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茶楼7号包厢。
丛也懒洋洋地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茶香在包厢里浮沉。
他的手边搁置着账本。
一大早他就差人给张启山送了消息。
这人到现在还没来赴约。
丛也无事可做，干脆和群里各位聊天。
【仙界第一深情天蓬元帅】：“很不幸，我失恋了。”
【仙界第一DJ嫦娥】：“是我记忆错乱了吗？你难道谈过？”
【仙界第一深情天蓬元帅】：“……”
【不敢出声贾宝玉】：“@仙界第一深情天蓬元帅 都是男人，我懂你。”
【林黛玉倒拔垂杨柳】：“哟，这就懂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谈了呢。”
“【不敢出声贾宝玉】已下线。”
【仙界第一深情天蓬元帅】：“……”
丛也差点儿被笑死。
六年的时间，林黛玉在群里撕逼从无败绩。
有时候连玉帝都得暂避锋芒。
可见她实力之强悍。
【丛也】：“@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黛玉姐姐，你想吃水晶猪肘子吗？我给你发红包。”
林黛玉爱啃肘子的事情，也是丛也不久前才发现的。
说实话，跟林黛玉的形象十分割裂。
可丛也转念一想，这个群里谁不割裂呢？
他成功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接纳了群里一切离谱的事情。
【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群里这么多男人，姐姐就觉得你是不一样的，知道姐姐的口味。”
丛也：“……”
【仙界第一DJ嫦娥】：“好啊，现在丛也弟弟的心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原来我什么都算不不上{大哭}{大哭}”
【一觉醒来又美了一点儿的貂蝉】：“我生性不爱热闹，却没想到丛也弟弟已经将我忘到了西天之外。”
【每天都在管叛逆坐骑的如来】：“@一觉醒来又美了一点儿的貂蝉 女施主，西天并没没有你的身影。{一本正经}”
【老娘是观音不是圣母】：“好冷的冷笑话。{瑟瑟发抖}”
【发明大王灰太狼】：“把这老登儿踢出去。{胆大包天}”
【狗头岭一霸光头强】：“功德-1”
【一觉醒来又美了一点儿的貂蝉】：“@每天都在管叛逆坐骑的如来 你out了，跟不上时代了。”
【每天都在管叛逆坐骑的如来】：“何为out？”
丛也紧绷着下巴，防止自己笑出声来。
不能笑。
这可是佛祖，笑了是要减功德的。
【孙悟空一棍子敲死如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这是一个语音包。
丛也险些破功。
大圣的ID对如来佛祖而言都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丛也】：“要不我们来玩儿红包接龙吧？每轮的手气王接龙！”
丛也实在无聊，想出一个乐子。
【我是东海龙王不是海王】：“接龙？接什么龙？我吗？”
【抽龙筋请认准我哪吒】：“你觉得这个冷笑话好笑吗？{微笑}”
“【我是东海龙王不是海王】已下线。”
群里总有那么几对冤家。
比如这俩。
丛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是你妈女娲】：“好欸！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我是你爹伏羲】：“芜湖！支持儿子！”
丛也两眼汪汪。
女娲和伏羲绝对是最捧场的人了。
【老正经玉皇大帝】：“那我先开始吧。”
玉帝——一个任何事情都要争第一的男人。
群红包大战开始了。
丛也挽起袖子，聚精会神地盯着聊天页面。
谁能拒绝抢红包的乐趣？
一分钟后。
丛也盯着手上的丝带，神情微妙。
这丝带薄如蝉翼，轻柔得像是云朵。
怎么着这都不像是玉帝自己的东西。
玉帝老儿还挺风流的。
丛也把丝带放进了【我的收藏】。
玩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丛也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抢到了，直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丛也才退出了群聊。
他刚把袖子放下来，就看到张启山推开门。
“抱歉，左谦之死了，军中的事情实在脱不开身，直到现在才过来。”
张启山一上午都没停下来过。
这会儿功夫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了空闲，才急匆匆赶来了茶楼。
丛也把账本推到了张启山的面前：“这是红老爷让我交给你的。”
张启山打开一看，顿时收紧了拳头。
上面哪里是白纸黑字，而是一滴滴鲜血和一根根白骨。
全都是无辜的中国百姓……
张启山咬紧牙关。
有了这个东西，左谦之和他在长沙所建立的所有势力都能被拔除得干干净净。
“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如此看来，红老爷是聪明人。
张启山心中的想法一闪而过。
他认真地同丛也说道。
“行啊。”
丛也点点头。
反正红老爷的目的就是和张启山交好。
“为了赔罪，我请你吃饭。”
张启山站起来，扬了扬下巴，眼中带着试探：“听说你很喜欢光顾玉楼东？”
哟。
这是调查过他了啊。
不过这确实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他喜欢去玉楼东，整个红府就没有人不知道。
玉楼东的伙计也都清清楚楚。
“你不是还有公务要忙吗？”
丛也想起张启山刚刚说的话。
张启山拿起账本拍了拍，脸上浮现出笑容：“有了这个，就不用忙活了。”
丛也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干脆点了点头。
吃饭后顺便他去买一些甜点和美食存入【我的收藏】，及时给群里的各位发红包。
跟着张启山走出茶楼，才知道张启山还带着张日山。
张日山朝着丛也点点头，脸上的神情腼腆，眼神躲躲闪闪。
看来丛也女装给年仅十八岁的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导致他都不能直视丛也了。
丛也摇了摇头，选择性地忽略那个女装的夜晚。
张启山也是大手笔的人。
将玉楼东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
丛也当然是坐着享受了。
“你们老九门是不是有这么一个规矩。”
张启山全程都没有动筷。
他安静地看着丛也吃饭，中途开口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若有人能灭掉一门的当家人，便可取而代之。”
丛也停下筷子，回忆起了二月红是这么跟他说过，于是就点了点头。
他慢慢抬头，打量的目光落在张启山身上：“你想入九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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