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欣已经退下了,谢晚晴的目光落在了正在低头收拾着的月儿身上,“月儿,你怎么看？
月儿虽然忠心,而且也机灵,但是谢晚晴可没有像是培养悦心一般的费心费力培养过。
在内房伺候,总是更加容易被人盯上,所以危险自然也是更加多一些,月儿的年纪和悦心差不多大,虽然不是贴身伺候谢晚晴的,但是也要稍加培养一下,今后好歹也该要应酬得当,做事周到。
月儿没想到谢晚晴会那么问,自从在谢晚晴的屋子里面当差,谢晚晴还真是没跟月儿说上几句话呢！
“小姐怎么突然问奴婢这个,奴婢当真是没有想过,只是觉得小姐那么做,那么必定是有小姐的原因,奴婢只管着伺候小姐就好!”
月儿讪讪的说道,没想到这看着机灵,竟然也是一个榆木脑袋,谢晚晴暗自道来。
“那就现在好好的想想,留你在这儿可不是一味的让你做差事的,而是要你给我出主意的!”
月儿思允了一会儿,随后就开口说道:“奴婢以为小姐和芳姨娘到底也是没有撕破脸所以这样的事情,让芳姨娘吃了个教训,一两次也罢,若是次数多了,怕是狗急跳墙,芳姨娘也会回击!”
谢晚晴还什么都没有说,月儿就看得出来谢晚晴和芳姨娘是敌对的,那么看起来倒是一个会洞察世事的。
谢晚晴赞许的看了月儿一眼,月儿和谢晚晴当真是想到了一处去了。
“小姐,奴婢说错话了吗？”月儿说完还有一些胆小,偏偏就是看着谢晚晴久久的不说话就愈发的如此了。
“没有,你说的很好,这一头若是收拾完了就先下去吧!”
“是!”月儿答应了一声就直接下去了,谢晚晴和一旁的悦心对视了一眼。
“月儿可真是一个好苗子,比奴婢那个时候聪明多了！”
谢晚晴点了点头:“跟在韩灏的身边那么久了,韩浩又是一个没心机的,所以这丫鬟自然更是应该要多一些心思,这些日子你就多和月儿说说话,多教教月儿!”
“奴婢知道了,小姐还是快一些歇息吧！”悦心答应了一声,谢晚晴就点了点头。
长夜漫漫,谢晚晴睡得甚是香甜,只是殊不知,芳姨娘在房里什么也睡不着。
这坏人的心思永远都是最多的,芳姨娘这会子从前往后的想了一边,想想自己是什么时候露出来的马脚,谢晚晴是什么时候来事怀疑的。
今日之举,分明就是告诉芳姨娘这谢晚晴跟芳姨娘不再是一心了,甚至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撕破脸。
按照道理有些个事儿,谢晚晴本该是不知道的,那么“亲生母女”怎会不是一心呢？
这分明就是说明谢晚晴知道了什么,但是究竟是什么呢？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几年前曾经有过的怀疑如今再一次被唤起,芳姨娘思来想去,自己这一头是没有破绽的。
但是谢晚晴刚出生的事儿,在府里头怕是只有张嬷嬷知道,知道的也不全,当年芳姨娘就已经有所防范,很多的细枝末节并没有让张嬷嬷去做,至于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女儿知道的就更加少了。
那么,难道露出来破绽的是外头那一位？芳姨娘前些年不是没有派人差过外头的那一位,但是得到的消息是那一位还是好好的,安分的很。
但是如今芳姨娘和外头的联系莫名其妙的少了起来,芳姨娘不是不知道,兴许是人家觉得自己不中用吧,所以才会这一般的怠慢。
但是芳姨娘的忠心可鉴,况且除了他们,再也没有能够依靠的人了,芳姨娘还能怎么办呢？
芳姨娘自己出去总是不方便的,所以只能依靠外头,良久,夜空之中响起来了一声口哨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旁人看来没有什么,但是对于兰欣来说却是值得注意的,兰欣正在房间里头摸黑拾掇这准备着要睡了呢。
当整个院子里头一片陷入黑暗,芳姨娘自然以为下人们都睡下了,哪里能想到,月儿这个时候刚从谢晚晴的屋子里头回来没多久。
一声口哨,接着细细听还能听到翅膀扑腾的声音,这些年兰欣一直都在注意着,只是次数越来越少又是在深夜里头当真是难以注意到。
这一次兰欣怎么可能愿意放过机会,透过窗户就能看见一轮皎洁的明月当空,兰欣透过月光看见一只白色的鸟儿正在扑腾着朝着芳姨娘那一头飞过去。
看来芳姨娘地手果然是够长的,就连在外头也有人,兰欣暗自想着,再看芳姨娘的房间的窗口,这个时候也站着一个人影,那便是芳姨娘无疑了。
兰欣慌忙朝着边上靠了靠,接着偷偷观察着外头,细小的动作这个时候并不能看见,只是看见芳姨娘这个时候手一挥,那鸟儿就直接飞出去了。
看来飞鸽传书就是芳姨娘与外界联系的方法没错了,兰欣没想到原来睡前还能收获到那么一幕,这时候心里竟然有一些激动。
第二天一大早,谢晚晴刚睡醒,正在镜子上面配着衣裳呢,就看见了悦心进来了,“小姐,兰欣今早来说,芳姨娘和外头确实是有联系的,还是用鸟来传信的!”
“可知道是为了什么联系的？”谢晚晴的手顿了顿,随后又恢复了常态,只是抬眼问悦心。
“兰欣不知道,说是昨儿夜里又听见了口哨声,然后看见的!”
谢晚晴低下头去,看起来像是在想一些什么,随后就抬头说道:“叫兰欣不能掉以轻心,依然还是注意着!”
“是,奴婢每一次都嘱咐兰欣的,想来兰欣是不敢忘记的!”谢晚晴点了点头,将一件月牙黄桃花图样的衣裳递给了悦心,示意悦心给自己换上。
这事儿倒是稀奇,芳姨娘是自小跟着叶氏的,怎会跟外头有联系,谢晚晴当真是琢磨不明白了,外头的人究竟是谁呢？
兰欣那一头再也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谢晚晴近来也不常去芳姨娘的屋子,反而倒是时常到叶氏的屋子里头去。
芳姨娘从前的事情还要从叶氏的嘴里知道,所以谢晚晴免不了要和叶氏更加亲昵一些。
谢晚晴这段日子倒是甚是能够承得住气,三天两头的去叶氏的房间里面,但是丝毫不提及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不光如此,日日的点心或是精致的小玩意儿送去,叶氏倒是愈发的喜欢谢晚晴了。
这一日,外头正下着鹅毛大雪,谢晚晴去给叶氏请安的时候,叶氏正在看书,一听见门开的声音就抬起头来。
谢晚晴刚巧走进来,“怎那么大的雪还不好好的屋子里头待着,快进来暖暖!”
十二岁的年纪已经有了姑娘家初长成的姿态了,步态款款,身后垂落下来的发丝在背后轻轻的飘动着,这个时候正是笑着朝着叶氏一处跑去。
看着叶氏这一番着急的样子,谢晚晴心里头就是一暖,早前已经去老夫人的舞姿里头请过安了,外头一样下着大雪,但是老夫人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大抵就是母女连心吧,谢晚晴看着叶氏这一般的焦灼,更是加快了脚步。
“晚晴见过额娘!”
“好孩子,讲这些个虚礼作甚!”叶氏说着,就将谢晚晴的手放在了暖炉上面,谢晚晴出门的时候没带手炉,这会子手当真是冰凉冰凉的了。
谢晚晴捂了好久这才暖和过来了,叶氏这才拉着谢晚晴的手,“今儿那么大的雪还来作甚,仔细着了风寒!”叶氏打心眼里头喜欢谢晚晴便是一句轻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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