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老大这一路坐的腰酸背疼,但因为不想让方箬担心,也没表现出来,点头道:“凑合吃点,待会儿早点赶路,免得去到下个镇子赶不上投宿。”
敛秋在里面找了个空位置,几人坐下之后便随便点了些吃的。
棚子里少说有三十几号人,有的跟方箬她们一样穿的绫罗绸缎,打扮精致,但也有的是粗布麻衣,浑身脏乱。
方箬甚至听到了好几个不同的口音,像是从外地来京都做生意的。
“老板,来三碗,不,来两碗猪排面!猪排你给我挑大的!”外面又进来两个男人,还未进门就高声喊道。
这会儿棚子里已经没空的桌子了,方箬他们人多,单独坐了一张桌子。
因为有女眷一般人也不会过来找方箬她们拼桌,可来的这两人显然不是一般人。
“兄弟,挪个地儿。”来人拍了下李让的肩膀,示意他去跟皮老大坐一块儿。
李让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不让,我喜欢一个人坐。”
来人当即没了好脸色,“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快滚,否则谁也别想吃。”
李让看向方箬,很是无辜,“方姑娘你看到了,我也不想惹事的。”
皮老大劝说道:“两位大哥,你看我们这一桌还有女眷和孩子,要不你们去别人那边吧,我们这儿实在是不方便。”
如果想拼桌,旁边不是没有。
皮老大软和的态度反而让对方以为这边好欺负,毕竟这一桌子三个女
人一个孩子,一个老实巴交的看着就虚,一个更是瘦的跟猴一样。
放眼整个茶棚,没有比他们更好欺负的了。
“罗里吧嗦,当这茶棚是你家开的呢?老子想坐哪儿就坐哪儿,滚开!”其中一个男人蛮横的说道,一脚踹向李让屁股下的凳子,“滚开。”
方箬估摸着她们的饭菜就要上了,“速度快点,别耽误吃饭。”
话音方落,李让反手就掐住了男人的脖子,他的体型不大,但是力气却大的惊人,细瘦的手指仿佛要插入男人的皮肉里。
旁边的另一个见状,骂了句脏话,抓起旁边桌上的酒罐朝着李让头顶砸去。
李让转身就是窝心一脚,男人被踹的连连后退。
刚好小二端着碗油泼面过来,这么一撞,热腾腾的面条全都泼在了男人的头上,辛辣的油水带来巨大的刺激,男人顿时惨叫起来慌忙去擦拭,却越擦越多。
李让松开手里的男人,扬声与老板说道:“坏了的东西都算在他们头上。”
老板应道:“得嘞。”
“小姐。”马夫急匆匆的跑过到方箬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小姐,我在后面发现了奇怪的事情,你要不要去看看?”
方箬问:“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知道是谁押送了一个箱子,里面有生硬。”车夫兴奋的说,总觉得里面有猫腻。
方箬蹙眉,“这跟我们没关系,不要多管闲事。我们自己车上都是贵重物品,你别瞎跑,赶紧
回去。”
“哦,好。”车夫失望的应道。
“你他娘的别落在我手里,否则老子弄死你。”两个男人互相搀扶着狼狈的离开了茶棚。
老板忙喊道:“赔钱,你们砸坏了桌椅还没赔钱呢。”
那两人哪会管他,拐过弯直接去了棚子后面。
不一会儿,两人拉着一辆驴车出来,后面的板车上正放着一个大箱子。
李让吃完之后,就去后面换车夫了。
车夫也是家里的下人,所以知道方箬的性子,吃了半碗面还是没忍住又说:“小姐,那箱子里面有人。”
方箬问:“你怎么知道?”
车夫立刻兴致勃勃的说:“我听到里面有动静,所以就走过去问了。里面的人应该被塞住了嘴巴,所以发不出声音来,只会呜呜哇哇的叫唤。”
“小姐,你说他们不会是干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吧?”车夫好奇问,眼睛锃亮。
方箬轻笑,“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八卦的。”
车夫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低头三两口就将面汤喝掉了。
“我看那两人也不像是什么正经人,估计干的也是不正经的勾当,说不定就是人贩子。”车夫振振有词的说。
方箬心头猛跳了一下,“吃完了吗?吃完就出发吧。”
正是大中午,外面的太阳正盛,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在茶棚休息一会儿。
方箬被车夫那句“人贩子”给触动了,所以就算知道没什么希望,但还是打算追上去看看,兴许还能再遇上。
傍晚的时候,天突然阴沉下来,眼看就要下暴雨了。
“方姑娘,天要下雨了,我得加快速度趁着大雨下来之前赶到镇上,你们坐稳了。”李让冲马车里说道。
方箬抓紧了凳子,“知道了。”
“驾!”李让的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迅速跑了起来。
轰隆——
这时,天边响起一道惊雷,乌云滚滚而来。
“估计要下大暴雨了。”念春看了眼外面,又懊恼说,“早知道就不在那儿吃饭了,如果没被耽误的话,现在都快到镇上了。”
“我们是不是带了蓑衣和斗笠?”方箬问。
念春点头,“是带了两套,不过都在后面的马车里。”
马车顶上已经有了雨水滴落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一听就知道雨势不小。
“李让你在前面停下,先去后面车里拿套蓑衣。”方箬提醒道。
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生病了。
马车停在了路边,这会儿雨水已经变得密集了。
方箬掀开车帘子,打量着四周,这里是一处山坳,旁边是低矮的丘陵和灌木丛,远处——
方箬神色一紧,“敛秋!”
敛秋立刻推开车门,就见远处的飞快的跑来三个人影,雨势太大加上距离远所以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是从体型看因该是一个小孩和两个成年男子。
“方姐姐,会不会是茶棚里的那两个男人,我感觉有点像。”裴荧猜测道。
“小姐,奴婢过去看看。”敛秋带上剑跑了出去。
李让披
着蓑衣带着斗笠匆匆跑回来,“方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敛秋姑娘干什么去了?”
方箬抬了抬下把,“事情不对劲,你让金饼警惕些,别让人靠近马车。”
金饼就是后面的那个车夫。
李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定睛看去,确定说:“那不是茶棚里的那两个家伙吗?前面——我艹,那是刘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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