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洪戈文的问话,大家齐声答应:“愿意。”
“跟我上。”洪戈文率先下了山岗。郭启尧紧紧跟在他身后。
他们5分钟后就下到了山脚,再向前运动了100米就来到了岚山岭的脚下,
洪戈文并不会加入到前面3个营的进攻中,他明白,这区区10来人加入正面的进攻就和没有1样。
他决定从东面,也就是敌人阵地面向我军山炮阵地的1面,悄悄摸上去。
洪戈文带队沿着岚山岭山脚向东运动,这里是敌人视线的死角,他们毫无顾忌地运动到了山东面。
岚山岭东面2里处的山头上就是我军的山炮阵地,那里有2门沪造的克虏伯山炮,此时正受到2挺机枪的压制。
机枪子弹落在山炮周围,压得炮兵无法开炮。
洪戈文将通信班分成了2组。洪戈文带6个通讯员为第1组主攻,通信班长带5人为第2组掩护。
洪戈文掏出勃朗宁手枪,借着小树木的遮蔽向山上运动。
东面的山势比南北西3面都陡峭,这无疑增加了向上的困难,却也使得敌人疏于防范。洪戈文右手举枪,左手抓着小树和杂草向上攀,他的双眼紧盯着阵地上的敌人,他要保证自己的身体不会被敌人发现,因此他必须寻找山上的凹地和树木隐藏着向上爬。
洪戈文的后面是郭启尧,再后面就是6名通信班的战士。
岚山岭的海拔有400米,洪戈文上得很轻松,他担心郭启尧没有经验会暴露目标,因此他每走1段距离都会停下来照料郭启尧,有时候拉他1下,有时候将他按住紧贴在山坡上,当他们距离山顶阵地有100米时,能看见敌人伸出半个身子的机枪手了。
1挺重机枪有12人,向我军山炮阵地进行压制的2挺重机枪就有20多人。
洪戈文向郭启尧要了2颗手榴弹。郭启尧手中也拿了2颗。
洪戈文低下身子匍匐向前,由于周围都是小树,因此匍匐的动作非常隐蔽,他像壁虎1样贴着地皮,4肢不停前后滑动,身子飞快地向前运动,郭启尧也跟着匍匐向前,但是他的臂力和腿部力量差了很多,因此落后洪戈文1大截。
洪戈文到了阵地外50米处停了下来,这里的坡度有30度的样子。他将手榴弹拉火拉开,停了几秒就向敌人机枪手扔过去,只听“轰”的1声,敌人这挺机枪哑火了。
洪戈文乘着向上猛跑,当他冲到距离阵地30米处时,手榴弹的烟雾散尽,他看见阵地上敌人向他举起了步枪,他将第2颗手榴弹扔了过去,随即趴倒在地。
“轰”的1声,阵地上又腾起1阵烟雾。
洪戈文起身向阵地冲去,烟雾中他用手中勃朗宁打死了3名持步枪的敌人,当他冲击战壕后,2名敌人的刺刀从左右两个方向向他刺来。
战壕约1米的宽度,2柄刺刀如此近距离的左右夹击,使得洪戈文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本能地在地上1个劈叉,身形矮下半截,两柄刺刀刺向了他的脖子,他弯腰低头,两柄刺刀贴着他的脖子刺过去。
洪戈文左手抓住左边的枪管,右手1枪击毙了那名敌人。
那位被抓住枪管的敌人见此情景,知道遇到了硬茬,丢了枪就跑,洪戈文并不追赶。
洪戈文起身后,见山顶是1个100米半径的圆形阵地,敌人的主力分布在东西两侧,在50米外还有1挺重机枪正在向起义军的炮兵阵地射击。
东西两侧,各有10来名敌人正向洪戈文这里运动。
洪戈文决定先歼灭东侧向炮兵阵地射击的那挺机枪。
他弯腰沿着战壕向那挺机枪运动,在战壕转角处,他看见了敌人的刺刀,他立刻冲过去伸出手枪将敌人击毙,接着他又连放3枪击毙了3名敌人。
此时,他的手枪已经没有了子弹。
那挺重机枪就在10米开外,还有5,6支步枪在战壕中向洪戈文射击。
“嗖嗖”的子弹从洪戈文身边啸叫而过,压得洪戈文抬不起头来。
洪戈文正在考虑如何进攻,突然听“轰轰”两声手榴弹响,敌人的步枪立刻哑火了,洪戈文回头1看,见郭启尧已经来到身后,他向郭启尧点点头,又朝机枪摸去。
就在洪戈文朝机枪运动时,机枪突然哑火了。原来机枪主射手和副射手,还有1名弹药手见掩护的步枪手们都被炸死,便抄起步枪,挺刺刀向洪戈文冲来。
洪戈文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勇敢,居然敢迎着自己冲过来,他拔出小剑迎着他们上去,最前面的是1名少尉,他挺刺刀向洪戈文刺来,口中喊道:“叛徒,去死吧。”
洪戈文心中1震,他没有想到敌人会这样想自己,他本来要用小剑刺杀他,此时他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他身体1闪,敌人的刺刀刺了个空,他抓住枪管问:“为什么这么说我?你们才是叛徒,你们背叛了国民革命。”
“你们才背叛了国民革命。”少尉看起来和洪戈文年龄差不多,显得有些书卷气,他试图将枪管从洪戈文手中抽出来。
洪戈文说:“南京政府杀了我们多少人,你知道吗?”
“你们背叛……”少尉还没有说完,只听“啪”的1声,鲜血溅了洪戈文1脸。
少尉的脖子被1颗子弹洞穿,不断喷着血,他的眼睛还睁着,洪戈文却感觉手中的枪没有了力道,只见少尉的身体矮了下去。
洪戈文回头1看,郭启尧手中的驳壳枪枪口还冒着烟,他朝洪戈文笑了1下,又向洪戈文身后开了两枪。
两名士兵应声而倒。
洪戈文默默端起少尉那支步枪,沿着战壕向西侧的敌人阵地冲去。
这时,东面的2门山炮终于连贯地发射起来,发出“轰轰轰轰”的轰鸣,轰炸着会昌城的西北角城墙。
通信班的6名士兵已经上来了,他们的驳壳枪短小精悍,而且可以不间断地射击,在壕堑中比打1枪拉1次枪栓,而且长长的步枪有明显的优势,他们向前冲锋射击,敌人不断倒在他们的枪下。
西侧有300多名敌人,他们突然遭到后面射来的火力,立刻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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