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芸为何会频频与方穆接触！？
这一段在景姣的解释之中,就变得十分的平淡了,概括下来无外乎是两个字——生意。
景姣坦言将景滕分万福楼为二,姐妹二人一人一半的事情说了出来,并表示,这件事情不仅仅是他们府中的人,就是万福楼的人也可以作证的,刚巧万福楼最近走了一批伙计,也算是和东家掰了,景姣表示,随意的问任何人,大家都会这么说,这一点没有人有作作假的必要。
万福楼一分为二,这让从前足不出户的闺阁姑娘景芸有些措手不及,一方面,因为父亲生病,想要位置分忧,另一方面,对一切的生疏和不解让她不得不抓紧所有时间来学者如何打理一间酒楼。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公子初到阳城的时候,意外与景芸结交,那时候就已经向景芸坦白过,您是到这里来做生意的,是不是！？”
方穆沉默到现在,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只是这个声音十分的黯哑:“是……”
景姣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你家在凉州,众所周知凉州盛产粽叶,你家中的生意,也是经营者一个园子,是不是！？”
方穆叹了一口气:“是。”
“所以景芸一开始找到你,就是得知你家中的生意是经营这些,恰逢端午临近,所以只是与你谈一谈生意,我说的,又对不对！？”这一次,不等方穆作答,她又道:“只是众人不知的是,我这个妹妹从小胆子就小的很,做事有些不够胆量,即便她是想学着如何打理酒楼,也深怕做错什么让大家失望,所以她有心与你谈这笔生意,却因为心中由于,所以姿态未免有些小女儿家的姿态……”
“大人。”方穆忽然开口,“这件事情,的确和景二姑娘无关。从一开始,景姑娘就是为了给家中购买一批粽叶,可因为万福楼一直都有固定的生意往来,所以这件事情也就作罢,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前不久,万福楼竟然被贼人抢劫,在凉州订的一批货被江洋大盗抢去……”
县令大人对这个很有记忆,“不错！确有其事！”
方穆双目无神:“景姑娘心中着急,所以越发频繁的来寻我,想问问我家中若是能送粽叶过来,需要多久。”他顿了顿,又道:“我见景姑娘天真烂漫,并不像一般的生意人那样市侩,便有心与她做一个朋友,那一日,她的确是在夜里来了我的客栈,但是只是来送购买粽叶的,正如景大姑娘所说,她生性胆小,不敢将这件事情告知家中,也怕这笔生意失败,所以她拿来的,是自己的银钱。这些东西还在草民的客栈,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搜。”
这样一说,大家渐渐地就不像刚才难么想了,反而是越想这个方刘氏越不对劲！
刘文雅一听到方穆这么说,当场发怒:“方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你简直是信口雌黄……”
“信口雌黄的是你吧。”景姣冷冷的打断,不容置喙道:“方才你说了什么,你还记不记得？你说,勾引你丈夫之人与你丈夫在房中做了苟且之事,这事情,也是你的下人清清楚楚看到的吗？”
景姣的这话像是提醒了刘文雅,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胜利的笑容:“不错！正是这样！”
景姣一笑:“那……此人就更不可能是舍妹了。方才这位周姑娘也说了,与方穆共度一夜的人,是她。你一开始就想要污蔑我妹妹,到底是何居心！？”
“不是的！”刘文雅抢白:“不是的……”
周素娥沉默了半晌,忽然开口:“大人,方公子是在来到阳城初初几日便与小女子相识,也……独处过。这些,楼里的姐姐们还有其他人都是知道的,至于前几日的那个晚上,素娥也的确去了客栈,是在景姑娘去之后去的,素娥想,楼里的伙计和掌柜,应该都看到了。”
刘文雅忽然就发飙了:“你这个贱人,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大人,既然刘文雅一口咬定勾引了方公子的人是我的妹妹,若我妹妹至今都是完璧之身,洁身自好,是不是谣言就可不攻自破！？”
县令怔了一怔,明显因为这几个女人的叽叽喳喳感到头疼,好在有景姣点醒,他心中对这个景姑娘倒是存了几分感激,赶紧道:“是是是！景二姑娘若还是完璧之身,方刘氏之岩自然不攻自破！”
景姣冷冷的望向刘文雅,而刘文雅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俨然已经哑口无言,然后愤然望向方穆:“你……”
方穆从刚才说了那些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仿佛堂上的吵闹和他已经完全没有关系。
……
景芸本身,就已经成了最有力的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又有周素娥主动坦白与方穆独处,有了夫妻之实,那么刘文雅的指控都成了血口喷人,县令几番查证,很快就断定,刘文雅的确是污蔑。
被判定的那一刻,刘文雅呆若木鸡,但显然,情势不准备放过她。
就在县令准备断案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急吼吼的冲进来:“大姑娘！大姑娘！不好了！二姑娘说长这么大头一回这样被污蔑,方才一条白绫悬梁了！”
方穆浑身一震,猛地转过身,那个声音又道:“老爷晓得了,气的图了一口血,昏过去了！”
景姣顿时激动起来:“大人！”
县令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说。听了这么多,他也是由衷的觉得这个方家公子可怜,娶了这么个狠毒的妒妇:“方刘氏！只因你一人之言,污蔑了景家姑娘的清白,连累景家老爷病情复发,信口雌黄污蔑他人之罪实在可恶！本官现判你……”
公堂之上,刘文雅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她的神色惊怖欲绝,“不要！不要拔我的舌头！不要！”
她忽然跪着膝行到景姣的面前,六神无主道:“景大姑娘……是……是我看错了……是我看错了！是我弄错了！可……可我求求你,不要拔我的舌头！我再也不会胡乱冤枉人了！我……”
刘文雅的祈求连一丁点的动容都没换来,景姣冷眼睥睨:“现在认错……怕是有点晚了。”
有时候,天底下的事情,真是凑巧的惊人。
就在这方案子告破之时,几个捕快回来了,显然,还带了一群人。
之前的杀人越货案,告破了！
白捕头道:“大人！经属下查证,那群江洋大盗的确是被人收买,收买他们的人,正是萋园园主在凉州的生意对头,刘家的刘员外！”
方穆的脸色忽然煞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文雅,别说方穆了,连刘文雅都愣住了。
可是白捕头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属下得高人相助,顺利的捕获了那几个江洋大盗,说来惭愧,那些人果然会伪装,若是没有高人指点,属下也难以看破。抓到他们之后,他们说,与他们接头之人就是刘员外,刘员外是买凶杀人！”
刘文雅忽然尖叫一声,像是疯了一样:“你……你胡说！我……我父亲怎么会买凶杀人！”
所有的真相连在了一起,变成了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实情。
竟然……竟然还有这样错综复杂的原因么！？
也就是说,刘员外要对付自己的对头,对那个萋园园主动了手,结果他的女儿就上这儿来冤枉生意对手的东家了。
……
刘家人要怎么审判,大盗要怎么处置,都成了后话。
整个阳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年的万福楼实在是流年不利。先是损失大将,再是家中人亡,景老爷老来丧子,一受打击卧床不起,好好的万福楼竟然一分为二给了两个女儿做嫁妆,结果万福楼非但错失端午商机,还被聚珍楼挖角,最后……就连承了一半万福楼的二姑娘,还被冤往诽谤,总之……阳城人越发的不看好万福楼了。
回到府里,景姣将宋嬷嬷叫到身边:“府中没什么事吧。”
宋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她知道怎么管住自己的嘴,更懂得怎么管住下人的嘴,她点点头:“老爷刚吃了药已经睡下了,夫人一直陪着……就是二姑娘……一直在院子里,把自己关在房间。”又道:“韩少爷的东西已经安置妥当,他人正在姑娘安排的院子里,姑娘……”
“好了,辛苦了。”景姣打断她的话,算的上是客气。
宋嬷嬷反倒是愣了一下,好像景姣这样说话非常的奇怪似的。
景姣笑了笑:“我先去韩表哥那边看看。”
说罢,她人已经过去了。
……
韩峻先行回了府里,东西也都安置妥当了,这一次来,比起上一次又自在了不少,景姣刚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了守在那里的窦凡,想起刚才是窦凡将景芸带了回来,她问了一句:“景芸还好吗？”
窦凡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可能……不太好。”
景姣点点头,错过他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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