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燕晴柔眼睁睁望着燕行歌离开,气得眼眶都红了。
皇后知她心里不好受,宽慰道:“太子随性惯了,你们自小一块儿长大,也该晓得他性子。”
“柔儿知道的,只是……柔儿不明白,自己究竟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婢女了？”
“傻孩子。你是郡主,身份高贵,那个婢女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太子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等过这段时间,他自然会明白,谁才是他的良配。”
燕晴柔也明白,要想把燕行歌抢回来,不能急在这一时半会,听了皇后的话后,慢慢平复了心情。
而那厢,燕行歌出了承乾宫后,径直循着琅玥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此时,琅玥正在为燕晴柔准备笔墨纸砚,一项一项认真检查,避免出现纰漏。
有宫女看到了燕行歌,立即跪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一屋子宫女奴婢听到声音,回过头,一见是太子,匆忙跪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琅玥本也跟着众人下跪的,然燕行歌走到她面前,亲自扶起了她。琅玥挣了挣,但燕行歌握得很紧,她挣脱不开。
一屋子的人,虽然不敢直视燕行歌,却都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觉得很不自在。
“你放开。”琅玥低声道,。
“不放。”燕行歌故意跟她唱反调似的,大摇大摆地牵着她走出众人视线。
一路上碰见了许多宫女太监,他们行礼的时候,总会将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琅玥,都在好奇她的身份。
琅玥低垂着脑袋,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谁也看不见。直到走到一处园子里,燕行歌才放松对她的钳制。
琅玥立即把手抽出来,后退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太子殿下！”她不满地瞪着他,“这可是在皇宫。”
望着她恢复了生气的模样,燕行歌满意地勾起了唇角,低头靠近她,调侃道:“这才是我的小丫头,抓牙舞爪的,就跟只小野猫一样。”
“你说谁抓牙舞爪的呢？！”琅玥哼了一声。
“谁搭腔了谁就是。”燕行歌揶揄地看着她。
琅玥瞪大了眼,气哼哼地说:“那我不与你说话了！太子殿下请便。”说着,她便扭过了头,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燕行歌轻笑,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对着我就有脾气了,为何在母后与燕晴柔面前就变成了个任人欺负的软包子？嗯？”
琅玥想也没想便说道:“皇后娘娘和郡主会真的惩治我,可是你不会啊……”话音一落,琅玥便怔住了。
刚刚,脱口而出的话,未经思考,那么理所当然……难道她心里,已经这么信任他了？燕行歌听了她的话,却是心情大好,薄唇勾起的弧度,愉悦且满意。
他情不自禁地将琅玥揽入了怀里,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发丝,内心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琅玥,随我回太子府吧。”他再次提议道。
琅玥回过了神,听着他温柔嗓音从头顶传来,她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一种答应他的冲动。可也只是那么一瞬而已。她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她连想一想,都是奢望。
“殿下。”琅玥倚在他胸口,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现在我还不能跟你回去。”
“为何？”
“我有我自己的原因。”琅玥从他怀里退出,仰起头望着他,“殿下,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是,我们之间毕竟身份有别……”
“琅玥。”燕行歌打断了她的话,叹息道:“你无需解释那么多,你若是不愿,我不会强迫你。”
他的目光,温柔且包容,仿佛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持。这是她算计而来的情意,却重的超乎她的想象。
琅玥鼻头一阵酸涩,她有些慌乱地避开了他目光,微红的眼眶,显露了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燕行歌不想逼迫她,便只静静拥着她,享受这难得的安谧。
“小姐,你在看什么呢？”
荷塘对岸,一身着绿色衣衫的小丫头问自家小姐。
“鸢儿,你看,多么郎情妾意的一幕。”
林锦绣温温柔柔地笑着,手里的锦帕却被她生生撕裂了。
鸢儿心头一凛,顺着林锦绣的目光望去,只见太子殿下站在假山旁,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人,看不清模样。
“小姐……”鸢儿有些害怕地看向林锦绣。
林锦绣随意将锦帕丢入了荷塘里,扭过头对着鸢儿笑道:“你说,要是让燕晴柔看到这场景,她会怎么样？”
“奴婢……奴婢不知道。”鸢儿低下头,不敢随意乱说。
“那咱们就让她知道,看看她的反应,肯定会很有趣吧？呵呵……”
秀丽清雅的面容,笑起来亦是温柔大方,可那语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琅玥提醒道。
琴书会快要开始了,她一个小婢女迟到与否无足轻重,可若是燕行歌不能按时到场的话,免不了会引来闲话。
而且,有很多宫女太监看到燕行歌与她一同离去,到时候,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
“嗯。”燕行歌应声,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琅玥心中羞赧,待他松手后,就转身跑远了,回过头时,燕行歌仍站在原地,目光宠溺地看着她。
琅玥心中一悸,心跳似乎快了许多,她按住‘砰砰砰’乱跳的心口,加快步伐往回走,但愿燕晴柔还在皇后那儿没回来。
琅玥赶回庆云殿时,一众官家小姐都到的差不多了,但燕晴柔还未到,她顿时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到燕晴柔的后面,等她到来。
而庆云殿外,被林锦绣叫住的燕晴柔一脸莫名:“锦绣,怎么了？琴书会就要开始了。”
“柔儿,我有事和你说。”林锦绣神色为难,似乎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燕晴柔催促道:“你快说罢,你与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林锦绣轻吸了口气,缓缓道:“适才,我在御花园内,看到你的婢女琅玥,与太子殿下……抱在了一起。”
“什么？！”燕晴柔大怒,呼吸粗重了起来,“那个贱婢,竟然又勾引太子哥哥！”
“柔儿。”林锦绣担忧地看着她,“我总觉得你那个婢女没那么简单,你千万要防着她点,可别被她骗了。”
燕晴柔狠狠甩袖,“我绝不会轻饶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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