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脸色一喜,道:“小老弟,我看你也是诚心做这笔买卖。灵墨灵针,化精粉,我这儿通通都有。一共一百六十八颗上品精石。”
云逍略微迟疑了一下,他打算用灵核换这些东西,可精石也是原料之一,还得再有五十颗上品精石才行。
摊主见云逍迟疑,还以为他嫌贵,便道:“小老弟,咱们都是实在人,也不多矫情,就一百六吧,凑个整数,交个朋友。”
云逍面露难色,道:“师兄,是这样的,我手头的精石刚好用完,你看能不能全用灵核交易,多出来的,师兄你就用精石找给我。”
说着,云逍又取出了一颗火红色的灵核。按照先前摊主报的价,这三颗灵核大概能值二百二十颗上品精石。
摊主也不再犹豫,取了一份灵墨,一百克化精粉,一支黑铁灵针,尽数交给云逍,此外还有六十五颗上品精石。
云逍略一盘算,刻完御空阵,还能剩下十来颗,便干脆地把三枚灵核交给摊主,转身离开了。
“去!臭小子,跟我玩心眼儿,你还嫩了点。”摊主看着云逍出了门,嘴角牵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这么念叨了一句。
御空阵的刻法并不复杂。
五十颗上品精石,一颗一颗撒上化精粉,成乳液,置于备好的容器当中。再取黑铁灵针,蘸灵墨,依图样讲阵纹刻于玉简之上,再将精石化成的乳液填充进去,灵光一闪,阵成。
祭出玉简,翻手打出数道印诀,一个“御空阵”便从玉简中飞出,没入青锋剑内。再看剑时,其表多出一些纹路,催之,可御空而行。
整个过程耗时五个时辰,毕竟是精细活,容不得差错,不然的话一应材料都要糟蹋掉,那云逍可就哭都没地儿哭了。
完成了御空阵的刻画,云逍稍微试着催动了一下,确定妥当之后,便盘腿入定,调息起来。
两个时辰后,云逍从居所出来,直往千妖穴而去。
接下来的九天里,云逍一直都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大半时间呆在千妖穴猎杀异兽,小半时间调养和休息。
当他全心全意地去做一件事情时,收获显然是丰厚的。一共十六枚灵核,十枚取自演法境界的异兽,六枚取自破法境界的异兽。
更加可喜的是,他的实力再一次提升,达到了演法初阶。其实这也不算意外,因为这九天里,云逍刻意频繁地使用“真水漩流”和“神月剑灵阵”猎杀异兽,在不断的实战中,他对这两门法术的掌握自然更上一层楼。
如果说生法境界,是修士体内的灵力和天地法则产生共鸣的开始,那么演法境界就是控制灵力和神识有意地牵引天地法则的力量,去锁定这个法术的释放目标,而不仅仅是修士对着一个人或者异兽打出的一道攻击。
这种锁定是不死不休的。不是说一定能杀死目标,而是法术在消散之前始终都在追逐它的目标。
是的。五行法术会消散。
这是云逍最近观察所得出的结论一样。在云逍来中原以后遇见的修士手中,一个五行法术释放出来,能够持续的时间是有限的。一般来说,也就那么几次呼吸的功夫。
而在云逍手里,只要他不停,那么他施展的法术就可以无限地持续下去,直到他的灵力消耗殆尽。
对此,云逍花了不少精力去思索,大概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觉得这种区别的产生缘于灵力的性质,或者说属性。
因为施法的原理其实是一样的,真水漩流是他从张珊儿那里学来的,未曾加以改变,可以说这个法术的灵力运行轨迹,乃至结出来的法纹,和张珊儿教给他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
唯一的差别就是体内灵力的性质。
云逍清楚地知道,他的月神力,和所谓的五行之力中的任何一种都不一样。而且在他的感应中,天地灵气就是天地灵气,没有水行火行之类的区分,也不会有特殊的感应,更没有出现在冷热不同的环境下,感应到天地灵气有什么不同。
云逍对此还是有疑虑的,只不过在这时候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要问都找不到人。他所知道的唯一一个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就只有张珊儿。鉴于他和任紫烟之间的约定,他是不会在现阶段主动去找张珊儿的。更何况找了还不一定见得着。
形势比人强,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不仅仅是修行中的明争暗斗,即便是一些最基本的自由,也会变成难以想象的奢侈。
云逍其实也没觉得有多大的束缚感,他所求者,说远了,成仙尔。说近了,早点突破到祭器级,届时去看一看张珊儿。再又远一点,便是报仇。报那两次暗算之仇,一次在千妖穴第二层,一次在第一层。
说穿了,还得归于实力的提升。
“讲经大会……应该会有些收获吧?”
云逍低声自语了一句,准备给自己收拾一顿吃的,然后好好入定几天。
三日后。
云逍本来觉得自己对百经楼人数的认识已经很足够了,可今天他才发现,那还远远不够。此时的百经楼前,那是乌压压地茫茫一片人,甚至于光是望着这群人,云逍都生出一股浩瀚之感。
“怕不得有个五六万吧?”
心中嘀咕了一句,云逍不由得庆幸自己来得早,占据了一个还算靠前的位置。
百经楼里现在应该是空无一人的。里头空间太小,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是以会场设在楼外空地。
此时天上飞的地上走的,都是太一门的修士。来来去去,云逍也就认识那么几个人。这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当中,可能出现在此时此地的,怕只有张敬之,张平,刘石,还有李达了。
李木云掌管的乙木楼也是有讲经大会的,不过那个会场是封闭的,只有乙木楼弟子才有资格进去。云逍的仇敌,李云海,李青,和另外三个乙木楼弟子,此刻应该就在乙木楼讲经大会的会场中。
“云师弟……云师弟!”
一个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云逍四下张望一番,发现数十丈外,张平正艰难地往这边挤过来。
熟人相见,云逍莫名多了一分安全感,遂笑着和张平寒暄起来。
“张平师兄,今日来的人未免也太多了些!怎一个挤字了得?”
张平从人缝中钻过来,喘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要说这百经楼,倒没有这么多正式弟子,来的人里头,一大半都是外门弟子。那个……就跟你一块儿考核的,通过了的那些人,他们也是外门弟子。”
“原来如此。那为何我……”
云逍才说半句,张平就听不下去了,他打断道:“啧啧!云师弟啊云师弟,不带你这么自谦的!凭你跟紫烟前辈的关系,怎么能跟那些废柴混作一谈呢?咱自家人说自家话,上头有人好修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云逍无语,他直接被张平给噎到了,心说:“我跟紫烟前辈什么关系?我自己都闹不明白什么关系呢,未必就见得好到哪里去!”
不过云逍也不得不承认张平说的话,上头有人好修行,这是在哪里都颠扑不破的死理,遂道:“师兄言之有理。却不知,这讲经大会,还有多久开始?”
张平呵呵一笑:“急什么,这事儿讲不定,人家讲经的高人什么时候来,这经会就什么时候开始。不是咱们说了算,也没有事先的规定。不过嘛,定在这一天,大体还是会在这一天开始的。云师弟稍安勿躁啊。”
云逍微微一愣,疑惑道:“听师兄这话的意思,那还有不准时的?”
张平重重地点了点头:“确实有过。而且有不少。迟到最久的一位前辈,足足晚到了一个月。按照他的说法,是为了考验与会弟子的耐心和毅力。”
云逍默然,他有些恶意地琢磨着,那个迟到一个月的前辈绝对是找借口,要说这听你讲经的人,又不是你的亲传弟子,你考验个什么劲儿?讲完了拍屁股走人不就得了,还玩儿什么神秘?
不幸的是,这回讲经的前辈很不给面子地玩儿了一把神秘。
是的,他迟到了。
或者说他小小地考验了一把在场等待的数万弟子的意志。
确实是小小的考验,因为这位前辈虽然迟到了,但他迟到的时间并不久,只有三天。
这三天里,愣是没有任何一个弟子离过场,绝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入定,少部分人则私下了闲聊几句。可见这么点毅力,大家都还是有的。这位即将露面的前辈显然多虑了。
是日中午,远空有一蓬微光闪现,众人皆静观之。
未久,化而为云,有一老者踏足其上,望之,白衣胜雪,仙袂飘飘,不似凡人。
“哈哈哈哈,老朽来迟一步,让各位久等了。”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那种仙风道骨般的味道顿时少了几分,只见老者从云端落下,摊出一只手,那一片祥云便如浸了水的棉花糖似的收拢起来,没入老者手中,不见了踪影。
老者说得好听,但在座之人皆是晚辈,哪敢接他的话茬,只是以依旧崇敬的目光望着老者,以期这一回能有所领悟。
环望一番,老者便盘腿坐于虚空之中,无有凭借,不见灵光。
沉吟片刻,老者缓缓开口道:“我名清河道人,此番头一回为各位讲经,准备不足,各位修行之中若有疑问,眼下便可提出,能答者,我自当解答。”
众人皆是一愣,往常的讲经大会,讲经之人都会定好章程,要讲什么,怎么讲,讲多久,都有个定计,偶有答问,也是讲经结束之后才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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