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刚好我也检查完了，医生说是气血不足，不是什么大毛病。”
刘显才眯着眼睛望着她气色红润的脸颊，还气血不足，傻子都不信。
沈万山信了，从口袋里翻了翻，找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糖票递过去：“我下去还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那就谢谢沈队长了，我拿油票，跟你换。”
柳如霜本来是想说她可以等沈万山的，可又想着不能太上赶着，显得自己廉价。
沈万山和刘显才吃完面就回去了。
“刘站长。”
柳如霜从门后面突然冒出来，冷不丁地喊了一声，差点把刘显才吓掉魂。
“你没走呀？”
“没走，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条件吗？”
刘显才翻了一个白眼，中间还没隔着半个小时，他就算是记性再差的话，也不会忘记。
“我想要一千支鸡新城疫苗。”
“一千支？你要那么多疫苗做什么？”
“这个你别管了。你就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吧！你不答应的话，我喊非礼了。”她作势要解开自己前襟处的扣子。
这次刘显才态度异常坚定：“一千支疫苗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不跟我说具体的用处我是不会给你批的，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
“我打算养牧鸡，治理蝗虫。”柳如霜只能和盘托出。
刘显才虽然当站长的时间不长，可是也知道坝上地区这几年一直受到蝗灾的侵扰，不计其数的牧草被破坏。
“华北柴鸡真的能
治理蝗虫？”他问了一个和孙老头一模一样的问题。
“能，我要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就弄一千只鸡苗，岂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放心，疫苗我不是白要的，我花钱买，哪怕是价钱贵一点也行。”
她靠着九宫格火锅挣了不少的钱，很是财大气粗。
“要是那些鸡真的能帮牧民们解决蝗灾的问题，别说是一千支就算是一万支也能免费给你，不过……”
柳如霜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等着男人的下半句，她想过了疫苗也不是非要不可，在养鸡的过程中，做好鸡舍的消毒工作，定期清理鸡粪，应该也能一定程度预防鸡瘟。
“不过你必须让看到你的一千只鸡苗，谁知道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骗鸡新城疫苗，倒买倒卖”
柳如霜瘪瘪嘴，对他这种小人之心的行为很是看不上。
她带着刘显才去养殖场看了看自己的鸡苗，她指着那些活法的小鸡苗，态度很是谄媚：“刘站长，你看这些是一千只鸡苗，只多不少，不出一个月这些鸡苗就能被训练成牧鸡，帮助治理蝗灾。”
“目前农科站没有鸡新城疫苗？。”
柳如霜神情很是不训：“你她娘的耍我，没有疫苗，你跟我在这磨什么豆腐？”一脸的不耐烦，用实力掩饰了什么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三天后，会到一大批鸡新城疫苗，到时候我让人
给你送过来，不过一支疫苗是一分钱，你到时候把钱交给送货的人就行。”
“好，那就提前先谢过刘站长了。”
敲定完疫苗的时候，柳如霜和刘显才一起坐上了会市里面的大巴车。
“你跟我们沈队长认识多久了？”柳如霜不放过任何一个了解沈万山的机会。
“好几年了，我们是在部队的时候认识的。”
“你还当过兵？”她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就他长得跟未成人一样，竟然也当过兵。
刘显才感觉受到了侮辱，脸色瞬间冷了几分。
“你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比较喜欢开玩笑。”她干巴巴地解释，没什么说服力。
“没生气。”刘显才闷声应了一声，他要是生气的话早就被这个女人气死了。
“你跟我讲讲沈万山的事情呗。”
“你喜欢沈万山！”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柳如霜连连摇头：“什么跟什么，我就是想了解沈队长，这样的话也好拍马屁，你在城里可是不知道，生产队的条件多艰苦，吃不饱睡不好的。”
“据我对沈万山的了解，他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拍马屁，他性子冷得很，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不会笑。”
“哦哦。”柳如霜没什么感情地应了一句。
“那他喜欢吃什么？”
“不知道，在部队基本上都是吃大锅饭，食堂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他不挑食的。”
“那他喜欢看什么书？”
“部队阅览室的书他都喜欢
看，不训练的时候基本上在那一呆就是大半天。”
“那他什么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问题还真把刘显才给难倒了，在部队，别说是女人了，就算飞过来一只母苍蝇大家都要稀罕半天，可这个大家不包括沈万山。
平常在宿舍里将荤笑话的时候，沈万山从来不参与，之前有次文工团来演出的时候，有个女兵看上沈万山了。
演出之后直接向沈万山表白，沈万山直接拒绝了，拒绝的理由也很荒唐，说是自己暂时不考虑结婚的事情。
刘显才斟酌了半天，小心翼翼说了一句：“可能他不喜欢女人，那文工团的舞蹈演员长得跟天仙下凡一样，那小子愣是不动心。。”
“什么文工团的女人？”
刘显才就把当时的情况重演了一遍，还捏着嗓子学女人的声调：“沈万山同志，我对你一见钟情，我想把咱们纯粹的战友情升华一下，我想当你女朋友。”
“那女人很好看吗？多好看，有我好看吗？”柳如霜对自己的长相是相当自信的，她打小就长得漂亮，从上育红班开始，每天都会有小男生送饼干、糖果给她吃。
后来长大了，身边的追求者更是从来没断过。
她还微微侧身看向窗外，她觉得自己的侧脸要比正脸好看，有种温婉娴静的美感。
在她刻意凹造型的时候，刘显才小声说：“她也就比你好看那么一丢丢。”
音量不大，像是一片从树上悠然
落下的树叶，在柳如霜的心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她前世的时候，没事的时候就在想，沈万山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她。
可能是她张扬的性格沈万山不喜欢；
也可能是沈万山觉得她是插队来的知青，早晚要走的；
又或者是沈万山的家里人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毕竟当时她的名声差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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