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一声嗡鸣,顾泉？他来做什么。
我慌乱的跑回到病房,果不其然,那张不能更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顾泉听到门口的响动回过身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咬唇扶着病房门框一言不发,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我在害怕,害怕顾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刺激到父亲。
父亲却没有察觉到我和顾泉之间的尴尬,苍白的面容渐渐浮现出血色,慈爱的望着我。可我看着他气色恹恹、日渐消瘦的面庞却揪心不已。
似乎是我的表情有几分悲痛,父亲安慰性的哈哈一笑,“你和顾泉一起来就好了,还非得给对方什么惊喜。”
惊喜？我微微松口气,看来顾泉什么都没有很父亲说。我的父亲,恐怕是他最后的筹码。
“他、他工作比较忙,爸爸,你总这么惦记他我可要吃醋了。”我越过顾泉,挤出微笑看着父亲。
“是是,我最近琐事很多。”顾泉忙不迭的应,“您先休息,岳父大人,我下次再来看望您。”
顾泉说着将目光游离向我,他故意将后四个字咬得很重,眼底尽是嘲弄。
父亲对现在状况自然一无所知,和颜悦色地回答顾泉,“好好,你先去忙吧。”
“老婆,不送送我吗？”经过我身边时,顾泉说道。
病床上的父亲抬起身子,疑惑的看着僵持在门前的我和顾泉。顾泉感受到他的目光,也一脸奚落的盯着我。不想让病中的父亲还替我担心,我一咬牙跟着顾泉走出病房。
“你来做什么？”行至走廊拐角,我忍不住发问。
“我来看看岳父大人都不行吗？我倒要问问你,昨晚去哪儿了？夜不归宿,你真是长能耐了。”顾泉停步转身,拧着眉头,咬牙切齿道。
他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让我心中蹿起一股火,握拳平静半晌后,我面无表情缓缓开口,“顾泉,我们要离婚了,你管不着我。”
“秦絮,你好好想想。你爸爸的医药费、护理费都是谁出的？离婚之后我就没有理由出钱了。”
“我知道。”
“却还是执意如此？”顾泉苦笑一声,语调中充满疲惫,“我没想到你我会走到这一步。”
“不。从你和白亦珊上床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一天的。”我直视顾泉的眼睛,从发生那件事开始,我们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了。
“那么,秦絮。离婚以后,就离开这间病房,带着你爸、滚蛋吧。”
“我会的。”
顾泉闻言一顿,“你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倔强。如果不是……”
“……”他的声音涩涩的,我心中没由来的一软。
见我久久没有说话,顾泉闷哼一声,突然握住我的手臂,“小心……白亦珊。”
“什么？”
顾泉却没有做任何回答,转身就走。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如刀绞。
也许他依然还有几分在意我,也许不想离婚不只是为了保全顾家的颜面。
可是,我们终究都走到了路的尽头,再无后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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