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揭开
二十分钟之后，劳斯莱斯顺利地驶入了一处布局大气庄重的大院小区。
这个小区的入口处设有高大的铁门，门上镶嵌着精美的花纹。
从小区内的停车位上能看到许多的红旗车和豪车，它们整齐地排列着，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小区。
小区的建筑风格独特，每一栋楼都显得高大而庄重。
楼与楼之间有着宽敞的空地，空地上绿树成荫，鲜花盛开，环境优美宜人。
车子越往里面开，胖子和吴邪越惊讶。
因为小区的更里面竟然是四合院。
北京四合院的价格相当惊人。
尤其是这种地界的四合院。
属于有钱也买不到的类型。
得靠祖孙三代的积累才行。
到了一处四合院，车子不能再往里面开。
丛也他们下车。
四合院门口很快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霍秀秀朝着丛也挥了挥手：“丛也哥哥，你们终于来了，奶奶都等你们有一会儿了。”
仙姑冰雪聪明，显然是早料到丛也会带着吴邪来找人。
走进大院子里，丛也一眼就看到霍仙姑坐在院子里喝茶，她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她抬眸朝着丛也笑了笑，给身边的座位添了一盏茶。
丛也明白她的意思，在她的身边坐下。
霍仙姑看了一眼吴邪，脸上没多余的表情，但是总不是那种带着戏谑令人不安的神情了。
她说：“我愿赌服输， 如实相告。”
她没等吴邪提问，就主动说道：
“你手中的样式雷，只是雷八层之中的一张。”
“雷八层？”
“对，雷家在明朝的时候，是皇家御用的风水师，专门给皇家找陵墓，堪舆风水。雷家一直传到清朝末年，因为清帝退位，失去了皇家供奉，家族陷入败落，很多雷家的子弟，开始将祖上留下的陵谱和堪舆笔记偷偷拿出，卖给有钱的外国人。”
“雷家有个规矩，为了防止有人监守自盗，把雷家做风水下葬的陵谱和堪舆笔记，一共八本笔记，分别做了八层‘样式雷’，也就是八层假笔记。每一层都是一样的内容，真真假假，谁也不知道哪一层是真的。”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这些东西开始在国外流传，逐渐被收购回国。我之所以收集它们，跟我的女儿霍玲有关。”
霍仙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似乎被回忆勾起了什么。
她轻轻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起那段陈年旧事。
“我女儿霍玲当时在文化局工作，他们负责一个在广西巴乃的项目。这个项目跟这栋楼有些关系，她走之前还一切正常，但没想到……”
霍仙姑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愤怒，这股浓烈的情绪最终又变为了萧索，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没有想到，巴乃之行回来后，她整个人性情大变，我都快要不认识她了。”
丛也知道吴邪、胖子和张起灵三人结伴去了广西巴乃，看吴邪脸上的表情，应当是想起来了巴乃湖底的古楼。
“后来有一次她又跟着他们的同事们离开了家，从此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眼前过。”
对一个母亲而言，无尽且没有希望的等待是多么绝望。
吴邪下意识想到了丛也带回来的骨灰。
他一时间心情也有些沉重。
霍仙姑长叹了口气，继续道：“涉及到张家古楼的项目，我知道这个任务并不简单。我本想让他们去尝试，就当是磨练他们了。但我完全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些事情。”
“她失踪之后，我开始动用我的关系去查档案。我必须要知道在她失踪之前她去了什么地方。但就连我的权限竟然都无法打开那些档案。”
“那些档案已经作为最高的机密被封锁，没有人知道那些纸质的文档里记载了什么。我努力地寻找线索，但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一样，毫无头绪。”
“我的女儿就这么离开了我的视线，我找不到她，我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心如刀绞。”
“我很后悔放任她去了广西巴乃。”
她顿了顿，“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我在等一个结果，那就是霍玲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直在搜寻样式雷，我想知道这栋楼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它又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
霍仙姑抚摸着瓷罐，眼中带着慈爱。
丛也心中忽然有些伤感。
霍玲、陈文锦、齐羽、吴三省、解连环、吴邪……
太多人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被牵扯进来的无辜者。
正是因为知道他们的付出，丛也才不能半途而废。
人心是无法被全部控制的。
他只能做好他应该做的。
霍仙姑突然看向了丛也：“我老了，已经没有别的留恋，只想最后去一趟张家古楼。”
她要看看这个多年前将张大佛爷的队伍灭杀，又让她女儿遭受了变故的地方。
霍仙姑已经九十岁了，她不适合在奔波了，尤其是下墓。
丛也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太危险了。”
霍仙姑脸上浮现出释然的微笑：“就算是栽了，我也认了。”
他们九门的人，靠着墓发家，没有比死在墓里更好的结局了。
据她所知，陈皮不也是折在了墓里吗？
没什么不好的。
她已经活够了。
“你多想想秀秀。”
丛也知道自己劝不住她。
只能用霍仙姑疼爱的孙女来让霍仙姑回心转意。
霍秀秀站在一旁，懂事地没有插嘴打断奶奶的谈话，但她的眼睛已经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霍仙姑目光触及眼前这个小姑娘，鼻尖一酸，她撇过头，眨了眨眼睛，将波动的情绪压回去。
她郑重地恳求丛也：“以后就麻烦你多照看秀秀了。”
她已经做好了将命留在张家古楼的准备。
丛也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霍仙姑含笑：“我知道，哪怕是我不说，你也会帮忙。”
从小到大，她就知道丛也心软。
他们都是走过半生的老朋友了。
这时，一直沉默思考了很久的吴邪突然抬起了一双精光煜煜的眸子。
他盯着丛也，眼中带着狂喜：
“我明白了！”
丛也眉头微挑。
吴邪语速有些急和快：
“不对劲！”
“我三叔说考古队是临时组建的，这话不对！”
“陈文锦——陈皮，吴三省——吴五爷、解连环——解九爷、霍玲——霍夫人、齐羽——齐八爷……”
“这分明是两股势力的博弈！”
吴邪大脑飞速运转。
丛也吃惊地看着他。
吴邪又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不对！不是两股势力的博弈！没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一只看不到的手！”
吴邪脑海之中闪过一道亮光。
陈文锦的日记内容再一次在他的脑海中划过。
吴邪立即紧跟着说：“明面上是九门和‘它’在互相抗衡，但是这么长的时间，产生了这么多的变故，有第三方势力进入了！一个我们完全不知道的势力！”
吴邪深深地看着丛也，忽而摇头，纠正自己的说道：“应该是除了丛也你，我们谁也不知道的势力。”
丛也嘴角的笑意加深，他看着吴邪：“很聪明。”
吴邪眼前好像出现了光亮。
他再也不是昏头昏脑地入局了。
他在恍惚之间，在丛也暗含欣慰的笑容之中，仿佛感受到了他身上背负着的期许和重担。
九门之中这么多的后辈，为什么丛也只保护他？
吴邪有自知之明，他可没什么万人迷光环。
何况，依照丛也在九门之中的辈分，谁能请得动他来保护自己？
要么就是他爷爷开口，要么就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丛也不得不保护他。
也许这两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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