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很安静,只听得见虫鸣鸟叫。
陈娇娇捧着那根植物,神情激动。
她这是捡到宝了!
这玩意儿,她在石大夫的医书上见过,是非常昂贵的一种药材。属于有价无市的那种,婴儿拳头大小的一株都能卖不少钱。
她手里的这根,足足有成年男子的手掌那么大,肯定很值钱。
“姐,你发财了啊!”黎东认清了那东西后,眼睛都瞪大了。
陈娇娇也觉得是。
不过,现在高兴还有些早。
万一是她认错了呢?
她仔细地将它用布包好,放进了一旁的竹篓里。
“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陈娇娇拎起篓子,一边拿着竹竿敲打,一边朝着丛林深处走去。
三月三到了,冬眠的蛇类渐渐苏醒。
她这样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黎东跟在她身后,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格外的安静。
陈娇娇下山的时候,篓子里已经装满了各种草。
除了如意的吃食,剩下的都是可以卖钱的。
她打算攒够一副药的东西,再拿去石大夫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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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刚下班,就看到黎东鬼鬼祟祟的,拿着电筒不知道要去哪里。
“黎东。”他出声叫住了他。
黎东吓了一跳。“霄哥......”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林霄一个眼神,黎东都会心惊肉跳。
“没,没想去哪儿......我找个地方方便一下。”黎东到底是心虚,说话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林霄的眼睛。
林霄跟他一块儿长大
,如何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茅房在那边,你走错了。”
“那边太远了,我打算去树林里解决。”黎东解释道。
林霄直勾勾的盯着他,没再言语。
这小子,三天不打就皮痒。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最近一段时间,黎东表现得还算安分,但他知道,有些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掰过来的。看他那样子,肯定又想偷摸的去干坏事。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林霄是他带来的,他就得负起责来。
黎东见躲不过,只得拿着电筒往林子里钻。
等方便完,黎东就彻底地放下了出去的念头。
毕竟,林霄已经起了疑心,他要是再有所行动,肯定会被抓个现行。
那事儿,还是从长计议吧。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陈娇娇估摸着东西凑得差不多了,便抽空去了卫生室一趟。
石大夫在检查过她的药材后,连连点头称赞。“学得挺快嘛!”
“是您教得好。”陈娇娇谦虚道。
“你要不跟我学医吧?”石大夫半开玩笑地说道。
陈娇娇连连摆手。“您太看得起我了!就我这种半吊子,哪里会给人看病。”
对于生命,她还是很敬畏的。
她自认为没那个天赋。
石大夫倒是没有强求。只是,忍不住感叹,如今的年轻人,都怕吃苦。学医表面上看着风光,可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医生有多难,只有他自己清楚。尤其是中医,光是理论知识都要学上好几年。而且,实
践起来也比较麻烦。不像西医,会看数据会用仪器就能做出大致的判断。
中医博大精深,望闻问切都是学问,是一代代人传承下来的智慧,三五年学下来都还只是个入门。
石大夫自个儿当了十几年的徒弟才有机会给人看病。
等石大夫抓好了药,已经是中午。
陈娇娇婉言谢绝了石大夫家人的用餐邀请,拿着药去了刘大娘家。
为了能让刘大娘将药收下,陈娇娇可谓煞费苦心。
“我听说您针线活儿不错,我想请您帮忙做双鞋子。”她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将药拿出来,而是递了张钞票过去。
刘大娘不肯收,将钱推了回去。“你都来看过我好几次了,还帮我挑水,我哪好意思再要你的钱。不过是一双鞋,我给你做就是。”
“一码归一码。”陈娇娇道。“再不济,我拿别的东西来换。”
“不用,你平时那么关照我们......”
陈娇娇很坚持地摇头。
她算了算时间,药应该熬得差不多了,就去倒了一碗过来,来了个先斩后奏。刘大娘想要推辞,就听陈娇娇道:“我等着鞋子穿呢,您要是不早点好起来,谁给我做呢?”
就这样,刘大娘半推半就地答应了陈娇娇。
她心里很清楚,陈娇娇哪里缺什么鞋子穿。如今的姑娘,都嫌弃布鞋丑,喜欢穿新样式的球鞋和皮鞋。
陈娇娇不过是可怜她这个老太婆,换着法儿地给她送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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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刘大
娘喝下药,陈娇娇心里踏实了不少。
回到住处,她照常逗着如意和Lucky玩了一会儿,就去厨房烧水,打算洗个澡。
最近整天往山里跑,衣服弄脏了不说,还流一身的汗。
这让爱干净的她无法忍受。
可就在她去屋后头捡柴禾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她刚刚进屋的时候,门好像是敞着的?
难道,是忘记锁门了?
但很快,陈娇娇就否定了。
她是个强迫症晚期患者,每次出门前都会检查宠物们的吃食,碗里的水,以及门锁没锁。
尽管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总有些私人物品,还是锁着比较放心。
回过神来之后,陈娇娇立马关上门,急匆匆地去了卧室。
要说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就只有那东西了。
她在山上捡到灵芝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至少,黎东是知道的。
他嘴巴不严实,谁知道有没有跟人提起过这件事。
财帛动人心。
村里游手好闲的人不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东西,陈娇娇藏得隐秘,但屋子就那么大,若是仔细翻找,还是能找到的。想到这里,陈娇娇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她搬来一个凳子,扶着床柱踩上去,垫着脚尖在帐子上头摸了摸。指尖碰到一个硬物,让她悬着的心落了地。
不过,不亲眼瞧一瞧,她仍旧不放心。
里三层外三层的布拆开之后,陈娇娇微微松了口气。
万幸,东西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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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
树林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哪只手开的锁?”林霄拿着一根树枝,指着吊在树上的黎东问道。
黎东被绳子捆着,难受死了,偏还不能抱怨,只能苦苦求饶。“霄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哪只手。”林霄没有搭理他,只是重复地问道。
“我就是一时手痒,我真的没有偷东西,你相信我!”
“你不信,可以搜我的身!”
黎东看着那树枝就发憷。
真要是抽在他身上,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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