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灏进宫为小年请了赐婚的圣旨,最终定在来年开春。正值年关,各家各户都忙碌了起来。
谢晚晴虽是将军府的主母,但是因着有了身子,在加上年前差点小产。因为韩灏不让她过于操劳。
不过整个将军府就他们一家三口是主子,说是忙碌,其实也简单。谢晚晴索性就放手了,安心在房间里养胎。
因着小年的婚事将近,谢晚晴在房间里也有了事做了。便是为小年张罗一些备嫁的事情。
大楚的女子速来有自己缝制嫁衣的习惯。小年也不是什么官家小姐,便推脱了谢晚晴为她找的绣娘,自己缝制起了嫁衣。谢晚晴左右呆在房间里也没事,便叫小年天天来自己的房里做工。
谢晚晴想要帮帮小年,但是小年却以自己的心意等等理由不让,实则是怕谢晚晴太过操劳。
即便如此,谢晚晴也不想闲着,便让人找来一些上号的布料,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缝制了一些小衣裳。孩子小,小衣裳也不费什么功夫,韩灏便没有阻止。
这日,主仆两个人正在房间里做绣工。小年看着谢晚晴做出来的好几件小衣服都是粉色,红色的,于是道:“小姐这是断定自己这一胎是女儿了,看着小衣服都是小姑娘穿的。竟一件都没有做成公子的。”
谢晚晴笑了笑,回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就是觉得自己肚子里是个女儿。”
“生个女儿出来是好的啊,姑爷已经有了阿缨小少爷了。夫人再生一个女儿出来,便是儿女双全了。如此,正是一个好字呢！”
谢晚晴听到小年如此说笑出声来,“就数你这小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
小年得意的扬了扬了下巴,看着谢晚晴绣的一堆衣服里,除了夏装秋装,竟然还绣起冬装来了,于是不解的道:“小姐,你这是要把小小姐十岁以前的衣服都绣出来吗？”
谢晚晴听到此话,有些心虚,于是挤着笑脸道:“别胡说,我这不是闲来无事就多绣了些吗？”
两个人正说着话,韩灏就进来了,谢晚晴于是放下手中的绣活儿,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件棉坎肩来,又拿出两双鞋来。
小年惊得捂住了嘴巴,没想到她家小姐这么能做活儿,肯定是自己不在,出去干活的时候,小姐也在做绣活。
谢晚晴拿着棉衣和鞋子,与韩灏道:“你来试试我为你做的衣服和鞋子合不合适。若是不合适,我赶紧改了。”
韩灏也是受宠若惊的道:“你怎么绣了这么多东西。”
谢晚晴于是笑着道:“我整天闲着无聊,就给自己找点事做嘛！”
其实是自从与小年一起做绣活以来,谢晚晴真的很开心可以为身边的人做些东西。其实算是她自己的一点私心。虽然自己走了以后肯定是想让韩灏忘了自己的。
这样韩灏就不会痛苦。但是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确是希望韩灏永远不要忘记自己。
韩灏正试着,谢晚晴又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手帕递给小年,道:“你的嫁妆肯定是少不了的,这块手帕是我亲自绣的。你便好好的收着吧！”
“天啊,小姐。你这说的好像要与我们大家伙告别似的。”小年收下手帕,有口无心的道。
谢晚晴与韩灏确是听得浑身一震,尤其是韩灏明显的脸黑了起来。小年也感觉出来气氛有些不对,于是赶紧捂住嘴巴道:“小姐,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活没有干,我先出去了。”
说完,便赶紧拿着嫁衣跑走了。
小年走了以后,韩灏努力按捺住心里的不安,将衣服与鞋子好好收起来。又与谢晚晴道:“这些,都很合身,谢谢你。”
“那就好。”韩灏的一声谢谢,让谢晚晴笑的更加不自然。
“对了,宫里准备了年宴。皇上要我去参加,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吧！”韩灏对着谢晚晴道,谢晚晴顺从的点点头。
韩灏于是又忍不住道:“玉素甫一直都没走,还留在京城,这个年宴,他也会参加。”
谢晚晴听得心惊肉跳,于是只得装傻充愣道:“是……是吗？”
韩灏心里清楚,谢晚晴还是不愿意跟自己说实话。他也实在想不出来,谢晚晴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只是总是忽而觉得很是不安。
于是,他闷闷的道:“我出去还要办些事情,若是回来的晚了,你便不用等我了,先吃就好了。”
谢晚晴于是点头称是。韩灏套上外衣,便走了。
谢晚晴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向了床边。她觉得有些累,便上了床沉沉的睡了过去。
自那日过后,虽然两个人都心里不得劲,但是面上仍是一片祥和。除夕夜这天,两个人去韩府打了一声招呼,便进宫去赴宴了。
皇帝在大殿内,招呼百官与后宫。一番歌舞升平过后,皇帝开心的对着玉素甫道:“西域王,是头一次在我大楚过节吧！不知道你们西域有没有什么值得庆贺的节日啊！”
玉素甫于是回道:“回圣上的话,自然是有的。只是我们西域的姑娘,跳起舞来比你们大楚的姑娘更火辣一些。”
众人听到西域王如此开玩笑,不禁逗哈哈大笑起来。
只有谢晚晴与韩灏听出来,玉素甫这句话是说给谢晚晴听的。
接下来,于是一些变戏法的节目。谢晚晴本来是很喜欢看的,但是可能刚才贪嘴,吃的有些多。现下大殿人多,她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再加上积食,于是有些坐不住了。
她忍耐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便与韩灏小声道:“我想出去透透气。”
韩灏于是便要与谢晚晴一起去,但是谢晚晴看着正座上的皇帝时不时的扫视四下,于是道:“你别跟着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会有人注意的,但是如果你也走了,被皇上知道了,就失礼了。”
韩灏于是嘱托道:“那你透透气就赶紧回来,这年宴就快结束了,我们早点回来。”
“好,你放心把,有小年陪着我不会出事的。”
谢晚晴说完,便由小年扶着悄悄的从后门出了大殿。
一出了大殿,谢晚晴再也忍不住了,干呕不止。小年于是把她扶到一个背人的角落里,拍着她的后背帮谢晚晴顺气。
“小姐,你怎么样,若是实在不舒服的话,我这就去找太医来。”
谢晚晴努力的压住干呕的感觉,拦住小年道:“不可,大家都在里面看节目看的正起兴,你这样一招太医古来,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致。”
在这样的重大场合,这也是失礼的。
谢晚晴刚说完,便又干呕起来。
“西域王！”
听到小年突然叫到,谢晚晴转过身来一看,便看到了玉素甫。她警惕的道:“你来干什么？”
这宴会上人多眼杂的,他就这么公然的跟了出来,这不是要害他吗！
玉素甫看出谢晚晴的警惕,心里很不高兴。于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来,递给谢晚晴道:“你把这个吃下,会好一些。”
谢晚晴不接,只是依旧警惕的望着玉素甫。
玉素甫既无奈又伤心,于是只得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脸色不太好,这才跟了出来。你把这个药吃了,我就赶紧回去。”
谢晚晴于是半信半疑的接下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来服下。
左右玉素甫还不至于要加害自己的。
西域的药还是很神奇的。谢晚晴服下后,就觉得很清楚,没有刚才那么恶心了。正要道谢,却发现玉素甫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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