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明莹都禁不住咽了口唾沫。明莹在后面捅了捅我,道:“现在怎么办?”我说我哪知道,李芊羽没教过我。
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我喊了声:“起!”
萧璐琪果真就从冰柜里爬了起来,站着。
她身上已经换了套粉红色的灯芯绒慢跑服,早不再是那套在烂泥里滚过,被我简单洗了一下还是脏兮兮的模样,头发也已经精心洗过。我问明莹是谁给她洗了澡换了衣服?明莹轻咳了一声,说是我。
我说哇靠你没非礼人家吧?
明莹拍了拍我肩膀,道:“兄弟妻不可欺,没听过?”
我被她这么随意的态度吓了一跳,这姑娘一直以冷漠模样示人,现在这样让我很不适应,还“兄弟妻”……啧啧……
我说我只听说过兄弟妻不客气。接着退了一步,向萧璐琪道:“出来!”
萧璐琪果然乖乖地爬出了冰柜,向我一步步走来。
好吧,我此刻看她朝我走过来,还是有点心虚的。不是因为她那眼睛,只是她这般曼妙的脸蛋和身材,美得让我情不自禁地犯了**丝都有的女神恐惧症,只感到一股女神的威压之势扑面而来,劲风猎猎,锐不可挡。
在我的简单指令下,萧璐琪做了几个向左转向右转蹲下站起的动作,都顺利完成了。只是与正常人不同:一般人转向,都是先扭头,然后转动身体,而萧璐琪则正好相反,身子已经向右转了90度,头却还保持向前的方向。
明莹也察觉到这一点,道:“怎么回事?没事吧她?”
我摇头说不知道,看这架势,倒是和被深度催眠的人的模样很相似。也许这个状态,她仍有观感,只是脑中控制身体各部分的神经,已经完全不协调了。
明莹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在担心至今还不知道下落的苏楚君,说你不要担心,我们慢慢找,总能找到的。
明莹缓缓点头,说好了我带你去楼下看看。
我指挥着萧璐琪回到冰柜,躺下。把冰柜门关上,心想,如果她在这个状态下,能自己洗澡,那我算是省了不少麻烦。不过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起码我不用把她抱来抱去了。
明莹带我走到楼下的茶室左边,打开一道门,竟是车库。一辆崭新的棕色宝马525就停在里面。我愣了神,道:“这莫不是……”话音未落,明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我。
我心说你这口袋怎么和机器猫的四次元空间袋一样,什么都变得出来?按下钥匙上的开锁键。这车的转向灯闪了闪,一声车门锁打开的咔哒声传来,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
这一趟金山冒险之行回来,竟然住进了别墅,开上了宝马5系?我这瞬间,就从**丝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高富帅啊!这转变,实在太快了,让我有点猛然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冲击之中,幸福感从丹田处,如一股暖流,冉冉升起。
奢华的生活,真TM爽!我打心眼里想。
明莹向我指明了车库前门卷帘的的开启按钮,然后说,说明书都在车的手套箱里,自己看吧。这地方交通不便,没车,根本没法在这里过。当然,必要的物品都已经备齐了。物业费清洁费都交了整一年,为了保密,没有请阿姨,我劝你也不要请,免得萧璐琪被人发现。
我说这个自然。对了,差点忘了问件事,我从海底捞出来的那两个人,恐怕没地方住,能不能先住到这里来?
“不是说了,这整栋房子归你支配,你爱咋样咋样。”明莹恢复了原本那种口气,淡淡地道,“不过你最好和那个女孩子保持距离,别让别人看了心里不舒服,”她抬腕看了看表,接着道,“差不多了,出去吃点东西吧。”
让别人看了不舒服?这话听起来好莫名其妙。
我把车慢慢地开出库,像我这种拿了驾照却5、6年没有摸过车的马路杀手来说,驾照就是本杀人执照,还是要慢慢熟悉一下,才能放心上路。
明莹道:“上面遮阳板里有张照片,拿出来看看。”
我让车怠速行驶,伸手摸了摸,果然有张照片,拿下来瞄了一眼,却是个十分清丽可人的长发大眼女孩,年纪和令空的贴身秘书杨蕊菡差不多,长相还要秀气些,皮肤很白,虽然比不上萧璐琪的美貌,但是在大街上回头率想必不低。匆匆一瞥之间,总觉得这眉眼,似乎在哪里见过。
“单晶。过两天到你这里来报道。是你的助理。”
“助理?我要什么助理啊?你们这是要把我彻底拉进组织么?话说,我连组织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给你你就接着,嘀咕什么?组织是什么,早晚会向你说明的。”
我突然想起这单晶到底像谁,心思转动之下,分了神,差点把车开到花坛上去,把明莹吓出一身汗。
她的责备,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心里只在想:“如果是这样,那要怎么办?”
在明莹的指挥下,车开出小区大门,在一个小饭店门口停下。胡乱点了几个菜,我捏着筷子道:“对了,这个久事西郊花园,门牌号是多少?我家的门牌号又是多少?我刚刚只顾激动,忘了看了。”
明莹横了我一眼,那眼神似是在说“这点儿出息”,嘴上却道:“老沪青平公路188号,你家门牌号是B23。”
我心中一惊,筷子落在桌上。
这个地址,让我想起了王永顺的那个日记本最后面记载着的两个地址:南乐路85A,沪青平路188C28。
前一个我已经去过,是个海鲜仓库。但是后面一个,我曾经打车去探访过,竟然是个“沙县小吃”的小吃店。这沙县小吃各地都有,想必大家都见过。店面都很小,老板一般是福建人,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王永顺的日记本上会记着一个沙县小吃的地址,那个C28又是什么,我更加想不通。
如今听明莹说起这个久事西郊花园的地址和我那房子的门牌号,我突然想到:王永顺来上海的时间很早,在我对他进行人肉搜索的时候,甚至发现他曾经在一个叫“南市区同城对对碰”的网站上注册过。南市区,早在2000年就已并入了黄埔区。但按照这个逻辑来说,当时过境迁,新的沪青平公路出现之后,原来的沪青平路就改成了“老沪青平公路”。但在王永顺那陈旧的印象里,他仍旧习惯性地称“老沪青平公路”为“沪青平路”,也未必不可能。而且,门牌号也极其相似……
王永顺日记本上的那个地址所指的,很可能,就是我现在的一个邻居!
我把这个推测向明莹说了,她也表示很有可能。她看过那个日记本,也去找过,同样找到了那家沙县小吃店,于是也就放弃了这条线索。现在看来,路名的变化和王永顺记忆惯性之间的偏差,确实可能在无意中,误导了我们的方向。
热腾腾的饭菜已经端了上来,我夹起一筷子鱿鱼炒韭菜,放进嘴里边嚼边道:“既然如此,查查就是了。这样吧,你也收拾收拾,今晚也住在这房子里,我们瞅准机会,就去查它个底朝天!”
如果那个海鲜仓库的冰柜里,装的不是苏楚君的身体,那么,这个C28号的别墅里,是否就是苏楚君的安歇之地呢?
我眯起眼睛,左边眉毛不由自主地向上挑了挑。
明莹听我这般说,点了点头,还待说什么,却被我打断道:“吃菜吧。有点耐心。花点时间踩踩点准备一下,不要打无准备之仗。我一会儿还要去取钱赎人。”
明莹闷头吃了两口菜,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抬头问道:“那个胡灏灵,到底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花十万块去救她?”
我看着明莹的眼睛,慢慢地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道:“只要是这里跳动的,就比金钱重要。很多事情,可以用钱来衡量,人,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而且,我拿出来的钱,我本就觉得,来得太莫名其妙。”
明莹表情复杂地喝了口水,若有所思。
我继续道:“你也许不知道,灏灵,只是一个我只见过两面的人。”
明莹放下杯子,撇嘴道:“你这话说得未免太大了,好像你是什么救世的佛陀一样。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难道她不是你喜欢的女人?”
我摇摇头,道:“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
明莹正要说话,我打断她,继续道:“但是,她的笑容,很温暖。我只是不想让她的笑容,有什么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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