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玥的心中一跳,条件反射的,她摇头选择了否认。看着这一切的燕枫夙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像是不知道这两人又在玩什么花招一般,开口讽刺道。
“怎么,咱们的太子爷变心了？当初你可是为了这姑娘,连命都不要的。”
燕行歌皱着眉头,他直达燕枫夙不可能骗自己,可是他的脑子仿佛像是要炸开一样的疼,也无法忆起那个当初,他的眼神还停留在琅玥的身上,终于开口问道。
“我们曾经互相喜欢过是吗？”
“够了！”皇后娘娘心中一紧,她仍旧相信着太医的话,只当燕行歌不能记起有关于琅玥的往事,否则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出声打断道:“太子终究是太子,就算你要了本宫的命,你也不能够名正言顺的谋取这江山！”
这句话果然成功激怒了燕枫夙,他冷笑,“娘娘以为,我这样的人,还会在乎名正言顺吗？”
“逆子！”皇帝气冲冲的挡在皇后娘娘的面前,看样子是想要伸手,握住皇后娘娘的手,却被皇后娘娘轻轻躲开了,方才的事连同锦素的死都像是一把凌厉的刀子,皇帝握着这把刀子,毫不犹豫的捅进了皇后的心里,如今伤口止了血,疤却还在。
皇帝的眼中着半刻的失望,可是很快他就重新瞪向站在殿下的燕枫夙,“朕还是皇帝,朕不准你动皇后！不准你动太子！”
燕枫夙欣赏着这一幕,看向皇帝的眼神中带着同情,他的父皇就像是一只年迈的狮子,明明失去了锋利的牙齿和爪牙,还妄想留在权利的巅峰,怎么可能。
“你的确是皇帝,可是很快就不是了。”
燕枫夙状似随意的挥挥手,一脸很有把握的吩咐自己带来的鬼军道:“今日在场的这些人全部杀了,一个活口都不要留——”言罢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看在自己身后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大臣们。
“便宜你们了,看了这么一场好戏,现在本殿下,哦不,”燕枫夙唇角扬起了一个邪气的笑容,重新纠正自己道:“是朕,问你们一句,愿不愿意留下来与朕共享这大燕的美好山河？”
这句话相当于是一句威胁,燕行歌冷眼看着,在燕枫夙问出这句话后不少人向着他俯首称臣。令他欣慰的是,他的舅舅,以及那些曾经追随他的旧臣,并未和那些小人同流合污,反而是摆出了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陛下不要怕,黄泉路上,有老臣陪着你！”
“臣誓死效忠陛下！绝不会与奸臣为伍！”
“好,真是让人感动。”燕枫夙看着这些个坐的端正的老臣,露出一个嗜血的笑,“那便从你们开始吧,想必父皇在黄泉路上有你们呢陪着,定然是不会寂寞着。”
他拍了拍手,然而空气中一片寂静,那些冲进殿中的鬼军,依旧一个个站的十分的笔直,没有动身的意思。
“你们怎么了,傻了吗？本殿下让你们动手！杀了他们！”
燕枫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竭力的放声吼着,可是那些人,依旧一动不动。
“五弟还是歇歇吧。”燕行歌忽然出声,燕枫夙这才将愤怒的目光看向他,只间他的手中把玩着一块小小的虎符,燕枫夙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颤声问道:“这东西,这东西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燕行歌手里拿着的,正是琅玥从他自己书房里盗来的兵符,有了这块虎符,情况就出现了反转,燕枫夙的脸色煞白,他的处境,瞬间便由操刀着变成了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燕行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理他,更加没有回答的意思,大步向前走到了皇帝面前,在皇帝惊疑的目光中单腿跪下,将手中的兵符奉在皇帝的面前。
“太子,你这是……”
尝到权利被架空滋味的皇帝此刻可谓说是一脸受宠若惊了,不知道自己儿子此举何意,甚至不敢相信燕行歌将这至关重要的虎符交给自己。
燕行歌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一切全凭陛下处置。”
或许这个举动在别人的眼中分外的傻气,可是太子身后的琅玥苏大人,连带着皇后娘娘都对太子的此举十分的满意。
这才是睿智,真当兵符是这么好拿的？只有将这兵符奉给皇帝,处置燕枫夙才算的上是名正言顺,敢在皇帝面前亮兵符,无论今日的结果如何,日后都会在皇帝陛下的心中埋下隔阂。
皇帝几乎的是激动的双眼含泪,珍而重之的接过了这小小的兵符,目光在从燕行歌身上移开看向燕枫夙的时候,由欣慰变向森寒,厉声道:“来人啊,将燕枫夙打入大牢,哦不！即可处死！”
“父皇！父皇！儿臣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啊父皇！”
那由着燕枫夙一手训练出来的鬼军果然冰冷无情只遵从命令,上前了两人,一前一后的拖住燕枫夙的手臂。
燕枫夙还在不死心的求饶着,可皇帝的眼中是冷冰冰的不为所动,他终于从这场闹戏中回过神来,终究又变成了那个冰冷无情的帝王。
“父皇！我是母后所生的啊！我是您和母后唯一的亲骨肉啊！”
万不得已之下,燕枫夙只好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果然,随着这句话的喊出,皇帝脸上那张冰冷的面具出现了一道裂痕。
而一直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皇后娘娘,心里又寒了寒。
“殿下,五皇子意图弑君篡位,若是此罪能恕,只怕会引人效仿吧。”
苏大人出列,一语双关道,想到这群大臣要誓死跟着自己,皇帝的心里也感动了一番,勉强将这些话听了进去,尽管心中不忍淑妃的骨血就此断绝,还是忍痛闭着眼,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消息的燕晴柔则是飞快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燕子晟靠不住了,连燕枫夙也要折损在太子府,那群人腾出手,一定会找自己,秋后算账的,自己还是先跑了比较安全。
“柔儿,柔儿！”
萧如氏却在此时出现,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她的身子倒是好了不少,神智也清醒了,可是此刻的燕晴柔,却巴不得她疯着。
燕晴柔一把拽开萧如氏抓着的自己手,用力太狠了些,萧如氏手腕上一直挂着的佛珠被扯开,散了一地。
“滚开,别挡我的路！”
“柔儿……”萧如氏满脸的不敢相信,被她当作唯一依靠的女儿,此刻像是和平日里判若两人一般。
燕晴柔也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冷笑着看着面前一脸无害仿佛是一朵白莲花一般的萧如氏,出口的话像是刀子一般锋利。
“你高兴了吧,沈家因你而被满门抄斩,现在轮到我安南王府,你还有你那个好女儿琅玥,都是祸害！”
萧如氏错愕的睁大了双眼,信息量过于庞大,以至于让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消化,她只能不断的重复的道:“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你明明,已经原谅我了……”
燕晴柔冷笑,一张美人脸孔上满是冷漠道:“哦,你是说前些日子,我对你好？”
瞧着自己女儿的这副模样,萧如氏摇摇头后退了两步,像是全然不认识这样的燕晴柔一般,燕晴柔却并不准备放过她,逼近人一字一顿道:“那不过是为了骗你说出琅玥身份的手段罢了,不然你以为我会认一个水性杨花做母亲吗,被做梦了,我看你一眼都会恶心难受。”
随着燕晴柔的话,萧如氏的脸惨白一片,燕晴柔没说一句,她都要后退一步,直到脚下踩到一颗圆滚滚的珠子,整个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面栽倒。
燕晴柔俯视着她,眼中的厌恶十分的明显。
“你就留在这吧,这空荡荡的安南王府,全是拜你所赐,你满意吗？”
扔下这最后一句话,燕晴柔就离开了,全然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萧如氏一直呆呆的坐在地上,像是一直在想着什么,良久,唇边扬起一抹决绝的微笑,冲着身后的墙壁,俯冲而去。
墙上盛开了一朵鲜艳的血花,而萧如氏的身子也慢慢顺着墙壁缓缓的滑下。
燕晴柔出了王府后便径直上了一辆早就备好的马车,她拉了拉身上是裹得严实的斗篷,一副生怕自己被被人认出来的模样,压低声音对车夫道。
“去皇宫,快点！”
车夫顺从的点点头,长鞭一扬马车就缓缓的驶动了起来。
燕晴柔入了宫,就直奔太后的住处,慈安宫里的宫女早就被人赶走了个干净,太后也端坐在罗汉榻上,听着心腹小宫女在自己的耳边详细的禀报着。
“什么！这黑了心的东西,沈家的案子也是他干的？”
那小宫女为难的点了点头,太子那的事情尘埃落定。各宫里也开始流传开各种情报。太后更是尤其的着急,派了心腹出去打听。
“太后,再不救安南王就来不及了啊。”
“你以为哀家不想救吗,他和燕枫夙那个逼宫篡位的混账混在一起,哀家就是相救,皇帝也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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