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志平打开了门,看见于天雄一个人在庭院中扫着地面上的枯叶,心中突然一热,来到于天雄的身旁道:“二弟没有想到你起这么早,现在天气转凉,应该在房间里多睡一会儿,何必起这么早打扫这些枯枝败叶,这些事情都是下人做的事,何必劳烦二弟亲自动手。”
于天雄转过脸笑道:“大哥你别忘了我现在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出一点力也是应该的,昨天晚上我发现外面的风刮得特别大,想必今天早晨庭院一定会落满了枝叶,影响整个大院的外貌,只是比大哥稍为早了一点,我们现在都是年轻人吗?起早一点也可以锻炼身体,况且对身体也有好处的。”
熊志平道:“二弟所说甚是,所谓早起三空,早晨的空气又是那么的新鲜,对身体百益无一害,二弟等你扫完庭院之后,来到前面不远处的忘忧亭中,我找你谈谈心。”此时他突然又想起昨晚秀梅跟他所说的一番话,一定要小心提防此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格外的严肃起来。
于天雄点了点头,默然表示同意,却心忖道:“不知道又把我叫到这个所谓忘忧亭中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奇怪他的脸怎么变得如此严肃,看起来真有点吓人,就好像脸上结了一层冰一样,冷澈心底,”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是不是这些话中露出什么破绽出来,不可能吧!这些话留心留意,就害怕露出什么破绽,如果真是被他瞧出什么来,那也没有办法,最终是纸里包不住火,”想到这里心里也开始平坦了很多。只见熊志平好像拖着如铁一般的脚步,往忘忧亭中走去。
于天雄扫地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没有过多长时间地面上的枯叶都已经被扫完,硬着头皮径直向忘忧亭方向走去,只见熊志平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亭中的石凳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奇怪他今天跟往常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真叫人难以捉摸。
此时他的脚步想慢却慢不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怎样所有的事情还是要正真的去面对,就算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心一横大步走进亭中,道:“大哥找我有事呀?”
熊志平点了点头道:“二弟你先坐下吧!”
于天雄顺势坐了下来,熊志平道:“二弟呀!你已经来到熊府有一段时日,我不知道有些话能不能讲?”
于天熊道:“大哥你有话直接讲出来,不必受如此拘泥。”
熊志平道:“二弟你以后有什么样的打算?”
于天雄道:“大哥这几天得到营养充足,身体的伤势也大致完全康复,大概再休养时日,内力完全得以恢复得以施展,我还是向四狂讨回血债,手刃仇敌,但是凭我这一身的功夫报仇简直就比登天还难,根本就不是四狂的对手,又怎能谈得上报仇雪恨,我真是枉做一个男人,如果能够得到大哥的帮助,我一定能如鱼得水。”
熊志平用试问的口气问道:“二弟那我用什么办法来帮助你,才能使你如鱼得水呢?”
于天雄顿了顿道:“四狂跟大哥没有任何仇恨,凭大哥的性格,一定对四狂下不了毒手,只要大哥答应将那吹花神功借于我苦练多日,将此功发挥得淋漓尽致,对付四狂也就绰绰有余。”
熊志平心忖道:“没有想到于天雄就像秀梅所说的一样,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在这一本秘笈上,其真正的目的还是在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上,好一统江湖,号令群雄,此等欲望在欲火中却越烧越旺,我不能让他被所谓利益冲昏了头脑,让他越陷越深,得想一个办法让他从中解救出来。”
想到这里突然展颜一笑道:“二弟不是我舍不得把这本秘笈交给你,我之前跟你所说的话,不知道你还记得,之前这些话不是我随口编造出来的,这确实有过先例,大约在四百多年前,那时江湖中出现两本最震撼江湖秘笈,一本是吹花神功,一本是碧月旋风剑,但碧月旋风剑的名声雀跃大起,在江湖中却是响当当的功夫,但吹花神功并不是我的祖先所想象那样厉害,于是在这门功夫上花了不少的心血和汗水不停地改造上面的不足之处,逐步完善,最终还是名落孙山,略逊碧月旋风剑一筹。”
于天雄听得入神,道:“那你的祖先就自甘堕落落于碧月旋风剑一筹,永远排行第二,我真的不甘心你的祖先是怎么想的?”
熊志平摇了摇头道:“其实我的祖先也是人,和平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不愿自己永做平凡,永远第二,落于别人一等,于是不断地广收门徒,在江湖中名声大振,让江湖中更多人能够懂得这门功夫的奇妙之处,把自己多年的心得和心法传授给对
方,但练基本功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严重的异常,只觉得每个人的脸部有轻微的抽搐,以为这是很正常的。”
于天雄道:“那后来怎样呢?”
熊志平道:“正因为一时疏忽大意,练第一招冰凌飘飞时,所有的弟子都好像被定了身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全身的筋脉痉挛,内力都被反噬而尽,结果每一个人都成了干枯的尸体,啪啪啪,应声而倒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所以熊家祖规规定熊家以后不得收任何弟子,世代相传。如果这个故事不讲给你听,你一定说大哥说一套,做一套,舍不得这秘笈给你练上面的绝世功夫。”
于天雄点了点头道:“大哥现在所说的话,我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君子不夺人所爱,况且这本秘笈上面的功夫反噬能力这么强,如果我真的强行练上面的功夫那我一定也会成为上面干枯之人,我以后再寻其他方法去报仇,”虽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这种故事也能编得出来,鬼才会相信,早有一天我会把这秘笈弄到手,就不相信会反噬内力,会变成干枯之人,到时候千万不要怪我用最强烈的手段来对付你。”
熊志平道:“现在你能明白之厉害之处也就好了,免得你误入此途,但是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人善恶只是一念之差,就看一个人如何去选择。”
于天雄道:“大哥所说的话真叫我醍醐灌顶一般,我从此以后做什么一定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做什么事都要前思后想,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
此时熊志平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道:“二弟今天和你交谈你和我收获都匪浅,做大哥的还要奉劝你一句,做人一定做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世上没有一步登天的事,就拿当今的武林盟主来说,虽然年龄和我们相仿,虽能受到各门派的尊重,但他也有他的烦恼,每天要为所有门派和门派之间的矛盾去排忧解难,一切都要以门派在江湖中处于不衰的阶段,也要关注自己的地位不要被轻易地动摇,其实坐在这个世人所尊崇武林盟主的位置,而所处之位都是各门派所要夺取之位,身处之位的柳乾坤却如履薄冰,身怕有一天他的位置被动摇,跟我们平常人相比之下更加辛苦,更加劳累,想想我们还是一个平凡的人过得比较轻松。”
于天雄附和道:“是呀!坐上这个武林盟主位置,的确比平常人辛苦百倍,其实像我们甘愿做一个平凡的人,不为任何事物所烦恼所操心,不为任何的名利和权势勾心斗角,平平淡淡才是真。”
熊志平道:“希望二弟把你今的话铭记于心,不要被这些名和利冲昏了头脑,名和利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眼间就稍纵即逝,化为一片污有。”
于天雄深知今天和他的一番对话,完全就是指明他内心的话题而讲,处处针对着他,好象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刺痛他的心,他虽然看起来平平淡淡,所说的说无不让人没有还口的余地,此人心机深沉,完全已经知道我内心所想什么?真的被他知道什么内情一样,要不也不会这么清楚。镇定心神道:“大哥这几天在外面一定听了不少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大概怀疑我来到你们熊家是另有目的,有什么图谋吧?我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绝对不会昧着良心做对不起大哥的事!”突然脸色变得及为严肃道:“如果大哥嫌我在这里连累你们的话,明天我就立即收拾行李离开熊家。”
熊志平被他后面所说的话为之一震,道:“二弟此话言重了,你我结义金兰为兄弟,本是推心至腹,无话不谈,是不是刚才大哥说话有什么得罪之处,让你的心绪不灵,刺痛你的心。”
于天雄道:“我如今大仇未报,解决四狂都是个难题,怎可对武林盟主之位有非分之想,更何况整个中原高手如云,功夫层出不穷,要想坐上这武林盟主之位岂非易事。在我落难时大哥舍身救了我一命,然后又和我称兄道弟,视为知己,如今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也是很正常,合情合理,其实大哥处处为我着想,我岂有怪大哥之理。”
熊志平道:“二弟其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说多了倒伤感情,做什么事情都要前思后想,否则一定会弄巧成拙,害人害已,再过两天等你的伤势完全康复,我就传你一套练功心法,这一套练功心法,是我足足花了数载的功夫才研制出来的,只要你按照它的步骤来练,不要数日的功夫你一定内力大增,对付四狂也会绰绰有余,报仇就指日可待,”说完站起身来向庭院外面走去,于天雄也没有再在这忘忧亭中停留太久,也匆匆离去。
这两三天熊志平不停观察,提防着他一举一动,并没有发现于天雄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时间长了对他的提防之心也慢慢地淡化了,甚至不把于天雄来到熊家的主要目的放在心上,又恢复了和往常一样,秀梅和熊志平一样觉得于天雄在熊家不会给他们带来了太大的威胁,相信于天雄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人,放松了警惕性。
刚开始于天雄每走一步,每做一件事情都要小心谨慎,身怕自己露出弊端,让他们看出什么破绽出来,一颗紧张的心时时在围绕着他,不该如何是好,总是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情绪在激荡,看见他们这几天对他的态度的转变,完全和刚开始一般,于是自己又恢复了原来的心态,和他们融合在这个大家庭中,彼此没有什么猜忌之心。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间十多天的时间穿梭而过,这一天刚好就是熊志平和秀梅的婚礼,熊志平一身黑色锦锻长袍,身上系有大红绸缎上面系有一个大红花,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之上,人显得格外显目,人又格外的精神,真是应了一句话人逢喜事精神爽,满脸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在他的心目中,从今天开始就要和自己最心爱的人不离不弃,永远相伴到老,从年轻到白头一定要有许许多多的话题要说,共同商量着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儿女成群在膝下戏耍,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呀!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一种幸福和快乐立即涌上心头,不知不觉倒有几份陶醉,一路走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硫酸味四处分散,围观的人络绎不绝,整个大街上热闹非凡,紧跟在后面有八抬大轿,轿夫有节奏地抬着大轿,轿中的秀梅身着凤冠霞帔,满脸的笑容再加上身上这般着装显得更加明艳照人,更有一种说不出超胎脱俗的美,一会儿就掀开自己的红盖头向轿窗口望去,看看有没有到熊府,此时她更希望早一点和熊志平拜堂成亲,进入洞房,成为夫妻,这一天的到来是自己盼望了很久,想到这里脸上显出一阵的羞怯,心中又是一阵狂热,在整个身体中燃烧,“今天是怎么回事,心里却是乱遭遭的。跳动的速度比以前更猛烈一点,难道这就是每一个女子新婚的感觉。”
正当秀梅此时神情思绪不定时,八抬大轿已经平平放在地面之上,安静得一点动静都没有,想必已经到了红墙别院门口,熊志平随即下了马匹,用双手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昂首挺胸的来到轿门口,只听到一位老者叫道:“踢轿门,”熊志平用脚猛踢轿门三下,轿门打开,旁边有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捧着柑盘让新娘触摸,触摸之后,熊志平伸手执新娘的手,走出轿门口,后头速举米筛遮住新娘头,新娘出轿门,踏上瓦片,新郎牵着她跨过炭火,随后鞭炮又再度啪啪啪的乱响,震耳欲聋,秀梅随即捂住耳朵,和新郎跨入大厅门口,所有的宾客看见新郎新娘已进入大厅都站起身来,大厅正中正坐着三位老者,旁边站着一位老者道:“良辰美景已到,拜天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行拜之后,熊志平用称杆挑开新娘的红盖头,新郎新娘永结同心,称心如意,当熊志平看见秀梅如此超胎脱俗的妆扮,被她的美貌情不自禁的给吸引着了,站在那里却一动不动,好像是被定了魂似的,平时两人在一起并没有感觉到她有多美,现在站在面前的仿佛就像是天仙下凡一样美,所有的宾客都和他有着同感,也在不停看着,夸着。
秀梅走到他的并排站着,轻轻用胳膊肘儿撞了他一下道:“志平你傻楞楞站在这里干吗?又不是第一次看见过我,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里这么多客人都等着我们。”
这时熊志平一时反过神来,立即把眼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向所有的客人笑了笑道:“各位亲朋好友们,今天有幸你们全能参加我和秀梅的婚礼,实在让我感谢至致,此时我深感受宠若惊,今天特地准备了好酒好菜让大家尽情的享受,一定要吃饱喝足,才能显得我做地主之谊。”
一个人站出来掺合道:“你们在整个京城或在整个江湖中来说都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做你的亲戚我们脸上也有光啊!能够参加你的婚礼我们也感到莫大的荣兴。我们今天趁这个机会来敬新郎新娘一杯,祝新郎新娘干一杯,祝你们好事成双,百头到老,多子多孙,我就先干为敬!”
熊志平举起酒杯,道:“多谢表叔盛情难却,秀梅我们也干了这一杯,”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四目传送浓浓的情意,举起酒杯一饮而进。
每一个桌子上所有的人一边吃着,一边谈着,彼此谈得又那么的投机,熊志平和秀梅看见所有的亲戚都有快乐的神态,心里也有说不出的高兴,在今天他们的婚礼能来这么多人来参加,得到这么多人的祝福,心里却是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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