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戈文的军旅生涯
第36章 向着敌人的汀泗桥阵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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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又说:“1营长要我们2连担任主攻,我们2连就由你排担任突击队,敌人的阵地在汀泗河对面,你们要率先冲上去,为我们的后续部队打开1条通路。”

洪戈文听明白了自己的目标,表态道:“是,连长,我坚决为后续部队打开通路。”

连长点点头喊着:“阿昆。”阿昆答应着带着3个村民过来了。

连长对洪戈文说:“3位老乡是我们的向导,他们都是本地人,对地形很熟,汀泗河有1处可以徒涉的地方,他们会带你们徒涉过去。”

然后连长又向村民介绍了洪戈文,洪戈文伸手和3个村民11握手表示感谢。

连长又交待说:“之所以放在10点半进攻,就是为了不惊动正面的敌人,你们尽量不要放枪,涉水过去以白刃战占领阵地,我看过你排的夜间白刃战训练,练得很好,这也是我选你排打头阵的原因,明白吗?”

1听连长说的以白刃战为主,洪戈文先前复杂紧张的心情立刻放松了1大半,他对热兵器的作战不太自信,但是对冷兵器还是有相当自信的,他立刻胸脯1挺:“明白了,连长。”

“好,回去准备吧,10点半行动。”

洪戈文向连长敬了1个礼,带着3个村民返回自己的排。

回到自己排后,洪戈文叫上3个班长,3个班长都是有经验的老兵,4人1同向村民了解了1些新的情报:

汀泗河对面的阵地看起来树木高大浓密,其实并不陡峭,普通人都很容易上去;对面阵地的敌人是2天前才到达的,他们没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在山地上修筑散兵壕和交通沟,这个情报解开了在洪戈文和班长们心中的谜团,这就是敌军没有砍掉阵地前的树木修筑工事的原因。

陈义和说:“我们在北洋军的时候都晓得,北伐军没有攻坚重武器,这也是长官多次强调北伐军不可怕的原因,对面的敌人也存在轻敌心理,可能只是利用当地地形做了些简单的掩体。”

洪戈文说:“我们要和战士们充分说清楚对面的情况,敌人没有像样的工事,他们的防御并不那么强。”

向导们提供的情报通过3位班长传达到每个战士后,全排都极为振奋,毕竟进攻的1方是不希望防守1方有很强的防御力量的,这直接关系到每个人的生命。

3个向导对北伐军的态度,也让洪戈文亲身感受到了这场轰轰烈烈的北伐对民众的唤醒,3个向导的态度其实就是民众的态度,他们痛恨北军,他们帮助南军还不要报酬,他们的道理很朴素,南军帮他们赶走北军,他们给南军带路理所当然。

夜越来越深,进攻的时间也越来越临近,补充排已经布置好出发的阵列。

1,2,3班整齐排列成左中右3列,战士们左臂上都绑上了1条白毛巾,他们右手持枪,班长和向导在前面,随时可以出发。

洪戈文和2班在1起。

2班的向导是1个20多岁强壮的年轻人,莽子担心他紧张因此1直和他聊天,当问他怕不怕时,他从脖子里掏出1个吊着的石头:“汀泗河里面的,专门找庙里的菩萨开过光的,不得怕。”

莽子竖起大拇指:“对,男人就是要有这样的勇气,等下和北军干起来,你跟着我,我保证你安全。”

向导很豪爽说:“兵大哥你放心,那地头我熟,晚上他们占不到我的便宜,你照顾好自己。”

莽子说:“兄弟你这个体格是当兵的料,来当兵嘛。”

“我倒是想,但是我妈不同意,否则哪个龟儿子不来入伙。”

向导这句话把大家逗笑了,也让大家的神经放松了些。

洪戈文此时的感受和打平江时不同,此次战役的主力是第4军,36团是第4军的主力,他的排又担当36团的开路先锋,他感到刺激,有1种从未有过的亢奋和紧张。

如果把洪戈文参加的名不副实的平江战斗除外,此时的洪戈文依然是1位没有参加过战斗的新兵。

从小到现在,洪戈文连1只鸡都没有杀过,而今晚他必须要杀人了,这对他的心里来说是1道坎。

洪戈文在学校是好学生,他不是那种喜欢打架的人,更不是那种随便提着把刀4处炫耀的街头小混混。

小混混之所以成天拿着刀4处显摆,摆成1副“瞅啥瞅,削你”的姿态,因为头脑简单,对自己的生命没有信心,或者对自己不尊重,那句流传数百年的“冲冠1怒为红颜”,从来都是市井小人的想法,那是匹夫之怒,绝不可能是晚明名将吴3桂能做得出来的。

洪戈文不是匹夫之怒的人,他是有理想要做大事的人,他的怒虽然不至于血流漂杵,但他的怒却是要消灭百万军阀,因此此时他是怕死的,他珍爱自己的生命,因为他要把他的生命用做大事业,今晚就是他事业的起步,虽然他害怕杀人,可是他想为了崇高的革命事业,他必须这么做。

洪戈文坦然了。

连长终于下达命令了:“各排注意,前进。”

连长“前进”的口令1下,洪戈文立刻转头面朝全排战士,左手臂从后到前划了1个大大而有力的圆弧:“前进。”

虽不是圆月,能见度却不低,全排战士都看见了洪戈文手臂上划着圆弧的白毛巾,1班班长陈义和第1个跃出大部队行列,他向前快步前进,身边紧紧跟着向导,后面的1班战士们默不作声,1个跟着1个出了行列,他们右手持枪,左臂摆动着,当1班最后1名战士出发后,洪戈文加入了行列,他的后面是向导和2班长莽子,再后面是2班的战士们。

补充排成1路纵队向前快速前进。

洪戈文和战士们对这里高地不平的地形完全不熟悉,虽然有些能见度,但无法辨认方向,多亏了3名向导他们才得以保持速度。

20分钟后,1班停了下来,调整纵队成了前3角阵,这是临近接敌时的防御阵形。

洪戈文做了个手势,2班向左移动也调整成了前3角阵,3班运动到了右边组成了前3角阵。

全排由1列纵队成了1班在前,2,3班在后,洪戈文居中的前3角阵。

又再过了10多分钟,1班到达了汀泗河边,这时对岸敌军阵地的马克沁重机枪响起来,大部分子弹都从战士们头上掠过了,还有少量的子弹打在河里,河面冒起了0星的小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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