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氏答应了下来,心里头便是一阵抽痛,在这个高高在上的人面前,人命究竟是有何等的不值钱,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这若是传出去被外头的人知道了只会说咱们府里头暗自还斗着,岂不是让人小看了!”
“儿媳明白!”
叶氏如今算是看出来了,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儿,那么老夫人就不会管,即便是出了人命在老夫人的心里怕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一想到谢晚晴只能独自承受着那样的委屈,叶氏就有一些心疼,只可惜如今叶氏依然还是做不了主,今儿也是趁势才能将这事儿说出来,然而老夫人的反应让人心凉。
老夫人随即便继续闭上眼睛养神,“好了,我要歇息了你先下去吧!”
叶氏答应了一声就退出了老夫人的房里,没有多久便是辛嬷嬷回来了。
“老夫人,查清楚了,是大小姐动的手!”这人大抵是在老夫人的身边久了,说话时也是这一般波澜不惊的姿态,这结果辛嬷嬷的心里早就已经有谱。
“这边是有趣儿了,那么久没有立嫡女,就是担心血肉相残的事儿发生,如今道东还是发生了!”
“要奴婢说呀,这大小姐下手难免也忒狠了一些,好在二小姐是个机灵的!”辛嬷嬷在一旁说道。
“这大的我从小看着便不是一个简单,这要是嫁出去了,只怕是要出乱子。”老夫人依然还是吸着鼻烟壶。
“大小姐只是多了几分心计罢了,不过一说起来亲事,奴婢倒是听说,大小姐也意属于梁王。”
“她的这份心思,我早就知道了,原本放任不管便是想着咱们安阳侯府的姑娘能都进梁王府倒也是一门荣耀,没想到我的放任反而到了今天的这种局面。”
“大小姐也好,这一副性子,将来嫁出去不是一个吃亏的!”
“嗯,说的也是,那倒是一个为人妾室的料!”老夫人闭着眼睛,波澜不惊之间就能断定两个女子的命运。
今儿谢晚晴和悦心回到了房间里头以后就没有再出来过,左右谢晚晴已经受伤,倒是有了一个可以偷懒的理由。
夜里,老夫人的身边没了谢晚晴,倒是缺了几分自在,即便是辛嬷嬷在一旁伺候着,老夫人也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谢晚晴正在房间里头,由着悦心给谢晚晴换药,这坐在软塌上面的小人今夜显得格外的疲惫,很多都是谢晚晴不能接受,但是不得不立即应对的。
“小姐何必下手那么重,这么深的伤口怕是到时候要留下疤痕了!”
悦心小心翼翼的帮着谢晚晴擦药,即便是动作那么轻柔,谢晚晴依然还是微微的皱着眉头,像是在忍耐着疼痛。
“若是不受伤,怕是有些人又要有话说了,到时候倒打一耙,我可消受不起!”
“小姐受苦了,今儿还是别看书了吧!”这伤口里头即便是到了现在还能沁出来血珠子,一想到谢晚晴今日失了那么多血,只是觉得心疼。
谢晚晴看着悦心这会子又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悦心,咱们要心狠,不光是对别人狠更是要对自己狠,今后我真的不想要看见你的泪水了!”
“是!”悦心深吸一口气,随后就勉强的笑了笑。
今夜谢晚晴格外的清闲,无人打搅,自然也是温了一会儿书就睡下了,在梦中,谢晚芸死死的掐住可谢晚晴的脖子,似乎快要窒息一般。
谢晚晴猛的惊醒,眼前是一片黑暗,原来仅仅就是一场梦罢了,丝绸苏绣面的寝衣已经湿透了,便起身自己悄悄的换了一套又睡下。
剩下半夜安眠,谢晚晴和往常一样起身,想着今儿早不光要去摆件老夫人还想要去看看叶氏,看着人昨儿的样子就像是心疼坏了。
只是谢晚晴那么想着一边用着早膳,今早出奇的有胃口,倒是多吃了一块酥饼,这才刚用完就看见芳姨娘进来了。
一进来就哭天喊地的样子,谢晚晴当真是厌恶的很,但是人家愿意做戏谢晚晴也不能点破。
“姨娘,晚晴无事,这姨娘哭的就好像晚晴真的有什么好歹一般,被旁人听见了,只怕是要误会什么了!”
“姨娘是心疼你,咱们晚晴好不容易熬出头,可以封个嫡女,怎么就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呢,晚晴听额娘的,这嫡女咱们不做也罢,你就好好的待在额娘身边,额娘好好的保护你!”
芳姨娘说着就拉住了谢晚晴的手,谢晚晴一听便是暗笑,这芳姨娘就连这个都能跟嫡女这事儿扯上关系,心里头是有多么不想要让自己成为嫡女呀！
“晚晴才不要呢,额娘说晚晴迟早要嫁人,若是成了嫡女,今后还能市场回府里头看看,若是庶女,到时候岂不是不能回来了,姨娘不会想念晚晴么？”
谢晚晴嗫嚅着,看起来倒像是被勾起来了伤心事儿一般。
“姨娘当然想你,但是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保护你,你也不想想你当了嫡女以后有多少人都惦记着你,如今竟然还派人追杀!”
芳姨娘的眼中就像是当真担心谢晚晴一般,谢晚晴冷眼里头看着芳姨娘这一般,想来这事儿确实不是芳姨娘做下的,那么便是谢晚芸没错了。
“姨娘说的对,晚晴正要去给祖母请安,不如姨娘和晚晴一起也好帮着晚晴说说话吧!”
上一世,也是一样谢晚晴十三岁之时府里头就安排着立下嫡女,谢晚晴不是没有想过要去争,况且叶氏也问过谢晚晴,但是芳姨娘在谢晚晴的耳边同样说着类似的话。
说着成了嫡女就要住去那绣楼里头,怕是再也难以见到芳姨娘一面了,还说了不少软话抹了不少眼泪,谢晚晴这才屈服。
如今想来,谢晚晴那时候这一般的顽劣,但是叶氏依然还是亲自来问谢晚晴想不想要做嫡女,那便是母女连心吧!
但是那时候的谢晚晴只是以为叶氏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自己,自己不想要和叶氏亲近,话也是说的绝情,倒是伤害了叶氏。
至于芳姨娘,如今看着当真是让谢晚晴厌恶,曾经反而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如今的自己不会重蹈覆辙。
让芳姨娘闭嘴,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将老夫人搬出来。
谢晚晴说着就作势要起身,芳姨娘原本只是想要让谢晚晴打心眼里头厌恶那个嫡女的名分,若是这会子去跟老夫人说了,岂不是给芳姨娘招来麻烦。
“晚晴你胡闹什么呢,姨娘也不过就是说着玩玩罢了这话可不能让你祖母知道,原本就是姨娘跟你的闲话罢了!”
“那晚晴明白了,姨娘,晚晴该要上学去了,姨娘还在这里做什么?”
“你这傻孩子,女子无才便是德,上学只要认得几个字也就罢了,你那么认真作甚,这便是自己给自己找委屈受,当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姨娘为何这一般说,晚晴倒是从来都那样听过姨娘在姐姐的面前那么说过,莫非是姨娘偏心不成,晚晴只知道先生叫晚晴好好读书,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晚晴寻思着先生说的总是对的,所以就听着便是!”
谢晚晴扬起来了小脸,一脸的人畜无害只是说出来的话倒是不简单,就连芳姨娘也愣了愣。
这还是谢晚晴第一次说芳姨娘偏心呢,但是芳姨娘原本就心虚,更加像是被看出来了心思一般。
谢晚晴分明就是看着芳姨娘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疑影,随后就像是躲避一般的笑了笑。
“你比你姐姐小,所以姨娘依然偏心你,你看看,你这还受着伤呢,怎么又要去学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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