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又对两个连长说:“你们,不光你们了,我也1样,都要向戈文学习啊,你们看戈文走得多顺,做事情啊,既要埋头看地,也要抬头看天啊,这样才有前途。”
洪戈文自认并没有得罪营长。营长这样的口气让他意识到:是不是营长觉得自己升得太快,有些妒意。
洪戈文心里不太爽,又想营长毕竟曾经是自己的上级,而且对自己也挺关照,如果说团长对自己有那么点好感,也多少得了营长和2个连长的美言,至于营长心态的变化,那是人之常情,任何人都不能免俗,自己没有必要和营长计较,何况自己现在还只是“代”,而这个“代”变数就太大。
洪戈文这样想着,便诚恳地对营长说:“营长,2位老大哥,你们都是我的上级,如果说我还有些什么成绩,主要跟着你们让我受益匪浅。我1直都还没有感谢你们,主要是没有时间,其实我1直都记在心里的,我想着等进了武昌城,我1定摆1桌感谢酒谢谢你们,到时候你们1定要给小弟这个面子哦。”
洪戈文的这番话让营长很高兴,他说:“好,戈文,就冲你这点,够义气。”
洪戈文辞别3人,带着2个连队回了南湖驻地。
回到南湖驻地已经是凌晨3点,洪戈文只是在帐篷中迷糊了1阵,大早就去团部报。团长说新任务虽然不是很紧急,却比掩护通湘门挖坑道的任务重要。
武昌城西靠江边的鲇鱼套有个缺口,需要2个连去堵住,军部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独立团。此时团长手上也没有多余的部队,他想把作为预备队的6连拉上去,还有就是洪戈文手里的1个连。
团长说:“你的2个连刚回来,就先休息1天,明天你派1个连和6连1起去。”
洪戈文把这个任务交给了4连。陈义和带着4连和6连去鲇鱼套,他自己带着5连继续驻扎南湖。
在4连和6连去鲇鱼套的第2天早上,洪戈文正带着5连进行早操,突然西北方向响起了密集的步枪和机枪声。
西北方向正是武昌城的方向。
洪戈文正瞎猜那里发生了什么时,1身戎装的团长急匆匆小跑过来。
在洪戈文眼里,团长从来都是从容不迫,任何时候都保持着军人的仪态,此时却显得很焦急。他来到洪戈文面前急促地说:“4营遇到麻烦了,你马上带5连过去,我已经给4连和6连下达了从鲇鱼套回来的命令,他们随后就会赶过来。”
也不等洪戈文回话,团长转身离去。
团长并没有说清楚4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洪戈文却不能追着问,因为团长的命令下达很清楚。
由于晨操是徒手,战士们都没有带装备。洪戈文的命令1下他们就立刻回帐篷打好绑腿,左肩挂上装满150发子弹的布质子弹袋和2颗手榴弹袋,右肩背上灌满了水的水壶和步枪,出帐篷以1,2,3排序列紧急集合。
团长的命令是1道紧急命令,因此战士们的装备算是轻装,他们没有带背包等其他附属装备。
洪戈文则跨着驳壳枪和那台望远镜,待连队集合完毕便以两列纵队直向通湘门方向赶。
团长说援助4营,却没有交待4营到底是什么情况,因此洪戈文对前方的情况不了解。为了尽快赶到通湘门又保证不中埋伏,洪戈文决定不走之前的路线,而是经3营防区所在的相国寺插到通湘门车站。
相国寺正前方300米就是武昌城墙转角的角台,它的西北方向是中和门,东北方向600米就是通湘门。
洪戈文带着战士们以急行军的1列纵队向前飞奔,他们穿街过巷,上坡下沟,1路上只听见脚步的“沙沙”声和沉重的呼吸声,偶尔有水壶碰到步枪的金属撞击声。不到20分钟他们就行进到了5公里外的相国寺。
1路上,前方的枪声由密集到稀疏,到后来只是偶尔响两下。
洪戈文止住了战士们急行军的脚步,他向前观看,却看不到通湘门车站,因为他的视线被通湘门前面1处高高的长满小矮树的绿色山丘挡住了。这个山丘被人为分成了两部分,西边山丘距离城墙约100米,东边山丘向东延伸约6,700米。除了能看见粤汉铁路穿过东西两个山丘中间的低谷,又向北延伸到2公里以外,洪戈文和战士们看不到山丘两边的情景。
情况不明,洪戈文不得不陪着小心,他命令队5改变急行军的1路纵队队形,以1排在前,2,3排在后,成前3角队形向前搜索前进。
战士们将枪从肩膀上取下,操枪在手。洪戈文掏出驳壳枪,和罗铁汉机枪组行进在1排后面。
全连搜索前进了200米,来到山丘边上,前方再走200米就穿过两个山丘了。
这时,洪戈文突然见西边山丘上密密麻麻的约有200名身穿灰色军装的军人。此时北伐军和北洋军的军装都是灰色而且带大檐帽,因此远看很难分得清楚。洪戈文咋1看以为那是准备攻城的北伐军,正要继续前行,突然李昌喊起来:“营长,那是敌人。”
洪戈文赫然1惊,他这才定睛细看那些军人。果然,那些军人都面向着自己这边,而非城墙,再细看,他们身上的4片红色显眼起来。
洪戈文想着早上突然响起的枪声和眼前这群敌人,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他对李昌说:“你带2个人穿过铁路去看看4营的情况。”李昌答应1声,带着1排2名潜伏班的战士沿着铁道向前运动。
洪戈文对全连发出第1道命令:“全连准备战斗,呈后3角阵形散开。”
听到洪戈文的口令,范大河和莽子立刻带着自己的排面朝敌人呈散兵队形散开,谢彦琼带着3排向东,绕到1排和2排后面。
这时,西面山丘上的敌人朝李昌3人开火了,洪戈文命令还击。
罗铁汉的机枪首先响起来,他的机枪1个点射,对面敌人就像被打中了蜂巢的马蜂1样4处飞散。
战士们的步枪也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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