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嘴角牵出一个微小的弧度，朝着丛也摇头：“丛也，你别管下斗的事情，这种事情是损阴德的。”
二月红曾经也是下斗的好手，后来教了丛也之后，下斗的顾虑是越来越多。
久而久之，他干脆不再下墓，对外宣称早已金盆洗手。
下斗的活计全都交给了陈皮。
丛也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对盗墓也只有一点儿好奇心，但是二月红越这么说，他这好奇心慢慢从小火星子变成了一簇燃起的火把。
当然，他自然是不会告诉二月红的。
回到红府，二月红脚步匆匆地回了房间。
丛也站在红府门口片刻，朝着守门的伙计招了招手。
“您有什么吩咐？”
伙计跟丛也关系很熟，嬉皮笑脸地小跑过来。
丛也压着他的肩膀，“帮我做一件事情。”
伙计谨慎地眯了眯眼睛，提前预警：“跟二爷有关的事情我不做！”
二爷可是他的衣食父母，虽然丛也小少爷平时也大方，但他还是要保住守门的铁饭碗的。
丛也嘴角抽了抽，勾住他的脖颈：“答不答应？”
伙计白眼上翻，忍不住吐槽：“哪儿有您这样的啊？”
丛也踢了踢他的脚后跟，威胁：“你就说帮不帮？”
“帮！帮！帮！”
伙计无奈点头。
丛也松开他，十分满意地拍着他的肩膀：“二爷问起来，就说我回到红府之后，就没有出门过，现在已经休息了。”
伙计顿时面色发白：“骗……二爷啊？”
他忐忑不安。
丛也盯着他，“我对你好不好？”
伙计：“好。”
丛也继续问：“那你帮不帮？”
伙计犹豫，抬头看了丛也一眼，见他眯了眯眼睛，忙不迭点头，苦涩道：“帮！”
丛也转头就离开，独留伙计一个人开始思考应对二月红的办法。
丛也拦了一辆黄包车去张府。
张府灯火通明。
士兵拦下黄包车。
丛也下车：“红府丛也前来拜访佛爷。”
守门的两个士兵对视一眼，放下了拦路的手。
丛也：“……”
这是什么意思？
都不需要通知一声吗？
士兵跟丛也解释：“佛爷说了，小少爷您来，不用通报。”
嗬！
看来张启山这老贼知道他要来？
丛也朝着两人道了一声多谢，走进了张府大门。
一尊金色的大佛就立在院子里。
丛也忍不住用聊天群里的拍摄功能拍下来，打算等回红府私发给如来佛祖。
走进大厅里，他就听到了齐铁嘴咋咋呼呼的声音。
“哟！丛也！”
“佛爷说你要过来，你还真过来了！”
齐铁嘴诧异地看了一眼张启山，又看了一眼丛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佛爷才是这神算子吧！”
张启山面上带笑，长腿交叠，倚靠在沙发的靠垫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走近的丛也。
“我不是神算子，我是知道他的性格。”
齐铁嘴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哦~原来如此，丛也原来对鬼车的事情感兴趣，白天还装作不好奇的样子。”
丛也懒得理会齐铁嘴，在单独的沙发上坐下。
“副官，给他上一杯咖啡。”
张启山对身后站着的副官吩咐道。
为了谈话的内容不被泄露，除了自己的亲兵，张启山早早就驱使下人休息。
能为丛也倒咖啡的人，也只剩下张副官了。
丛也：“现在喝咖啡？”
张启山微笑：“既然来了，今晚就陪着我们一直熬着吧。”
丛也：“……”
张启山具体同丛也说起了火车的事件。
这辆被称为鬼车的列车是在深夜突然抵达长沙，没有通行记录，车身也锈迹斑斑，像是从废铁站里开出来的。
加上里面挂着死人，车身又用铁皮焊死了，这种种迹象，都表明这辆列车绝非寻常。
白天的时候，张启山安排部下，用气割瓶割开车厢，亲自入内一探究竟。
进入车厢，发现里面藏有多条死相奇怪的尸体，皆为面部朝下，并在无意中，发现的一份画有实验内容的文件。
下午的时候，张启山让军队把车厢内的棺木都带回去开棺。
几副陪葬的棺木被打开后，里面的尸体的死相与列车内其他尸体无异。
最大的棺木是个哨子棺，非寻常人可以打开。
讲到此处，张启山见丛也面露迷茫，忍不住笑道：“看来二爷真心是什么都没教你。”
他这话说的很有意思，但让人揣摩不出真实的意图。
没等丛也回答，他又详细地跟丛也解释何为哨子棺：
“棺材以铁水封棺，只留一孔，强行打开只会引出毒气，必须以一手伸进孔口从内部打开。”
丛也来了兴趣：“那哨子棺打开了吗？”
张启山点头：“当然，戒指就是从棺材里找出来的，是南北朝时期的物件。”
丛也隐约记得红府对南北朝的研究颇多，怪不得张启山会在拿到戒指的第一时间来找二月红。
“丛也，你劝劝二爷，这事儿可是关系到长沙城的安危，又与日本人有关。”
齐铁嘴面露忧色，同丛也说道。
丛也听到这话，转头去看齐铁嘴，眉头皱起：“我师傅不愿意，又怎么能强迫他？我去劝，便是在为难他，我不愿意。”
人都分亲疏远近。
张启山和齐铁嘴还没有重要到让他能置二月红的意愿于不顾的地步。
齐铁嘴也听出了丛也话语中的不满，他咂舌，赶紧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咱们自己去也能找到办法！别生气！别生气！”
丛也那小模样生气起来，让人心里也跟着难受。
齐铁嘴恨不得把刚刚的话重新收回去。
张启山垂下眸子，手指摩挲着虎口，轻笑一声，抬眸看向丛也：
“你和二爷师徒关系倒是深厚。”
丛也点头承认：“那是自然，我没有亲人，师傅就是我的亲人。”
张启山又笑了起来，他坐直了身体，眼中带着打趣：
“那你明知道二爷不允许你掺和这事，还来张府找我？”
丛也轻咳两声：“师傅的意愿是他的意愿，我也有我的想法。”
齐铁嘴笑开：“好，人多力量大，我们也多了丛也这么一个帮手！”
张启山见状，回头盯了齐铁嘴一眼。
齐铁嘴像拉拉链一样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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