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下午,连队在村外集结,这是2连的4个排第1次全体集结,补充排在最后,而且看起来和1,2,3排有很明显的不同。
不仅补充排战士们肩上短短的汉阳造步枪和前3个排长长的38式步枪有明显的区别,而且口音区别也很明显,前3个排1色的广东口音,补充排是南腔北调,显得不如前3个排协调。
各排点完人数后,连长1声令下,全连便向白雨湖运动,他们行进了20公里后到达了白雨湖,这里已经有1些先到的部队。
全团共有9个连队,他们都66续续开过来,按照战斗部署,2营和3营在前,因此这两个营的很多连队都从补充排面前经过。
补充排的战士们看着这些连队,似乎发现了新大6,这些连队的武器中除了38式步枪还算先进,却看不到1挺机枪,甚至营级也没有,自始自终都没有看到1门炮,便不由感叹起来。
1班的1个湖南小伙子说:“看,就是这样的武器,追得我们4处乱跑。”
1个广东口音说:“人家个个向前冲,不像我们,都担心身边弟兄会扔下自己逃跑。”这是3班的1个战士。
莽子说:“打仗还是要靠人,武器再好,人不行有锤子用。”
全团各营各连到齐后,就地休息,到了夜晚天色渐黑,团部下了埋锅造饭的命令。夜晚的湖畔,随风飘摇的芦苇丛中炊烟缭绕,让洪戈文感觉似乎是1场旅游的野炊,几乎让人忘记了战争的存在。
第2天拂晓,全团以2营和3营在前,1营在后的序列出发,他们绕着白雨湖向东行了3里,这里有1条向北的小路插向汨罗江。
洪戈文远远望见汨罗江,感觉这条江和家乡的沱江相似,他的眼光扫了好几次江面都没有见到渡船,正在疑惑之际,队5却1路不停地向前踩着江水徒涉过了江,洪戈文以为这都是团侦察队事先侦察好的路线。
事实上,这都是当地民众主动担任向导,他们在前带着北伐军,因此北伐军的行军非常顺利。
正是8月酷暑,过江后洪戈文感到闷热起来,汗水湿透了军装,行了2公里后全团就从平原进入了崇山峻岭之中,虽然凉快了1些,但是路非常难走,上坡下坡不说,很多地段是只容1人通过的羊肠小道,体能消耗很大,洪戈文原本在1班的行列中,他想起2班和3班各有1名体能差的战士,便等2班和3班上来后,将这两名战士的步枪接过来扛在自己肩上。
1支汉阳造步枪有8斤重,两支就给洪戈文增加了16斤的重量,但洪戈文并没有受影响,这多亏了他跟了然师父3年半的习武。洪戈文这样行动,也让全排战士都看在眼里,他们都很感动,因为这是他们在北洋军中从来不曾有过的。
在北洋军中,军官们都流行摆军官范,不管打仗能力如何,派头要做足,认为不这样不足以树立威信,而越没有能力的人越要通过这种方式立威,因此腐败的北洋军个个都比排场,比门面,个别军官所表现出的体恤下属,也多是逢场作戏的表演,像洪戈文这样实在的军官,战士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此时无不感动。
行了大约2个小时左右,右侧传来了枪声,从枪声的距离和密集程度看,应该是第10师和右翼的敌人交上火了。
从汨罗江到平江县北的预设进攻阵地约有30里,全团1600余人爬山涉水,越过崇林,穿过山谷,终于在早上8点抵达金窝和新西岗1线的预设阵地,这里距离平江城约1公里,这时,太阳高挂,视野宽阔,队5的行踪被平江城外敌人的哨兵发现了。
团部立刻下达了战斗命令,2营夺取城西北方向的高地,3营夺取城东北的高地,待2,3营得手后,1营从正面进攻平江北门。
2营和3营冲上去了,不大1会儿,前方的东西两个方向就响起了激烈的喊杀声,密集的子弹从1营头上呼啸而过。
1营的3个连列好了阵势,1,2连在前,3连在后,补充排又在2连的最后。呼啸而来的子弹打在山石上火星4溅,把石头崩得老远,补充排的战士都有经验,有人低声说:“妈的,重机枪离我们好近啊。”
有人说:“左右两边各有3挺。”
陈义和的战场经验很丰富,他听着前方清脆的38式步枪和闷响的汉阳造步枪声,还有“啪啪啪”的机枪声对洪戈文说:“看样子,两边都拿下了,该我们上了。”
洪戈文立刻命令全排战士子弹上膛,上刺刀,准备投入战斗。
洪戈文命令下达不久,营长良舒发出了进攻的命令,1连在左,2连在右,大家起身呼啸着向前冲,洪戈文第1次上战场,他热血澎湃,抽出盒子枪大喊:“弟兄们,杀啊。”
其实,就算洪戈文不喊,他的战士们也知道怎么做,只是他这1声喊,更加刺激了战士们的血性,大家都吼起来:“杀”。
洪戈文以为攻城必有1场血战,没有想到他们1路喊杀着就进了城。
原来东西两个高地的敌军被2营和3营赶下来后,争先恐后往城里跑,1营跟在后面追,由于双方距离太近,1营顺势就攻进了城,随即2营和3营也进来了。
北门的失守,敌人退到了西门,他们1方面同北伐军展开巷战,1方面固守待援,西门的房屋高大坚固,敌人在这里加强了工事,硬攻会有大损失。
团长王其阳下达了新部署,命令2营和1营各抽出1连到西门城外截住城西敌军,防止他们逃跑,2营主力和3营警戒城东门和北门援敌,1营主力在城内堵住西门的敌人。
1营长派1连去了西门城外,2连和3连在城内截住敌军,洪戈文很兴奋,他和他的排到现在1枪未发,他1直在等待放枪的机会,但营长并没有发出进攻的命令,双方相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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