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还好你提醒我,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赶不上车你姐姐又该念叨我了。”张桂香拎着一布兜子的辣椒,急匆匆地去村口坐牛车。
沈万山看着西屋的东西,微微侧眸:“你下次拿别人东西值钱,先告诉主人一声。”
“我告诉你你还会让我拿吗?”
沈万山沉默了好一会,低垂着眼睑,瞳孔幽深像是深不可测的寒潭,压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柳如霜前世的时候就从来没看懂过这男人,这一辈子好像也看不懂,总觉得沈万山身上被一股隐秘的氛围笼罩。
沈万山明明就站在他对面,柳如霜却觉得两个人中间好像隔了一层厚重的浓雾,她走不进去,只能在外面等沈万山出来。
可柳如霜迟迟看不到男人出来的希望。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反正前世的好几十年自己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年,三年五载她等,十年八年也等。
前世的时候她只能对着沈万山的黑白照片发呆,现在活生生的男人就在她眼前,不仅能看到,甚至还能摸到。
自己努努力的话还能睡到。
她虽然活了两辈子都还是个黄花闺女,可会说荤段子的女人,关于两性关系的理论经验可是丰富得吓人。
柳如霜就是害怕自己的真实面目吓到沈万山,才故意装乖巧,扮天真。
“下不为例。”
柳如霜很是诚恳地点点头,还以为这男人会放什么
狠话呢,没想到就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下不为例”这话在她听起来就变相地等于:“再接再厉”
她看着眼前俊朗的自家男人,本就不安分的心更加骚动,她盯着男人手里的记事本,里面少说有一百多块钱。
“沈队长,你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请我吃饭,你觉得能说得过去吗?”
沈万山面部轮廓深,五官清晰深刻,眉目舒朗,本就是极具攻击力的长相,再加上身上那股子冷淡出尘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痒痒。
“我忙,改天吧。”
在明眼里看来这就等于是变相的拒绝了,可蹬鼻子上脸本就是柳如霜的擅长。
“改天?改到哪天呢?”她一本正经地问,神情很是娇俏,几缕没有被绑好的发丝,慵懒地搭在搭在锁骨伶仃的细白脖颈上,莫名的欲。
“我哪天都忙。”男人扔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行色匆匆,好像是在躲什么一样。
“切,忙,你忙得找媳妇的功夫都没有,活该打一辈子的光棍。”柳如霜气氛地掀开棉门帘,骂骂咧咧地进屋。
殷翠云瞥了她一眼:“实在不行你就换个人吧,你软的硬的都用了,还是没拿下他,可能你们真的不合适,强扭的瓜不甜。”
“我都强扭了,我还会在乎他甜不甜,不甜的话我蘸酱吃。”柳如霜眼底闪着执拗的光。
殷翠云:……
“队长,我觉得柳知青跟之前不
一样了?”保管员王继财看着远处挑水的女人,感慨说。
柳如霜没干过什么重活,一个扁担两头担着水桶,足足有四五十斤,扛在肩膀上摇摇晃晃的,过田埂的时候,脚下一滑,水洒了一点。
她没放在心上,肩膀被扁担勒得火辣辣的疼,只想尽快把水送到菜园里。
“咻咻”
耳边响起流氓哨的声音,还有男人淫荡的笑声,那声音听着怪刺耳的。
“柳如霜,勾引男人也不看看地方?”
柳如霜蹙眉,自从上次让张老娘给她磕头道歉之后,生产队里再也没有传过她的风言风语,至少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
她到要看看哪个男人的皮痒痒了,欠收拾。
刚抬头,一件男人的外套就隔空罩在她头上,衣服上还带着清冽的肥皂味。她回头才发现,刚刚挑水的时候,水不小心溅到裙子上,白裙子湿了水,贴在腿根处,隐隐能看到内裤的颜色。
她连忙把外套系在腰上,低着头,往回走。
“还遮什么遮,不是故意给别人看的,在场的老少爷们看过的不少吧?”说话的还是一开始的那个讨厌的男人,满脸横肉,一嘴黄牙,满嘴喷粪,一开口简直能把人给熏死。
那男的叫赵有德,前几年一直在打光棍,前两年才娶了一个二婚的女人,对她媳妇整天是非打即骂,平常没少调戏女人。
柳如霜冷笑着夺过沈万山手里的大喇叭,声
如洪钟:“赵有德,你娘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你缺德,提前给你起了好名字,赵大娘你还真是厉害。”
她朝着赵家祖坟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随后又幽幽地补了一句:“不过再好的名字也救不了你人渣的属性,真是可惜你娘走得早,还没教会你做人,就走了。”
赵有德:“柳如霜,你个贱人,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老子,你是谁老子,你这么喜欢认闺女,是承认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吗?”
她又用大喇叭朝着赵家祖坟的方向喊话:“老赵家到你这一辈就绝后了,可惜了那么大的一处坟茔。”
她话锋一转,扭头对沈万山说:“队长,我觉得可以在赵家祖坟那栽几颗果树,石榴树怎么样,多子又多福,也算是圆了赵家祖宗的一个心愿。”
广播的音量很高,甚至隔壁生产队都能听到,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赵有德性功能不行。
女人抬头,肩颈线条饱满漂亮,红唇扬起挑衅的弧度,瓷白的脸蛋在日光下白得惹眼。
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了,人群中爆发出哄堂大笑。
“队长,我看行,赵有德结婚都两年了,也没生出来一男半女,说不定就出在根上了。”一个跟赵有德有过节的中年人“好心建议”。
“老子……”赵有德赶紧把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谁说我不行,我行得很。”
柳如霜轻嗤一声,阴阳怪气
说:“嗯,你一看就行得不行不行的。”捏着嗓子尾音拖得特别长,整个生产队都回荡着“不行不行”的声音。
至于是谁不行,当然是缺德的赵有德。
吵架尤其是和男人吵架,最有效的攻击是攻击男人的下三路,他们最在乎什么,就集中火力攻击他们哪里。
柳如霜在讲荤段子的造诣颇高,在攻击男人下三路上也是一把好手。
而且吵架,只要你声量高,就占了上风,这次能吵赢,还多亏了沈万山的大喇叭。
“如霜,你可真厉害,我就没见过嘴皮子像你这么溜的。”殷翠云发自内心地夸赞,赵有德那缺德玩意没少调戏她们女知青,关键她们还敢怒不敢言。
“这才哪到哪,以后你就瞧好吧。”她紧了紧腰间的外套。
中午下工的时候,柳如霜把自己的白裙子和沈万山的外套都洗了,晾在院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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