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解释么?”我没好气地道,“那我肯定又要废话了,又要被你骂了。”
“刚刚这句也是废话,你少说一句,直接回答不就行了?”她的小嘴一旦开动起来,像是叭叭的机关枪,没理不饶人,得理就砍人。
“得,我就献丑了。海鲜仓库的冰库里,最不缺的就是冰块,对不对?”
“……需要很大一块冰才能压住那块地砖。你有功夫还等冰块化掉?”她带着不屑的口气道。
“撒盐咯。海鲜仓库为了保鲜,第一不缺冰,第二不缺盐。撒了盐,化的速度就快多了。而且冰块不用很大,只要压上一个箱子就够重了。箱子的一个棱边斜压在冰块上,另一个棱边靠在墙上,冰块只要化掉一部分,这个箱子就会失去重心,滚落下来。”
“啰嗦。那个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我控制着车把,超过了前面一个骑三轮车的人,道:“警报器。原本在仓库另外一边墙上,我把它卸下来,里面塞上塑料布裹着的冰块,卡在那个开关按钮上,再贴上透明胶带固定,柱子就转过来了。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扛着那具女尸挤进柱子,等两块冰都化掉,柱子便会转回去。李保安听到你笑,第一反应定是去按警报器,也就连带着按到了下面开关。同时不经意踩在木板上,顺带把地砖也压沉了。我不就出来了?”
“哦。”
我接着道:“进去之后看到你倒在地上,摸摸脖子,还在跳,我才放下心来……”
明莹突然打断我道:“不跳又怎样?还不是你害我进去?”
我只能笑笑,继续道:“好吧,算我错了。对了,你进去之后,到底是怎样的?”
“进去见她站那,伸手掐住我脖子,电她,没用。被她猛推,倒地昏迷。”明莹言简意赅,倒是一句废话没有。
我只能暗暗叹口气,这女人怎么总是一副我欠她200万的表情……弱弱地道:“毁了你一双丝袜,抱歉。”
“我说两件事。”明莹淡淡地道。
“什么?”
“第一,如果你再提丝袜的事,我就掌刀打晕你。”
………………
深呼吸几下之后,问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你还有点小聪明。”
我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车歪歪扭扭,晃了几晃,比我挨了一掌刀还夸张。
明莹嘟囔了一句:“没出息!”
不知道为什么,看惯了她一张冷脸,突然被小夸一下,竟然这么开心。看来打一闷棍给一甜枣这种伎俩,总会是有效的。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如果不是你回来救我,我肯定以为你是组织的人。”
我讶道:“什么组织?难道你以为我和这个仓库主人是一伙的?”
“不是。如果一伙,你没必要偷摸着来。”
“那你说什么组织?”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组织没找过你?不是他们派你来的?”
“没有啊。什么组织?”
“没什么。既然不是,那就不提了。这么说,你真的就是第二个受害者的男朋友了?”
我忽然想起5月25日的那个下午,第一次见到萧璐琪时,她身边的那个长得像言承旭的帅哥。那个,才是正牌男朋友,连我都觉得,他们俩郎貌女貌天生一对。我?我算什么?
明莹八成又觉得我是羞于承认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口道:“明,是你的姓么?”
“孤陋寡闻。”
我只能继续沉默。
在地铁站等了很久,最早的一班地铁才悠悠而至。好歹折腾回家,已经是凌晨6点多。我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床上鼾声震天,来自于电脑的音响。
几乎每个超级英雄都会有另一个身份作掩饰,比如蜘蛛侠、蝙蝠侠、钢铁侠……,像我这样用呼噜声给监听者制造在场证明的大侠,是不是应该叫……呼噜侠?
苦笑一下,轻轻上床。关闭了播放程序,不一会儿,真正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睡到早上9点半左右,便被李海波的电话吵醒,略谓今天中午若有空,出来吃饭。我迷迷糊糊答应下来,不过前提是他要到我家附近来。然后设了个11点半的闹钟,翻个身继续睡。
醒来洗漱时,看了看萧璐琪的模样。想起今天凌晨在仓库密室里见到的那个女尸,也是在同样的冰柜里保存着,也是处于假死状态,因为她仍然能动起来。看来,我的保存方法并没有错,只是,在如此低温之下,就算没死,也早就冻死了,不是么?
这个问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中午就和李海波在小区附近的一家烤鱼店见面。点了一条3斤重的鲶鱼,因为李海波的老家是重庆,便选了万县麻辣味的烧法。烤鱼的烹制时间很久,两人便点了啤酒,边饮边聊。
聊得无非是往日的同学。李海波说起本科同寝室的“猥琐四人组”里面的另外两位,黄东栋现在在某银行中小企业信贷部混得风生水起,夏雨则在美国读完三年的JD(法学博士)凯旋归来,在某知名律师事务所做高端的并购案例,这两位同志都是相当来钱的生意,高端得很。
相比于这两位家境殷实工作优越的高富帅,我和李海波还挣扎在起点上,不禁频频碰杯,借酒浇愁。
我想起一事,便问:“我记得上个周日,你给我打过电话,说有个好东西给我看,是什么啊?”
李海波突然想起来似的,一拍大腿说差点忘了,就去掏手机。
我笑说什么啊?莫不是你个傻波伊做了Edison第二,拍了些火爆图片?
他嘿嘿笑说就算拍了也不给你看,喏,拿去看看,这是你的梦中情人不是?
我接过来一看便愣住了:照片上的女生,正是萧璐琪。竟然有四张之多。我忙问你怎么拍的?
李海波不以为意地说拍就拍咯,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遇到美女就害臊?正好有个护士来给她打针,帘子掀了起来,就顺便抓拍了几张呗,我偷偷拍的,这么一夹,装作无意之间就按下拍摄键了。旁边的人都不知道。嘿嘿,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嗯,确实是个美女,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死了,真是命浅福薄啊。
我这才注意到照片里的右侧有个留着齐肩发的护士,刚才一看到萧璐琪,就把所有视野都集中到她身上去了。看起来,这个护士似乎正在用注射器往萧璐琪挂着的输液瓶里注入某种药物。
就在这时,我的心脏猛地揪紧:这个护士的左耳后面,居然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黑痣,形状非常奇怪。
顺子!又见顺子!
艹!吃个饭也见得到这货,真TM倒胃口!
连续翻完四张,竟然三张里都有这货,另外一张是个其他的护士。每张照片的背景都不同,看起来并不是一个时间拍的。我问李海波,他说确实,每次护士来掀帘子,我都趁机抓拍一下。你小子,当时还不想让我出院呢,你那**样,一看就知道是被美女迷住了,怎么样,拍了这么多,够你撸了吧。这顿饭你请。
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麻木地附和着。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看王永顺伪装护士给萧璐琪的吊瓶里注药,那满满一针筒的药水。这剂量,差不多得有100ml;3次,就是300ml,这是什么毒药?要注射这么多?
萧璐琪体重差不多是45-50KG,人体平均每公斤体重,一般含血液70ml~80ml,那么萧璐琪的血液总量差不多就是3300ml,300ml的毒药,相当于11分之1的血液总量,这么大的量,别说是药了,就算是水,打进去也会妥妥地引起水中毒,必死无疑。(科普一下:水中毒是一种因为人体摄取了过量水分而产生脱水低钠症的中毒征状。人体肾脏的持续最大利尿速度是每分钟16毫升,一但摄取水分的速度超过了这个标准,过剩的水分会使细胞膨涨,从而引起脱水低钠症。当饮用或者直接向血液里注入过量水分时,血液内的电解质因为被水分排出体外而降至低于安全水分的浓度,影响到脑部的运作,可能会致命。所以吊瓶里装的是生理盐水,而不是纯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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