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还是瑾瑜小哥哥了解我!”宋子苒很自然地靠在他怀中,小仓鼠似的捧着那块点心,吃得两颊鼓鼓的。当了五年的小孩子,她已习惯把自己当做小孩子——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
用过晚餐,依然是萧瑾瑜把她送回家的。宋子苒觉得吧,这小少年是把自己当洋娃娃啥的了,一路抱着。从医馆到辰王府,再回到宋家,她的脚就没落地过。
“小哥哥,你很喜欢妹妹?”宋子苒忍不住问道。
“是啊!可惜我们家只有我和大哥两个,姑姑、舅舅他们家也都是小子。妹妹多好,漂漂亮亮、乖乖巧巧,还善良体贴、善解人意。”萧瑾瑜说着,忍不住捏了捏怀里小团子软软的小脸,笑着回答道。
宋子苒不敢苟同地道:“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贴心的小棉袄,也有漏风的。如果你想要个跟我一样的妹妹,那趁早不要想了,我是不可复刻,独一无二的!”
“噗嗤……”萧瑾瑜俊脸上满是笑意,打趣道,“你这张小脸看着不大呀?怎么脸皮就占了一大半?”
“盲目自夸,那才是脸皮厚。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宋子苒自觉得没夸大事实——她的确是独一无二的呀,除非再找到一个穿越老乡出来!
“是是是!福丫是最最特别的那个!”萧瑾瑜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塞进小糯米团子的手中,“喏,迟到的生辰礼物。拆开看看吧?”
小财迷宋子苒,打开漂亮的紫檀木匣子,明眸中闪过一丝失望——盒子里是一个八音盒,很老式很粗糙,拧了发条后,发出的声音也很单调。前世,放了电池发出美妙乐曲的八音盒,早就被淘汰了。不过,这个在大荣应该是独一份的吧?
虽然礼物不太合心意,但瑾瑜小哥哥的这份心,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受道了。宋子苒很给面子地拧着发条玩,口中问道“小哥哥,这个你从哪儿弄来的?在府城从未见过呢!”
尽管小团子在低头摆弄八音盒,萧瑾瑜却未从她的眼眸中看到新奇和惊喜——难道,这西洋玩意儿对于小糯米团子来说,并不稀奇?
况且,他还没告诉小家伙如何摆弄呢,她拿到手中就已经精准地拧开了机关,放出了音乐。她肯定见过,可是……这是红毛鬼子的东西,她一个土生土长的大荣小奶娃,是如何见过的?
没有得到回应的宋子苒,奇怪地抬起亮晶晶的眸子,充满疑惑地看着萧瑾瑜。萧瑾瑜冲她笑了笑,道:“在草原深处,救了一队黄头发绿眼睛的西域人,跟他们交换的。听他们说,他们那儿还有一种能跳舞的小人儿,下次有机会,再给你弄来。”
“谢谢瑾瑜小哥哥!”宋子苒把玩着手里的八音盒,心里却寻思着,如果把这个拆掉后,弄懂了里面的原理,是不是能弄个制作八音盒的作坊,赚些小钱钱?
“你不喜欢?”萧瑾瑜轻声问道。
宋子苒摇摇头,道:“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这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有点太幼稚了呢!”
萧瑾瑜刮了她的小鼻梁一下,笑道:“你难道是大孩子?小孩子做小孩子该做的事,不要急于长大。天塌下来,还有我们这些高个子撑着呢!”
想了想,他又道:“高产的粮食种子,是不是你的手笔?你就不怕被追究种子的来源?”
宋子苒俏皮地一笑,道:“种子是从西洋来的红毛鬼子手里买的呀?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们怎么会种植之法?也是红毛鬼子告诉你们的?”萧瑾瑜状似追问,实则带着几分提醒和点拨。
宋子苒重重地点头,歪着小脑袋,眼眸中一派天真:“是呀!他们不告诉我们种植的方法,我们怎么可能买下来?本来,我们还担心那些红毛鬼子骗我们呢!还好,他们遵守商人最起码的道德——诚信,嘻嘻!”
“我到家了,谢谢你的晚宴和礼物。小哥哥,时候不早了,就不邀请你进去坐喽!回见!”宋家的大门就在眼前,宋子苒让萧瑾瑜把她放下来,冲着他摆了摆手,蹦蹦跳跳地进了门,把人甩在了身后。
萧瑾瑜目送她艰难地迈进门槛儿,挤进门,又伸个小脑袋出来,冲他笑笑,继而消失在大门里。
他轻笑着摇摇头——这小丫头,滑溜得跟条小泥鳅似的。她那么聪慧,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了吧?不明白也没什么,反正有他跟大哥护着,小糯米团子只要做她自己就行!
宋子苒靠着大门,用白嫩嫩的小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小哥哥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气势了,看来他这个小将军,果然名副其实!他一定猜出什么了……不过,他不追问,她继续装傻。即便他想深挖什么,她也有不说的权利,对吧?他还能对着自己严刑拷打不成?
唉!装小孩,比她做个课题,研究一种新药还难!前世她就是一个眼里心中都是医药的死宅,没有什么心机,也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思。再这样下去,她的秘密就成为公开的秘密了!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要让她看着那些穷苦老百姓,有病不能医,她却守着自己的一身医术和制药术敝帚自珍,不符合她的行医“守则”!
至于那些高产的种子……谁让她心太软呢?天灾之时,看到路边饿殍遍地,看到百姓在饥饿中挣扎,看到那些男童女娃插草被卖掉……归根结底,是粮食产量上不去。平日里缴完租子和粮税,剩下的都不够一家人吃的,更不要说有余粮了。一旦有个天灾人祸啥的,等待他们的,很可能就是家破人亡。
若是她空间中的种子能推广,人人都能填饱肚子,家家有余粮,百姓们的日子会好过许多。让她最终做下决定的,是如今这乱象。崇州势必卷入其中,行军打仗,军粮是不可或缺的。到最后,除了拼军队,拼军备,还要拼军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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