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陆千溪记忆的开始。
“范爷爷……若不是他,我便沉入汪洋大海了,可能,便不会出现在此地了,可是……最后他也不见了。”
陆千溪一阵沉默,声音有些哽咽。小白沉默,继续听陆千溪诉说着……
自从陆千溪神采恢复以后,老人便发现虽然陆千溪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并非愚笨,而是因为遗忘了所有的记忆,却只能记得自己的名字,他便从最初的识字开始慢慢教习陆千溪,让他慢慢学会,而老人的教习,让陆千溪如同孩童般慢慢的成长,心智也在不断的长大,可是奇怪的是,陆千溪从来不会追问自己的过往,也丝毫没有寻找过往的打算,似乎……他已经将过往忘记了,甚至忘记了寻找过往,老人虽然追问过,却无疾而终,更让他相信,这是上天派来陪伴自己的孩子。
“陆千溪……这孩子姓陆吗?”
老人偶尔在房间内独自叹气,火烛映照在他布着皱纹的脸上。
陆千溪生活在这里不久,村庄的人都十分喜欢这淳朴温和的少年,人为老天看见捕鱼的范步好人一生,孤苦伶仃,送来照顾他的。
而陆千溪也得知,自己是老人从河里捞出来的,而这条河的上头,是一座山峰,穿过了悠长的几座山峰,长达几万里之外,方有人烟,听人说起自己可能从往上而来,他却笑笑不说话,却也没有起过探究之心,对于自己的过往,他没有一丝的追究之心,让村庄的人都觉得十分奇怪,隐约也觉得这少年不对劲,夜幕来临之时会呆呆的坐在河流旁,望着河流上游发呆,不悲不喜,面无表情,直至老人喊他回家。
而那一刻……他身上散发出几丝气息,让人觉得厌恶,不少靠近他的孩子与同龄人都被这气息吓跑甚至大人也不例外,但是老人却除外,会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跟着老人一起回家。
渐渐的,没有人再敢靠近陆千溪,陆千溪被人称作了妖魔。
每到夜幕来临,他都会准时来到河边,凝望上游,面无表情,周身总会散发淡淡的黑色气息,与阳光最后一抹橘黄色浮现在夜幕降临的大地上的颜色,混为一体,飘向几里外,让人不敢靠近,那气息只要靠近,便让人觉得恐惧无比,似乎被妖魔附体一般,让人绝望,所以渐渐的,他们便不敢靠近了。
老人会为陆千溪辩解什么,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效果,如果不是老人在村里是个老好人的存在,他们早就将陆千溪赶出去了。
而陆千溪也不会在意,依旧每天帮老人捕鱼,帮村里人做点农作,但是自从气息散发后,村里人都害怕他,不敢让他靠近,甚至让他远离自己,他只是温和的笑笑,便离去了。
悠悠便过了一年半载,接近两年的时光,少年模样也变大了不少,身体却瘦弱不已,无论吃多少食物,都不会变壮。
而老人,在一年半载后,偶尔会陪着陆千溪看着上游,眼神复杂。
“孩子……你姓陆对吗?”
老人偶尔问道。
“对啊……范爷爷,怎么啦,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姓范,范千溪!”
陆千溪笑道,老人摸了摸他的头,哈哈一笑,却没有答他这话。
即使过了快两年岁月,依旧没有老人高,老人高了他一大截,并且捞鱼时孔武有力,不似一个垂暮的老人,两人生活如此之久,情同父子,老人对待他如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让他感到十分的温暖。
只是……在一个月之后,老人却告诉陆千溪,他要去远方一趟,不多时日便会回来,让陆千溪切勿担心。
离去之时,老人背着一把剑和包袱,在清晨阳光正盛,微风正清之时,便踏上了村外之路。
只是陆千溪等待到了夜幕,最后一抹亮光消散在天地,消散在天穹中之时,却依稀没有等到老人的归来,入了深夜,冷风吹拂,吹到陆千溪身体发抖,他才顺着月色回到了木屋,当习惯了有人拍他肩膀,领着他回家之时,如今的他,却感到了几丝孤独……若是不回去,便不会再有人喊他回家了,他不免有些想念老人了。
只是时间……一晃,便是一个月。
他坐在河边,等到深夜,身体发冷之时,老人依旧没有回来,而村里人,也发现了老人不在,起初还不理会陆千溪,只是随着时间变迁,便有不少人要赶着陆千溪出村,陆千溪坚持不肯出村,他要在这里等着老人回来。
妖魔赖上了未梨村,这个消息传出的第二天。
老人的房屋被烧毁,陆千溪险些丧生与火堆中,他望着被烧毁的木屋,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疼痛,这是从未有的感觉,他几乎不会拥有任何的负面情绪,永远温和欢乐,而随着老人的离去,他出现了孤独与疼痛,他心有些慌,沉默的在火光燃烧的木屋前,呆了整整一夜,直至火堆熄灭,木屋化作了废墟,所有的一切都埋葬在火堆前,他便起身离去了。
离去后,他如浮萍般漂泊,饿了捕鱼或者采些野草,找个隐秘的地方安身。
他不知道老人往哪走,只好朝着河流的下游而走……他也不知道为何会选择下游,隐约中,他似乎对上游有些抗拒,那是一种不明的情绪,让他十分想远离。
从下游而走,走了整整几个月,身体脏了便在河水中洗净,所以倒还算干净,而一个月后,他便来到了一座城,那座城巨大无比。繁盛不已,似与天穹比肩,只是入城后……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走着走着,却不知道为何走到了一处大院中,大院几乎都是护卫,占据了城池的很大一块地方,听闻来头恐怖,而他在城墙外,却看见了一少女,眉尖如画,肤色似雪,鼻嘴小巧而有着芬芳吐息,在窗台前坐着,小小的眉尖上皱着眉头,眼神有着哀愁。
只是简单的一眼……便让他入了迷,他感觉到了心在跳,有一种情愫似乎在慢慢的诞生着,他慌乱的逃离了此地。
在城外,他找到一处村庄,在村外用木头简单搭盖了一处木屋,生活了下来,偶尔帮村里人做事,能拿到些铜版,买些好吃的,偶尔他会偷偷的去看这名少女,却不敢喊她一声,心底的情愫似乎在慢慢的发芽,在他懵懂不已的年纪中,埋下了一颗很深的种子。
他再也不会坐在河流望着上游发呆,而是望着天边,想象着一天,老人或许能找到他,他尝试过寻找,甚至问过了很多人,却没有老人的一丝信息,而偷偷看着少女,能让他觉得心情宁静不已。
而这悠然的岁月……在某一天夜晚,被狠狠的撕碎了。
马蹄声起,他的木屋被无情的踏碎,木屋外闯进无数的黑衣人将他绑起来,在他惊恐的眼神下,望向了村庄,只见无数黑衣人从村庄内涌出来,身后是嘶声力竭的哭喊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突兀,在月光宁静的照耀下,这一切都狰狞无比,他们被打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诺大的似牢房的地方……他的身旁一屋子的满满都是人,都是少年,脸上充满了惶恐,相互不敢说话,直至有人打开牢房,让他们出去。
那时已经入冬,他们被告知……要进行残酷的训练,唯有强者……才能活下来。
夏天入山峰,冬天在雪地,而如今时冬天,他们便不用入山中,只是一个个人在不停的倒下,永远的失去了气息,他在这里,认识了一名少年……他名为齐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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