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山一时半会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整个人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样，整个人有十几秒的宕机。
等他从巨大的精神震撼中回过神来，柳如霜已经先一步松开了他的手，手背处多了一个清晰的草莓印。
“喏就是这样，很简单的，用力吸就好了。”她的唇色被碾磨得很是旖旎，妩媚多情的眼眸里漾着星辰般的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学会了吗？”
说着还作弄一般把自己的手伸到他唇边，用眼神鼓励他：“来！你也给我吸一个。”
她轻松调侃的口气，像小孩子过家家时候，互换糖果一样。
沈万山冷着脸拍开她的手，转身往前走。
“小气。”她跟在后面小声抱怨了一句，声音娇软欲滴，像是一个小孩子抱怨大人不给她卖糖吃。
沈万山的脸色更黑了，垂眸看着手背上暧昧的红痕，什么用力吸，他手上的分明是她用尖利的牙齿啃红的。
男人黑衣黑裤隐匿在夜色中，自己充血般红的耳垂并没有被发现，沈万山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捧着，温柔地抚摸，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被人重重揪了一把。
心底最软的地方还在轻轻地颤动，久久不能平息。
隔着老远，柳如霜就看到殷翠云神色焦灼地等在村口，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夜色中看得有些不真切。
“哥，赵老娘把咱们家都烧了。”
殷翠云怀
里的东西蹭地一下子跳出来抱住沈万山的大腿，脸上乌漆麻黑的，只能看清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
张有粮非礼下乡的女知青，被沈队长打了个半死，还被判了5年的事情，在附近几个生产队已经传遍了。
听到消息的张老娘认定是柳如霜先勾引的她儿子，先是去知青点闹了一场，把能拿的东西都拿走了，不能拿走的东西都砸了。
去知青点闹了之后，又像是土匪一样冲进沈家，一模一样的操作。
“要不是王继财救了我，我可能就被烧死了。”殷翠云回想起当时的情况现在还有心有余悸。
赵老娘抢东西的时候拿着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声称：“谁要是敢拦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众人只能任由她打砸抢。
其实柳如霜在跑进巷子里的时候，决定给赵有粮扣上流氓犯帽子的时候，就知道赵老娘不会善罢甘休的。只不过没想到她竟然敢烧房子。
“我不在她为什么烧房子，冤有头债有主，她有仇应该冲我来呀。”她看着殷翠云被烧焦的发丝，心疼不已，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
殷翠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我不怪你，我在排练一场话剧，需要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我就学着你的声音说了两句话，可能她以为你已经回来了吧。”
吸入了过多的烟雾，殷翠云的嗓子沙哑得不像话，这种时候还在想办法安慰她：“没
关系的，你没事就好，幸好王继财及时把门踹开，这事都过去了。”
柳如霜猛地抬头，目光森然地望着张家，声音像是淬了毒：“这事暂时还过不去。”
赵有粮蹲局子是罪有应得，要不是她早有防备，那男人一定会得逞，蹲监狱五年是一丁点都不亏。
至于赵老娘，抢劫又放火，还想杀人，还真以为天底下没有王法了吗？
“你去干什么？”沈万山攥住她的腕骨，把她拉了回来，“现在大晚上的，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说不清楚，再等一晚上，明天我找公社书记过来主持公道。”
等柳如霜平静下来，沈万山去看一下房子的毁坏程度。
“如霜，你听队长的，千万别冲动。”
沈千水吓得不轻，一时间也忘了两个人的约定，伸出短胳膊抱住了柳如霜的大腿，像是个腿部挂件甩都甩不开。
哭哭啼啼地说：“柳嫂子，你别冲动，杀人是犯法的，万一你真的进去了，我以后就又少了一个嫂子。”
“又少一个，你到底有多少嫂子？”柳如霜瞠目结舌。
相比于惩治张老娘，她明显更关心这个事情。
殷翠云用手揪了揪被烧焦的发尾，在指腹捻成了一撮灰，一口气吹了，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沈千水的小腿肚，威胁：“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我自己说，我喊好多女人嫂子，你是其中一个。”
“好多个是多少个？”
柳如霜微微眯眸，眼神锋利如薄刃，在沈千水身上打量，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就开始玩阳奉阴违那一套了，长大还得了。
长嫂如母，柳如霜觉得自己要主动承担起教育小辈的责任，得把沈千水这颗长歪的小树苗，给修理直溜了，这样也算对得起她那早逝的未来婆婆。
“之前加上你是十五个，昨天王嫂子嫁人了，现在就剩14个了。”
殷翠云坐在一边抱着手看戏，静观柳如霜怎么处理这个骗人精。
“你抖什么抖，我是你嫂子我又不打你。”她非但没有责骂沈千水，还用手绢沾了水，给她擦了一下脸上的脏污。
殷翠云很是诧异，要不是两个人一直住在一起，她都会怀疑柳如霜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她以前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欺骗。
更别提这小丫头，一口一个“嫂子，你最好了。”没少从柳如霜这里捞好处，她觉得沈千水肯定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嫂子，你能原谅我吗？”
殷翠云：“她要是原谅你的话，我就跟你姓。”
柳如霜：“当然能，我怎么会跟你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震惊。
沈千水笑得见牙不见眼，眉眼弯弯，歪着头问：“沈翠云，好像也挺好听的。”
殷翠云抬脚，一脚踹了她一个屁股蹲。
她为柳如霜感到不值，感觉这兄妹
两个人分明是合起伙来欺负她们家如霜，没有一个好东西。
沈万山是对柳如霜的一腔真情熟视无睹，沈千水是打着她哥的名义招摇撞骗。
“千水，你没事吧，怎么自己摔倒了。”柳如霜把她搀扶起来，对殷翠云眨巴眨巴眼睛，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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