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1小部分敌人趴在山丘上和战士们对射。4名敌人突然竖起了1面北洋政府的5色旗,他们扶着旗帜1动不动,大旗帜迎风招展,看起来非常威武拉风。大部分敌人则向东北的通湘门方向而去。
敌人是想进城吗?不像,因为如果敌人进城,不会丢下少部分人在城外。
洪戈文正在揣测,李昌带着2名战士回来了,他的手上多了两支驳壳枪。3人面露惨色,距离洪戈文还有10米左右,李昌就喊了起来:“营长,4营全部牺牲了,车上,车站上全是他们的尸体,都是被刺刀捅死的,1个活的都没有。”
洪戈文1听大惊,前两天营长和2个连长活生生的相貌还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1下子就没有了?他问:“你看见营长和两个连长的尸体了?”
“没有找到营长,只看见2个连长。”李昌的眼睛鼓得大大的,似乎还惊恐未定。
洪戈文从未见过李昌此时的模样,心想李昌在混袍哥的时候是见过世面的,而且他每次战斗都冲锋在前,今天却如此惊恐,显然场面非常恐怖了。
“孙连长身上中了好几刀,致命的1刀是从后胸进去的,周连长也中了几刀,他的喉咙被割断了,我把他们的枪拿回来了。”李昌把手上的驳壳枪交到洪戈文手上。
洪戈文接过两支驳壳枪,见握把上都有湿漉漉的鲜血。他拉开机头,见两支枪的弹匣内都没有子弹,说明他们是打完了最后1颗子弹后才死的。
“老李和那些工人呢?”洪戈文问。
“死了几个,其他的都不见了。”
洪戈文1阵悲上心头,但转眼他就控制住了情绪,因为他感觉自己也正处在危险的境地。
4营全部牺牲,团长交代的任务已经无法执行,按常理,他应该立刻命令全连掉头回驻地,可是,他能否安全回去?
西边的敌人已经发现了自己,他们1定会对自己有动作,前面没有了己方部队,敌人随时会杀到。
后面的3营呢?
3营的驻地在相国寺附近,他们应该比自己先来到4营所在的车站,可是自己1路走来都没有遇到3营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把4营和3营的两个情况联合起来看,洪戈文认识到,3营也1定被击垮了。现在他的周围都已经没有了自己的部队,正处于孤军深入的态势。
洪戈文仔细看着西面的敌人,此时西面山丘上还有2,30名士兵趴着和自己对射。那4名撑大旗的士兵在战士们的火力面前蹲下了身子,大旗还在猎猎飘扬。
突然,1名掌旗的士兵倒了下去。许2娃喊:“钩儿,打得好。”
钩儿的枪口正冒出丝丝青烟。
许2娃说:“这帮傻瓜,这么几个人要和我们打。”
许2娃的话突然让洪戈文醒悟过来,眼前的敌人是要牵制自己,此时敌人的主力可能正在对自己进行包抄。
洪戈文冒着西面山丘上敌人射来的子弹飞快往山丘上跑,他1边跑1边朝城墙方向望,还没有跑到山丘顶上,就见通湘门正涌出大批军队,和西边山丘往通湘门方向跑的敌军汇合在1起朝这里冲过来。
在双方对射的这短短几分钟,5连已经伤亡了10来人,这也说明对面的敌人都是精锐。1旦被这批敌人迂回包抄截断后路再进行前后夹击,自己这1个连就会断送在这里。
洪戈文急忙跑回队5,他命令莽子和谢彦琼先带着各自的排撤,范大河1排掩护。
待2,3排撤离后,范大河带着3个班再交替掩护撤退。
就在洪戈文要跟着1排后撤时,突然从山丘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戈文,救我。”
洪戈文扭头1看,1个身着衬衣,浑身满是湿泥巴,脸上也被泥涂得花里胡哨的人踉踉跄跄地跑来。
正是4营长郑克。
洪戈文立刻上前扶住4营长:“郑营长,你还活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4营长大张着嘴巴呼吸着,显然跑的太过激烈,加之惊恐,体力消耗太大,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经过。
原来,郑克带着4营2个连来到后,开始两天他们还挺紧张,昨天晚上他们便有所松懈。他们认为铁甲车坚固,站台上的工事又好,因此除留了几个哨兵外,其他人全部都在睡觉,而且都是解衣而睡。
没想到今天拂晓,从通湘门冲出了7,800名敌人。由于车站距离城墙的距离才200多米,因此敌人冲到车站时,睡梦中的4营毫无反应。敌人挺起刺刀向正在睡梦中的4营乱捅。
4营大多数官兵都在睡梦中被捅死。少数醒后的战士要么找不到武器,要么在拥挤中无法展开,眼睁睁被敌人捅死。
郑克是睡在车厢下,乘着双方混战,他跑到了1个莲塘下躲起来方才逃过1劫。
洪戈文见郑克还惊魂未定,安慰道:“郑营长,你现在安全了,我马上派人把你送回去。”
洪戈文把李昌叫来,让他和2名战士1起护送郑营长会团部,同时带着牺牲的两位连长的驳壳枪。他又叮嘱李昌:“你要告诉团长,我已经成了孤军深入,但我1定会设法堵住敌人,要求团长尽快派4连和6连前来支援。”
李昌护着郑克走后,洪戈文随着1排后撤。
大约撤了100米,来到了山丘以南的脚下,这里有1条1米深的水泥建成的人工水渠。水渠呈西北到东南走向,正好从西南到东北走向的铁道下垂直穿过,而且水渠中水流很少。
洪戈文眼睛1亮,他想可以在这里挫1下敌人的锐气。
洪戈文命令范大河1排埋伏在水沟里,命令莽子2排和谢彦琼3排上了东面的山丘埋伏,他的营部在山丘和水沟之间进行联络指挥。
1阵人头攒动,脚步声和衣服摩擦声响过1阵后,各排都到位了。洪戈文下了第1道命令,全连以他的枪声为号。
由于出来时是轻装,5连都没有带铁锹等挖掘工具,因此无法挖临时掩体。洪戈文就找了1颗小矮树旁趴着,利用地面的隆起再用手挖了1堆泥土,做成了1个小小的胸墙,把这个小胸墙作为伏射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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