒舌。
要不是上辈子有救命之恩,就凭这男人的所作所为,柳如霜早就过膝摔他个百八十次了。
柳如霜回去简
单洗漱之后就蒙着被子睡觉了,没一会被子里就传来女人清浅的呼吸声,还有咯吱咯吱咬牙的声音。
殷翠云无奈地摇摇头,接着看书,不用想就知道她又是被沈队长气到了。
她有时候搞不明白,既然沈队长的态度那么明确,为什么她还削尖了脑袋往里凑呢。
合上书本轻笑一声,可能是恋爱使人盲目吧,她刚准备关灯,打算睡觉,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声音。
想着应该是沈万山过来送石料了,穿好外套走出去。
“沈队长,这个你帮我交给王继财吧。”殷翠云把手里的几本书递过去。
最上面的一本是《永字八法》讲的是基础的毛笔字的笔画,其他的基本是一些碑帖。
沈万山用水瓢往木盆里舀了两瓢水,把手上的脏污给洗干净,在衣服上随后擦了擦接过书,温润有礼地说了一句:“好,我替王继财跟你说句谢谢。”
殷翠云咬着唇,神情有些纠结:“你别告诉他这东西是我给的,我怕他误会。”
沈万山的眸色冷了几分,语气有些寡淡:“你要是怕他纠缠你的话,就把这份好意收回去吧,王继财人是憨厚了一点,但他不是傻子。”
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女人,狠了狠心说:“你要是真的不打算王继财在一起,不用教他毛笔字,也不用送字帖,既然不要在一起就断得清清楚楚比较好。”
王继财那手虫爬的字背后
要是没有人指点,肯定进步不会那么快,每批知青过来之前,都有家庭关系的介绍,巧的是殷翠云的姥爷就是有名的书法家沈以沫。
殷翠云也是从小到大被娇宠着的,从小跟着姥爷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什么是市长、市委书记的都见过。
没想到被一个小小生产队的队长训得没皮没脸的,眼神也变得犀利不少,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沈队长,你好像没什么资格教训我吧,你对我们家如霜好像也挺不负责任的。”
殷翠云把那几本书夺了回来,抱在怀里,说出了憋在心里好久的话:“不喜欢别人也不说清楚,怎么沈队长,你是很享受被女孩子追求的乐趣,来满足你作为男人的虚荣感吗?看着生产队的人在背后对如霜议论纷纷,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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