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只是觉得重活一世不容易,而那些下作的,或者又是心思缜密的事情大多都发生在夜里,只是辛苦了悦心没有一日偷懒罢了。
悦心在房间里头看着,一切如常,只是以往谢晚晴劳累,在夜里也尝尝会有鼾声,如今却没有,悦心想来兴许是谢晚晴睡得香甜的缘故。
屋里的檀香依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看着香料似乎快要燃尽了,悦心就悄悄的打开了香炉想要添上一些,这才一打开香炉就感觉到了一阵头晕,香味依然还是那个香味,但是呛人的很。
悦心只是觉得胸闷得很,简直就是差一点都快要喘不上气来,今晚的月色格外反而明媚,悦心分明就是透过火星子看见了一些黑色的东西。
自从谢晚晴在佛堂待久了以后,房里就不再用原本喜欢的奕欢香,而是改用檀香了。
一来是老夫人知道了心里必定是以为谢晚晴笃信佛法,二来,谢晚晴当真喜欢上了这样的香味,甚是能安神。
悦心踉跄了几步,终于知道谢晚晴为什么会没有鼾声了,第一个反应便是这里头必定是被人加了东西。
悦心慌忙盖上了香炉,接着就不顾那香炉烫手,强压着自己不能发出来一点点声音,先放在了后院里头。
没有谢晚晴指令,悦心必然是不敢随意处置了里头的香灰,接着就看着床上的谢晚晴,探了探鼻息,已经气若游丝了。
“小姐,小姐……”谢晚晴在睡梦之中惊醒,但是不知怎么的,就是睁不开眼睛,只是觉得好累,好想继续睡过去。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除了黑暗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耳边却是悦心压低了声音的叫声,一声一声的接连不断。
谢晚晴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什么都动不了,只能一点一点的尝试着挪动,悦心的声音急得就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般。
“小姐……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呀……”如今只能依靠悦心一个人,但是谢晚晴觉得另一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在牵扯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故意不让自己醒过来一般。
就只是觉得悦心正在晃动着自己的身子,自己的身子已经麻木了,黑悦心晃动着似乎慢慢的复苏过来。
谢晚晴闭着眼睛就是睁不开,如今身子略微有了一些直觉,索性就一狠心将自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疼痛是最容易让人清醒的,谢晚晴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清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悦心眼角都已经有两滴眼泪了,只是谢晚晴依然还是看起来有一些困顿的样子。
随后坐起来,“我这是怎么了？”头疼的厉害,还有一些晕乎乎的感觉,谢晚晴即便是甩了甩脑袋依然还是没有完全清醒。
“小姐,香炉里头被人加了东西,还好你醒了,方才真是吓死奴婢了。”悦心看起来当真是被吓得不轻,带着哭腔说道。
谢晚晴就由着悦心搀扶着站起来就连脚都是软的,站起来的那一刻差一点又摔在了地上。
房间里头还有些许檀香的气味,悦心慌忙打开了窗户,谢晚晴也是绕着屋子走了许久这才恢复了一些,只是觉得身上依然还是凉嗖嗖的。
“去将那香炉拿过来我看看！”谢晚晴的声音有一些沙哑,那香炉放在外头已经被夜里的冷风吹灭了,悦心散了散气味就拿了进来。
谢晚晴打开了香炉,里头除了檀香白色的香灰以外,还有一些黑色的粉末,看起来奇怪。知道为何物。
谢晚晴以往用的奕欢香烧过以后是黑色的,如今的檀香烧过以后就是白色,谢晚晴这才刚用檀香没多久,想来应该还没有人知道。
所以即便是这黑色的粉末好不好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让谢晚晴即便是有了戒心也分辨不出来,奈何不知谢晚晴却换成了檀香呢？
谢晚晴越是这个想着,越是觉得这事儿与芳姨娘一流必定是脱不了关系的。
凑近闻了闻,除了本身自带的缕缕檀香的气味也闻不到别的味道,想来,这必定是一剂可以置人于死地的猛药无疑了！
只是那么晚,应该不会是芳姨娘放的莫非是别人？谢晚晴正坐在床上发呆,就连寒冬里头屋子里开着窗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也不觉得冷了。
“小姐,不如奴婢去将这脏东西倒了,重新换上新的香吧！”看着谢晚晴正在思考着什么一般,悦心就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别,将这香灰倒出来给我留着,然后悄悄的换了,不要惹人注意了！”悦心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只是谢晚晴呆坐在床上,只是由着悦心给自己披上了一件绒面衣服,再也没有心思睡觉了。
芳姨娘红了眼睛,没想到竟然这一般想要置自己与死地,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姑娘家,一想到今晚,若不是悦心,只怕是自己就要一命呜呼了,不由得有一些害怕。
今夜无梦睡得格外的深沉,夜晚这间屋子里头必定是有人进来过的,但是究竟是谁呢。
“悦心,你悄悄的去查查丫鬟的住所有没有人不在床上,有没有人是醒着的！”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谢晚晴的心里没有丝毫的舒坦。
悦心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了,那个脏东西已经用纸抱起来,顺手放在了谢晚晴的床头,谢晚晴拿起来,仔细的摩挲这纸包的质感,眼里透露出来了一丝凶光。
她要将这些罪证一点一点的攒起来,到了真相败露的那一天这些就是置芳姨娘于死地的关键了。
悦心给谢晚晴重新上了香炉,这一次是安神香,大抵是希望谢晚晴赶紧睡着,明日也不至于太疲乏了。
“小姐……”悦心正想要宽慰谢晚晴但是这样的事情,而害人的疑似就是谢晚晴面上的那个亲生母亲芳姨娘,即便是想要宽慰,但是悦心也不知道该要怎么说。
“悦心你先去歇息吧,今儿多亏了你！”谢晚晴的神色木然,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悦心只好退下了。
这一夜谢晚晴在床上一直坐到了天亮,一直到了下人们起身的时辰悦心才进来帮着谢晚晴梳妆。
即便是再多的胭脂也挡不住谢晚晴眼下的淤青,“小姐,其实你没必要这样,高门深府暗算多,大不了咱们以后提防着她便是呀只是,她也是……”
那件事情谢晚晴并没有让悦心知道,谢晚晴知道,悦心大概是要说她也是她谢晚晴的亲生母亲。
悦心还以为谢晚晴后半夜没睡,是因为伤感自己的亲生母亲要害自己,这对于现在的谢晚晴来说是不可能的,谢晚晴没睡,完全就是因为想了一夜前路漫漫,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谢晚晴看了悦心一眼,“我不光要提防着她,我还要还手,难道就那么一天天的任由她欺负不成！”
谢晚晴说话间,眼里闪过了一丝凶狠的光芒,倒是让悦心也是一愣,竟然扯痛可谢晚晴的头发。
“悦心,你也觉得我不像是一个小孩子了,对吗？”谢晚晴没有责怪,而是紧紧的拉住了悦心的手,与悦心对视。
“不管小姐做什么,奴婢必定唯小姐马首是瞻！”悦心的目光里头透露出来了几分决绝,当真是难为他了,小小的年纪,就跟在自己的身边,想了这许多丫鬟不需要想的东西,谢晚晴的心里暗道,手上拉着悦心的手,不知不觉之间更加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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