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霜很是响亮地咽了咽口水。
在心里默默把自己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背着沈万山偷看男人真的是因小失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就沈万山这身段，不妥妥你碾压那些毛都没长齐的熊孩子。
“沈队长，你听我解释，我是为了那些孩子的安全考虑。”
柳如霜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那一群男人中最小的也才十几岁，称之为孩子也不算过分。
沈万山回头，眼底除了冷冽多了一丝讶然。
“之前水库不是淹死过人，我是看着他们，我会游泳，要是出了意外可以第一时间救他们，我之所以躲起来，是怕他们光着身子看到我不好意思。”
她抬头，看了看沈万山阴沉的眸色，又接着说：“我虽然是从城里面过来的，但是既然来到咱们公社，我就把咱们公社当成了自己的家了，铁蛋、拴柱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柳如霜红口白牙，愣生生地把偷窥男人洗澡说成了见义勇为。
“怎么队长，你不相信？”
“那柳知青，还真是辛苦你了，下工之后，还惦记着队员的人身安全。”
男人留着很规矩的板寸，黑发短硬，垂眸看人的时候，眼神一如既往的幽深疏冷。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她笑呵呵地打马虎眼。
柳如霜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现在天气热，不少人都喜欢去水库偷偷洗澡。”
柳如霜微微诧异：
跟我有关系吗？
“柳知青你水性好，又这么具有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以后每天下工之后，你就去水库旁边蹲守两个小时。”
这一定是试探，这绝对是试探，只有答应，才能证明自己刚刚真的是在“呵护儿童”。
“队长，两个小时是不是不够，要不然3个小时吧，从六点到九点，基本上到九点的时候大家都睡了，应该就不会有人出来洗澡了。”
她笃定沈万山不会让一个女人在乌漆嘛黑的水库蹲守三个小时的。
“好，你明天去队里领一个手电筒，每天3个小时算你3个工分。”
柳如霜算是领教了什么叫真正的骑虎难下，她张了张嘴还想说话。
“你是不愿意吗？”沈万山回头，很是认真地望着她。
“不是不愿意，就是我一个女孩子，我怕不安全。”
“这个你放心，民兵营的卡点距离水库很近，要是真有什么意外的话，你喊一声，我们就能过来。”
“我们。”柳如霜低声轻喃这两个字，是了，沈万山是民兵营的队长，每天都会和民兵营一起巡逻。
柳如霜心里不自觉泛起了粉色的爱心泡泡，白天在一起上工，晚上在一起蹲守，这样朝夕相处之下，两个人干柴烈火，肯定能擦出来爱情的火花。
……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柳如霜洗完澡，拿着手电筒，脚步轻快地去赴约，为了吸引沈万山的注意，她还特意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裙子
，红色比较亮眼，还花了个眉毛，戴上了一对最喜欢的耳坠子。
这条红裙子还会她娘从城里面给她寄过来的，裙摆有些长，还没来得及找裁缝去修。
她出来得早，民兵营的人还没开始过来，她没事就在水库旁边踱步踩着树影玩，玩的不亦乐乎。
王继财这边骂骂咧咧地也出来了，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神情也很是烦躁，沈万山也真是的，让人家一个女知青过来蹲守水库，又不放心她一个人，还非让他陪着柳如霜。
水库又不是什么金库银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那几个不要命的游泳的吗？在旁边拉上一张铁丝网不就行了。
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还担心女知青害怕，有什么害怕的，难道还有鬼不成。
说着他抬头，吓得尖叫出声，果然看到了一个红裙乌发的女鬼，最重要的那人还没有脚。
他又想到之前水库淹死的女人好像也是这么大，该不会是来索命了吧。
想着想着，她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肩膀出，搭了一双白皙的手，那手白得发亮，还有些被水泡秃噜皮了。
柳如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王继财倒下去，两腿一蹬，吓得人事不省。
“他怎么了？”陈万山带着两个民兵走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问。
“她可能把我当成女鬼了，吓晕了。”
沈万山眉头一皱，眸光意味不明：“你……”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重重叹
了一口气。
好像她永远有本事搞砸所有的事情。
还好柳如霜在县城里学了几天三脚猫的医术，又是用针扎，又是掐人中的，忙活了半天总算是把王继财给弄醒了。
王继财一睁眼看到柳如霜差点又被吓晕，好好沈万山及时推开她。
“你先回去吧。”
“那队长我明天还来吗？”柳如霜其实还想来的。
沈万山眉心动了动：“不用来了。”
“哦。”她应了一声，又跟王继财说了声对不起，才提着裙子不情不愿地走了。
王继财：“她要是提着裙子，我也不至于被吓晕。”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沈万山身后的两个民兵的视线齐刷刷起聚在女人那莹白匀称的肉嘟嘟小腿肚上。
沈万山眉梢一冷，眼神格外犀利：“走吧，开始巡逻。”
王继财跟他认识多年，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生气？
王继财是一根直肠通到底的，自己想不通的事情就会主动问。
“队长，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生气。”
王继财：“你没生气为啥让人家俩值夜班。”一般民兵的巡逻到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就结束了。
沈万山：……
“哦，我知道了，”
沈万山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被揪了起来，微微咬紧唇瓣，他觉得自己对柳如霜那种不堪的心思好像要大白于天下了。
“一定是白天那俩兔崽子磨洋工了对不对。”
王继财把陈山野的无语当成了默认，脑门上
就差直接写着“我是大聪明”几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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