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想到你都提前准备好了。”柳如霜笑着应了下来。
她答应和赵有粮一起看电影，主要是向沈万山证明，自己行情好着呢，身边的追求者不计其数。
赵有粮这个主动凑过来的工具人，可能不是最好的，是最趁手的，时间也合适。
电影是下午两点，柳如霜和沈万山约的时间是中午，刚好吃完饭当着沈万山的面去看电影。
她就不信沈万山无动于衷。
柳如霜的计划很是完美，可她在镇上的国营饭店左等右等都没等来沈万山。
赶到晌午饭点的时候，国营饭店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桌子明显不够用，柳如霜给沈万山留了一个对面的位子，和另外两个人拼桌。
其中一个人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唾沫星子喷得老远，柳如霜忍了三秒钟，果断地站起来，走了。
站在门口等。
“哥，你这道数学题算错了。”沈千水坐在小竹椅上面，一手托腮，一手点着演草本上的一道算术题。
“嗯，你都会了，你就自己做吧，回头我跟你检查，错一道捡一天的牛粪。”
沈千水咬着铅笔头，小脸皱巴巴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小声嘀咕：“大人就是不愿意承认错误。”
“哥，你去厨房干啥？”她瞪大眼睛问了一句。
“做饭。”
沈千水看着厨房还滴着水的笼布，中午刚吃的蒸面条。
她极其认真地问了一句：“哥，你晚上要出去吗？”
家里面只有她和
哥哥两个人，她年纪小不会做饭，一般她哥有事情需要出去的时候，就把饭提前做好，在锅里温着。
等到了饭点，她拿出来吃就行。
“哥，你就放心去办事吧，你不用给我做饭，我晚上的时候可以去二婶家对付一顿。”
沈千水的算盘珠子打得很是灵光，他哥走了，她就可以去知青点蹭饭了，柳嫂子的厨艺特别好，而且她手里还有很多他见都没见过的零食，白桃罐头、瓶装的山楂汁……
光是想想清甜爽口的白桃果肉，沈千水咽了咽口水，屁颠屁颠地跑进房间里，把沈万山的包拿出来，抱着他的大腿，把他给拽了出去。
“哥，你不用着急回来。”
沈万山瞪了她一眼，脚尖动了动，往村口的方向走，想着算了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柳如霜真的在等他怎么办？他在家里待着也是心神不宁的。
沈万山前脚走，后脚沈千水就颠颠地来到了知青点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殷翠云，看她一副小馋猫的样子，默默地把柳如霜的一堆零食给拿出来招待她。
“我柳嫂子呢？”她嘴里含着一块高粱饴腮帮子撑得鼓鼓的。
“跟你哥约会去了，天还不亮的时候就走了。”
沈千水的杏眼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可我哥刚才还在家呢。”
殷翠云：……
“我柳嫂子是不是跟别人好了？”沈千水的眉毛都快拧成了麻花，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是的
，你嫂子不要你哥了。”殷翠云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脸故意逗她，这丫头自从跟柳如霜混在一起，这小脸是越发地圆润，跟个小银盆似的。
她以为沈千水会伤心，说不定还会哭，可沈万水只是淡然地应了一声：“哦哦。”
“你不想如霜当你嫂子吗？”
“想呀，要是我柳嫂子真的成了我亲嫂子，一定不会像别人家的嫂子，欺负小姑子。”
沈千水话锋一转，叹了一口气：“我哥那冷冰冰的性子没几个女人受得了，柳嫂子应该是暂时被他那张脸给吸引了，坚持不了多久的。”
看她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殷翠云忍不住问：“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么多。”
沈千水抬头，水晶清澈如水晶，透明而纯粹：“因为我见得多了，我大伯娘说我刚出生的我娘死了的时候，争着抢着给我洗尿布的漂亮女孩子都排队，还不是为了能嫁给我哥。”
说完她对殷翠云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我不仅有柳嫂子，还有张嫂子、王嫂子，十几个呢。”
殷翠云：……
原来在嫂子面前挂了一个姓氏是便于区分，就像是地主老财家的二姨太、三姨太。
“你可不许跟柳嫂子说，要不然她会伤心的。”
殷翠云站起来，把她面前的水果零食全部都收了回来，重新锁起来，眉梢好看地扬起：“你还是找你的王嫂子去吧。”
“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这样对我。”沈千水瘪瘪嘴，
看样子委屈极了。
“我可没你这么吃里扒外的朋友。”
三岁看老，这小姑娘长大之后八成也是个黑心肝的，真不知道清风朗月的沈万山怎么有这么一个妹妹。
“你别生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我嫂子，赵嫂子做的绣花鞋好看；王嫂子做的蜂蜜麻花特别好吃；……”她掰着手指悉数她众多嫂子的优点。
沈千水脚上穿的是一双红色碎花的棉鞋，看起来很保暖却不笨重，整个鞋面上都用丝线绣着不同的小动物，或憨态可掬，或灵动活泼，一看就没少花工夫。
藏蓝色的松紧裤，白色衬衣外面套了一件蓝色的小马甲，马甲下面的手边钩针的手法很别致。
这一身衣服应该都是用大人的破衣服改的，可穿在沈千水身上很是合身，分明是量体裁衣。
她冷嗤一声：“你这衣服又是哪个好嫂子给你做的。”
“大庆公社的孙香香，她手特别巧。”
殷翠云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跟这个小骗子说话，俯身抱着她的腰，直接把人给丢了出去，还不忘用手把她嘴里的糖给抠了出来。
她们家如霜的东西，才不要便宜这个小白眼狼。
沈千水没见过这架势，直接被吓哭了，往后退的过程不小心摔了一跤，手心处蹭破了一层皮。
“殷翠云，你怎么能欺负小孩子，她年纪还小，就算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也不应该推她呀。”刚好路过的王继财抱起沈千水温柔地给她拍了
拍膝盖上的尘土。
“要不是看在她五岁的份上，我就不是推她了，我直接拿鞋底抽她。”
“呜呜呜。”沈千水哭得更大声了。
“你疯了，吓到孩子怎么办。”男人沉着脸吼她，动作轻柔地拍打着怀里的沈千水。
“千水，我带你去赵爷爷家里叫……叫魂去。”队里面，有孩子受到了惊吓都回去赵爷爷家里“叫……叫魂”。
“没文化真可怕，愚昧又无知。”殷翠云是高中毕业，接受过先进的教育，自然对装神弄鬼那一套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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