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如霜现在所在的生产队是附近几个公社治安比较好的了，可还是有那么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这锅汤的掌勺人就是沈万山。
一想到沈万山，柳如霜就瞬间像满格的电池，身上的疲乏一扫而空，觉得自己再收拾十个八个的老流氓根本不在话下。
她拳脚功夫特别好，柳如霜的大舅是军区司令的警卫员，是以一敌百的好手，知道女孩子家家长得过于漂亮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被男人占便宜。
所以在她特别小的时候，就让她扎马步，练拳，一开始她不情不愿，长大一点，一脚踢飞那些恶臭的男人，算是尝到了会武术的甜头。
训练的时候越发刻苦认真，甚至有时候还能跟大舅过上几招，至于生产队这些的小痞子，老流氓，根本不在话下。对于有些人拳头才是硬道理。
柳如霜觉得自己以后是要在生产队生活一辈子的，为了自己以后的舒心，也是为了给未来的孩子营造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她决定以后整顿生产队的某些不正之风。
想好之后拍拍手，从石磙上跳下来，只觉得踩到了一团黏腻的东西。
柳如霜凑近凑了凑，是一坨还在冒烟的狗屎，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娘的！”
还没等她把自己的脚，从狗屎堆里拔出来，就看到迎面走过来的陈山野。
“你没去喝酒，你在躲我。”柳如霜用力地用鞋底在
土路上搓，扫了男人一眼，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沈万山站在原地没动，神色冷清：“我没有躲你，就是隔壁生产队的队长找我有事。”
等柳如霜把自己的鞋底蹭干净，抬头看他，勉为其难地说：“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下次答应别人就不要放鸽子。”
沈万山微不可察地应了一声，往自己家走，他看柳如霜跟在身后也没多想，毕竟现在是在村口，他家的位置在村尾，知青点的位置在路中间的地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鞋底板和路面摩擦的声音，还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和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柳如霜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男人，莫名觉得心安，觉得只要是和沈万山在一起，哪怕是什么都不干，这样走一辈子自己也是愿意的。
走到知青点的时候，柳如霜连眼皮子都没抬，抬脚跟在沈万山的后面。
沈万山拧着眉毛提醒它：“你到了。”
“沈队长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公事还是私事？”
柳如霜乐了，笑眯了眼，佯装好奇地问：“公事和私事有什么区别吗？”
“公事的话，明，我现在已经下班了，不是生产队队长了，要是私事的话，你可以去找妇女主任。”
“万山。”娇软欲滴的声音响起，女人圆溜溜的一双水眸直直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亮得出奇。
“以后没人的时
候我就这么叫你好不好。”柳如霜眨了眨眼睛，嗓音软软的，带着明晃晃撒娇的味道。
“好好说话。”男人冰凉的声音响起，眼底是浓浓的嫌弃，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眼睛不舒服，我家里有眼药水。”
柳如霜瞪了不解风情的男人一眼，背过身去，气鼓鼓地说：“我就算眼睛有病，也是被你气出来的。”
“你离我远一点我就气不到你了。”男人声音低沉，不像是开玩笑，眼神特别认真。
沈万山想着柳如霜离他远一点的话，对两个人都有好处。
柳如霜更气了。
两个人站在知青点门口僵持了好一会，还是沈万山先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还不进去。”
“ 我眼睛有病，去你家拿眼药水。”柳如霜翻了个大白眼，咬了咬后槽牙，气自己的没出息。
她以前是出了名的小气，她娘说她一句不是，她能记好几年。
可是对着沈万山，无论这男人说什么不中听的，她生气的话最多是生气一晚上，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的了，一心想琢磨着把这个男人拿下来，让他俯首称臣。
好在沈万山是一个比较有礼貌的男人，至今为止也没说过什么让她恼火的话。
柳如霜眯着眼睛想了想，过分的话这男人也是说过的，还好几次，可是底线这玩意，对着沈万山好像是不怎么好使，可以一降再降，最终降到尘埃里。
她叹了一口
气，觉得这可能就是报应，谁让她以前见异思迁、朝秦暮楚，所以上天才拿沈万山这块硬骨头来考验她。
柳如霜咬咬牙，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
“你墨迹什么呢？赶紧上，上完我好睡觉。”柳如霜坐在床沿处，仰起头，眼珠子瞪得极大，双手扶着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等着沈万山给她滴眼药。
沈万山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他有时候甚至在怀疑柳如霜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性功能不行，故意用这种方式捉弄他。
要不然这个女人会大半夜地坐在一个男人床上，说这种暗示性极强的话，简直是不知死活。
她跟刘显才混得熟，还认识王袅袅，说不定从别处听说过他不行的事情。
沈万山微微颔首，薄唇抿成锋利的弧度，长而浓密的眼睫覆着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一丝丝的薄凉与冷酷。
“你都知道了。”灯光打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眸子里暗潮汹涌。
柳如霜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瞳孔骤缩，就知道沈万山有事情瞒着她，她佯装淡定地开口：“ 当然，我老早就知道了。”
沈万山哼笑一笑，走到柳如霜的旁边，轻轻捏了一下瓶身，一滴眼药水滴上去：“转一下眼珠子，这样能滋润到整个眼球。”拜柳如霜所赐，沈万山现在是一个合格的医生。
两边都滴上眼药水，男人声音
平淡：“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
柳如霜捂着自己的胸口，生怕自己的心脏跳出来：“你说吧，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她心中隐隐有一种直觉，只要自己知道这个秘密，自己和沈万山的距离就会再次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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