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以前在大院可没少男人为你寻死觅活，你家有时候比菜市场还要热闹，这下好了，也有你拿不下的男人。”
柳如霜沉默了一瞬，她之前年纪小不懂事，跟猴子掰玉米一样，男人是见一个爱一个，碰到更合眼缘的了，立马踹掉上一个。
十足的渣女本渣了，当时她还引以为豪，她那几个堂兄弟，长得顶多算是五官在线，一个星期都能换两个女朋友，她长得这么好，换得勤一点多正常。
她对每个前男友都是一心一意的，从来没脚踏两条船。就是中间无缝衔接。
“谁说我拿不下沈万山的，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也为我寻死觅活。”
殷翠云很是敷衍地说：“好，我等着，希望我这辈子还有机会能看到。”表情和语气都很欠揍。
柳如霜：“……”
睡得迷迷糊糊的，柳如霜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提着一个水桶，去溪边钓鱼。
沈万山变成了一条美人鱼，头和上半身是人的模样，从腰胯以下变成了尾巴，一层密密麻麻深蓝色的鳞片在水底散发着夺目的光彩，水面上只露出来一个尾巴尖尖。
她的视线从紧实精壮的腰胯缓缓游移到了男人壁垒分明，线条清晰流畅的腹肌，银白的月光透过梧桐树稀疏的枝叶，溶溶地洒在男人胸膛上。
树影随风而动，像是一副动态的水墨画。
柳如霜伸手，想要去触碰近在迟尺的男人。
美人鱼像
是受惊了一样，蹭地一下子，惊恐地躲到好远。
“你过来，我这里有泥鳅。”柳如霜用人贩子诱拐小朋友那种刻意温柔的嗓音喊他。
美男鱼无声地摇摇头，把自己的身子又往水下潜了一点，紧实的腹肌看不到了。
不吃荤的，那素的呢？
她弯腰从旁边薅了一把青草，绑在鱼线上，把鱼钩伸过去晃悠了两下：“吃这个？”
美男鱼没说话，身子依旧往下，只露出健硕臂膀以上的位置。
柳如霜恼了，她本就是家里面千娇百宠长大的孩子，是好吃懒做的典范，在沈万山面前，扮演吃苦耐劳不过是得到男人的手段。
没想到这条半人半鱼的妖怪都欺负她，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呀！
她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把鱼竿往水里狠狠砸去，面带凶光：“你她娘的给我过来，要不然我把你从中间切开，一半泡在福尔马林中，一半做酸菜鱼。”
美男鱼似乎生气了，将整个上半身都潜进水里，只剩了一个脑袋，一颗脑袋浮在水面上，周围是阴森恐怖的黑雾。
着实有些恐怖，但是那是沈万山的的头，柳如霜觉得周围的一切又重新变得鲜活明媚了不少。
她轻咳两声，重新用诱哄的声音说：“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给你钱，你想吃什么自己买去。
你游过来，我特别喜欢你的尾巴，看起来滑不溜秋的，你让我摸摸好不好
。”
先把这头笨鱼骗到手再说，真的落到她手里，是摸尾巴，还是摸其他的，不还是她说了算。
她拿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叠绿油油的大团结，冲美男鱼挥了挥，没想到那呆头鱼还真的一点一点往岸边游。
越来越近，近到柳如霜伸手就能触碰到男人的肌肉线条，不过她克制着自己，没伸手，打算一会把这头呆鱼骗到岸上来，对他上下其手。
“哈哈哈。”她发出猥琐而放肆的笑声。
“你疯了。”耳边是殷翠云嘲讽的声音。
柳如霜此时觉得心里头有一万匹草泥骂踩着她的心脏呼啸而过，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又梦见沈队长了是吧？”
只有梦到沈队长，她醒来的时候才会没精打采，殷翠云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明显削瘦的下颌线，眼底闪过一抹疼惜。
她和柳如霜一起插队的时候，柳如霜的父母特意跑到他们家，叮嘱她要多多照顾她。
来的时候脸蛋明明是肉乎乎的，现在下巴尖得能当锄头锄地。
“我梦见沈万山跟我求婚了。”柳如霜没好意思说，自己在梦里对一个人面鱼身的怪物欲行不轨，说出来多跌份。
殷翠云习惯了她整天的痴心妄想，没有做出什么表情。
“队长，我找你有点事。”
“好，你等我一会。”
殷翠云帮忙把用过的农具搬到库房，等沈万山上了锁，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到队长办公室。
“沈队长，你跟如霜现
在是什么关系？”殷翠云直接单刀直入。
沈万山基本上已经猜出来她的来意了，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音色平稳：“没什么关系，就是生产队队长和女知青之间的关系。”
“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喜欢你，你要是也喜欢她的话，就直接说，不喜欢她的话也请你直接说，不要让她心存幻想。”
沈万山依旧保持着从容而疏远的微笑，暖调的灯光映着男人疏朗的眉眼，俊美冷峻，眸若寒星。
殷翠云有些明白柳如霜为什么对沈万山一腔痴情了，单就从长相来说，沈万山的确有叫人冲动的资本。
甚至于她自己就因为无意中看到男人的裸背，心猿意马了好一段时间。
她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唾沫，柳如霜就是死性不改，只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
“她从来没说过喜欢我，我要是直接跑过去跟她说别喜欢我，会不会有些唐突了。”
男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
殷翠云想了好几辞，对着男人那双如点墨的眸子，愣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只能磕磕巴巴说了一句：“打扰了，沈队长，我回头再劝劝如霜。”
她都走到门口了，没忍住有补充了一句：“队长，你别觉得我多事，我是把如霜当成亲妹妹看的，我看她最近这段时间都快魔怔了，甚至连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我就是担心她。”
“嗯，我知道了。”
殷翠云没再说什么就直接走了，沈万山
站在原地，从抽屉里摸出来一根烟，他会抽烟，不怎么抽，只有特别烦躁的时候才会抽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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