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水，我对你难道不好吗？”
“好，你对我很好，那么多嫂子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沈千水到现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给柳如霜画大饼，“我明天都在我哥面前说你的好话。”
“那真是谢谢你，不过以后就没必要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哥了，也不想当你嫂子了，你跟你其他十四个嫂子好好相处吧。”
她低头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带着颤音说：“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可你呢，把我当成冤大头，你喊我嫂子就是想从我这里骗吃骗喝对不对。”
“没有，没有。”沈千水摇头连连否认，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一样，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苦苦哀求：“如霜姐，我喜欢你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柳如霜扯了扯嘴角，眼中还带着雾蒙蒙的水汽，贝齿把下唇瓣咬得没有半点血色：“你现在还想骗我，你那么多嫂子，怎么会只喜欢我一个。”
“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去给她们讲清楚，我认可的嫂子就你一个。”说完沈千水蹭地一下子站起来，首先往张会计家里走。
等沈千水走后，殷翠云冷哼一声：“你脸皮还真厚，对一个五岁的孩子都能使美人计。”
柳如霜侧眸，动作妖娆地拨了一下头发，风情万种：“谁让我长得美呢，三十六计我无论用哪一计，在你看来都是美人计，我刚刚用的那是欲擒故纵。”
殷翠云：脸是个好东西，可是某些人不要。
“你怎么不问问她那些好嫂子都是谁，这样你也能逐个击破。”
真正的好朋友就是这样，心里万分鄙夷柳如霜一条道走到黑，又不自觉地想替他想办法扫清路障，拿下沈万山。
其实沈千水那些嫂子，柳如霜基本上都能猜出来是谁，前世的时候那些女人可没少在沈万山前面蹦跶。
张芍药可以说是蹦跶得最欢快的一个了，是村子里的高中生，她爹还是生产队的会计，长得更是粉面桃腮，人如其名，像是一朵艳丽而不妖娆的芍药花。
人就是不经念叨，柳如霜打开窗户，就看到陈万山和张芍药隔着一道土坯墙在说话。
她和殷翠云的房间被烧了，没地住，就只能暂时住在沈万山的家里。
“你看什么呢？”
“看红杏出墙。”
殷翠云爬上床，从窗户往外看，就看到了谈笑风生的沈万山和张芍药，幸灾乐祸地看了她一眼：“美人儿，这次你打算用什么计？”
“我已经试过了，美人计对沈万山无效。”
殷翠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紧紧攥着她的胳膊问：“你俩睡过了？你爹知道会打死你的，不，说不定也会打死我。”
她已经有些不敢回城了，柳如霜的爹柳国庆出了名的脾气暴躁，长得膀大腰圆的，一只手就能举起来一辆自行车。
她插队之前，柳国庆千叮咛万嘱咐，一
定要她看好柳如霜，别让她在生产队里乱搞男女关系。
知女莫若父，柳国庆太知道自己家闺女是个什么玩意了，还特意让殷翠云立军令状。
“你们那啥的时候用那啥了吗？是在什么地方发生那啥的？发生了几次那啥？以后可不能再那啥了。”
柳如霜拧眉：“你这是在跟我打哑谜呢？‘那啥’是啥？”
殷翠云看她是真不懂，用通俗又直白的话说了一遍：“你们上床的时候用计生用品了吗？第一次上床是什么时候？下次可不能再发生关系了。”
“你想到哪去了，我和沈万山现在还没到那一步。”
殷翠云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去了，随后眯着眼睛：“现在还没到那一步？”这话的意思是有到那一步的准备。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到那一步？”
柳如霜笑得很是猥琐，躺在床上凹了一个很撩人的姿势：“我随时准备着，看沈万山的。”
殷翠云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笑骂：“不害臊，你当着沈万山的面这样，不把人家吓走才怪呢。”
“男人就喜欢我这样的。”对此柳如霜很是肯定。
“你的意思是沈万山不是男人喽？”殷翠云尾音上扬，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
“你再这什么说我男人，我跟你翻脸了。”
殷翠云又踹了她一脚：“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以后离我远点。”
以为她真生气了，柳如霜连忙赔笑脸
，其实重活一世的话，除了沈万山，殷翠云也是对她特别重要的人。
前世的时候，她不仅错过了沈万山，也放弃了对自己最好的朋友，这辈子，她一个都不想错过。
“翠云姐，人家错了，你别生气了。”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讨好和天然的娇憨，一双桃花眼潋滟细闪的碎光，我见犹怜。
殷翠云没少在她身上吃过亏，对美人计这一套早就免疫了，重重地拍开她的爪子，没声好气：“我算是个什么东西，哪能跟沈万山相比，在你心里我恐怕给他提鞋都不配吧。”
“配的，配的。”柳如霜眼睛还盯着外面的一对男女，对殷翠云就差把敷衍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殷翠云被她气得肺管子都冒着火气。
看到沈万山和张芍药分开，柳如霜随口问：“你怎么了？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不是我吧？”
她眼神单纯又无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柳如霜，我真看不起你，你没了沈万山会死是不是。”
柳如霜的眸色暗淡了几分，语气有些低落：“没有他我不会死。我就希望看着他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她早就想好退路了，要是这辈子她还是没能俘获沈万山的，她就躲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结婚生子，也是圆满了前世的夙愿。
前世的她一直觉得沈万山那么好的人，不应该死得那么早。
可能老天爷给她一次重生
的机会，不是让她和沈万山再续前缘的，而是给沈万山一次长命百岁的机会。
这样想之后，柳如霜对得到沈万山好像没有那么深的执念了。
殷翠云看她一会高兴、一会悲伤、一会又如释重负、一会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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