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日,依照参谋团的部署,部队按序列浩浩荡荡出发了。
前卫是第9军和第10师。在本队中,第20军又在第24师前面,第24师的行军序列又是70团在前,师部在后,再后面依次是71团,72团和洪戈文的特别团。
洪戈文的团序列是1营,团部,2营和3营。
8月的天气非常炎热,天上没有1丝云彩,太阳直辣辣地晒着,没有1丝遮挡,队5里有很多机关人员,他们都是知识分子,很多不会骑马,他们坐着轿子,很多人还带着日常家用的物品,搞得像搬家1样。
这1天行军80里,战士们身上又担着60斤的负重,第1天就出现了大量中暑减员的现象。
洪戈文团就因中暑死亡了10多名战士。
洪戈文原本是骑马的,他虽然感到炎热,军装也被汗水浸透了,但他并没有感到很难受,他在马上看见好几名1营掉队下来的战士,见他们满脸通红,步履蹒跚,他急忙骑马将全团巡视了1遍,发现很多战士都出现了体力透支的现象。
由于营以上军官都有马匹,因此洪戈文传下命令,让把马匹让给走不动路的战士,等等战士恢复了体力,又换其他战士。
洪戈文的马上骑了两名战士,马背上还驮着两捆步枪。他本人还为两名战士背了两支枪,但是他并不觉得累。为了更加舒适,他松开了武装带,敞开了军装和衬衣,露出里面铁1样的胸大肌。汗液的蒸发带走不少热量,这让他感觉舒适。
虽然经过了黄埔军校对军容风纪的严格训练,洪戈文并没有将军容风纪看得很重。他以为在没有打仗的和平时期,军容风纪是很重要的,它能体现军人的荣誉,对军人有1种军纪和责任感的约束,可是在战争时期,这1切就得让位于打仗。
此时洪戈文就不太注重军容,他的士兵们看起来也是各式各样,有的挂着帽子,有的敞开衣服,拿枪方式也各种各样。
1路上,行军的困难使得民工不断逃跑,民工逃跑又使得负担加在战士们身上。战士们又实在负担不起,于是沿途扔了不少物资,这些物质中有枪支弹药,也有背包,毯子,铁铲等等。
如果说战士们身上的物资很多都是必须品,委员会机关的干部们带着的东西就是累赘了,他们自己拿不动,不得不占用很多民工,1旦民工逃跑,他们的东西就成了必须割舍的物品。
当干部们终于意识到辎重对行军带来的痛苦时,就决定把这些累赘都扔掉。他们把东西全部仍在李家渡的河边,各种漂亮的衣服物品堆积得象1座5颜6色的小山,被1把火烧掉,以示革命的决心。
洪戈文看着这些东西,心中可惜,心想这些东西对部队来说是累赘,可是对老百姓来说却是好东西,为什么不分发给老百姓呢?
看着男人们都这样困难的行军,洪戈文想到了黎志兰,他不知黎志兰是不是在这支队5里,如果在的话,她应该和委员会机关在1起,这么热的天行军,不知道她会是怎样的狼狈。又1想有华荣在,她不会很狼狈,又想华荣在参谋团,和她不在1起,她可能受不到特别的照顾,她这样细皮嫩肉,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的暴晒和行军呢?洪戈文心里担忧起来。
洪戈文又想到了赵素。赵素和她的学生们到了南昌吗?是不是就在这支队5中,怎么没有听到她的1点消息呢?
洪戈文感觉到身上的汗水1股1股地从毛孔中渗出,他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块手绢正要往脸上擦,又停住了动作。这块手绢他从来没有用过,他不想自己的汗水弄脏了这块手绢。
洪戈文胡思乱想着,前面就到了抚州。
抚州是出南昌的第1座小城,这里本驻扎着滇军27师。师长阳汝宣和起义军第9军朱军长是滇军中的好友,他接到了朱军长的劝降信,虽然并不投降,但是碍于老战友的面子,还是特意撤出了抚州。
起义军不费1枪1弹就进了城。
行军了1天及其疲惫的起义军终于有了充分的休息,在这里又体验到了家的感觉,民众们热情奔放,他们呼喊着标语,1大批年轻人加入了起义军。在这里,第20军新成立了第3师,由20军政治部周主任担任师长。
到达抚州后的起义军士气和体力又得到了恢复,这自然是好事,但很快1个大挫折就降临了。
担任前卫战斗力强悍的第10师到达进贤时,师长柴亭开带着这个师向东跑到浙江去投粤军大佬陈民苏了。
因为担心影响军心,起义总指挥部只将第10师的叛逃传达到团级以上军官。
洪戈文对柴亭开挺熟悉,当他在第12师36团任补充排长时,柴亭开是第10师28团团长,也是北伐的1员悍将。由于他身材高大,在军中被同僚们称为“高佬蔡”。
叶副总指挥对“高佬蔡”特别信任,包括江淮庵等很多人都提醒过他要提防“高佬”,可是他却力排众议,不仅完全信任“高佬”,还用“高佬”打前卫。“高佬”的背叛,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第10师叛逃使得叶副总指挥彻底清醒了,他意识到在这样的环境下,兄弟哥们的义气是要让位于政治的,他立刻采取了亡羊补牢的措施,将认为不太可靠的军官撤职的撤职,调换的调换。他特别认为71团欧团长不太可靠,就将欧团长调到第24师担任副师长。
起义队5在抚州休息1日后,又开始向广昌进发。
这1路的行军虽然没有打仗,但是很明显能感觉到民众态度的变化,距离南昌越近,老百姓越热情,他们为起义军烧水做饭,距离南昌越远,民众的态度越冷淡。
这也可以看出组织在各个地方的群众基础。
广昌的民众虽然也欢迎起义军,可是那份热切程度比抚州的群众差了很多,就是在这里,部队得到了前方的敌情通报,前方200里的瑞金发现敌人。
由于具体情况不明,因此总指挥部将起义军分成左右两纵队向瑞金行军,以便在战斗中相互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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