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昇之死,标志着这个强盛1时的起义军彻底的覆灭。
董昇的大儿子董毅选择向黄季投降,眼见黄季在1天之内拿下了关内最大的两方势力,那些没有掺合到两方内斗的中间势力也纷纷投降。
但统1了汗孟关的势力,并不代表着危险的解除。
得知关内的混乱结束了,牛犇当即下令全军进攻,岳山出城与牛犇鏖战,却不成想双方打的焦灼之际被暗箭所伤只得退回关内,看着肩膀中间的岳山,赵严对着身旁的黄季说道:“明天我去出城迎战吧。”
黄季摇了摇头,眼神凝重:“不必出城了,就算出城迎战也不是对手,传令下去,所有人固守汗孟关,小严,我有别的任务交给你。”
赵严问道:“什么要紧事?”
黄季叹了口气,将赵严带出帐外找了个无人地方,说道:“小严,如今汗孟关已是必死之局,就算固守此地也最多坚持月余而已,可1旦失去此关,荆州军大举入境,则青州必失,失去青州,我等就再没有角逐天下的资本。”
赵严问道:“黄大哥,直说吧,要我做什么。”
黄季敏锐的察觉到赵严如今的状态很不对劲,似乎1夜之间又回到了初次见面时的样子,但眼下局势紧张他也没时间估计这么多,说道:“我要你突围出去,想办法把1封密信传给京城,让如今的皇帝知道,虽然现在诸侯势力很大,但皇帝的地位还没有被打破,只要皇帝的旨意下来,关外的荆州军就不得不退兵。”
“但此次前往京城,重中之重的就是突围,明天我会让张辋领兵出城掩护你,借由你的不死之身,只要趴在马背上装死应该能逃出去,只是青州到京城路途遥远,我很怕你会迷失方向。”
赵严皱了皱眉,黄季说的没错,那么远的距离,仅凭他自己1人,就算有地图在手也很容易就会迷路,更何况就算到了京城他又能以什么身份见到皇帝呢?
就在此时,1阵大风吹过,赵严掌心忽然感觉1股细腻触感,低头看去只见掌心是1枚白玉腰牌。
游家的腰牌。
赵严忽然抬头问道:“黄大哥,你知道游家吗?”
黄季1愣:“游家?你是说哪个游家?”
赵严道:“徐州游家,我这里有他们族中的令牌,让他们帮我往京城送1封信应该...可以吧。”
这话其实赵严自己心里也不敢叫准,毕竟他连皇上和世家这些都是什么概念,有多大的权力多厉害都不清楚。
听到徐州游家这4个字,黄季不由得瞳孔1缩,随即苦笑。
倒是可惜了,若是早点知道赵严还有这种关系,他大可以用这枚令牌来引荐自己与游家认识,那还用在这里苦苦支撑。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1闪而逝,若是凡事只能攀附于别人,那还如何成就1番事业。
黄季说道:“明日掩护你出关,出关之后只管往南走,就能到达徐州,我把密信的内容告诉你,只要到了徐州你便写下1封密信交给游家人,以游家在徐州的威名,有徐家令牌在手,你应该很容易的就能找到徐家。”
赵严点了点头,忽然表情严肃的说道:“黄大哥,有1个问题。”
见赵严这副表情,黄季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问道:“怎么了?”
赵严道:“我不识字。”
.....
黄季苦笑1声,当天夜里写下密信内容,赵严背了整整1夜仍怕记不住,最后还是选择将新的内容刻在甲胄里面。
次日,天还未亮之际,汗孟关忽然城门大开,数万士卒在张辋的带领下冲出关外,只见张辋整个人再次以气化虎冲入敌阵,磅礴虎啸1时间将青州军打乱,得到消息的牛犇看着那在阵中冲杀的巨大猛虎不由感慨。
虽然是1帮没远见的泥腿子,但数量多了也难免出现两个强者。
眼下情况若是窦成再次,必然要持刀与张辋较量1番,但牛犇却是1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将领,见张辋实力比起岳山不相上下,1旦上去与其厮杀必然又是1场胜负难料的战斗,于是直接下令全军围剿此人,能取此人首级者赏银3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围剿张辋的士兵越发的疯狂,就在牛犇高坐马背之上看着万千将士围剿猛虎的场面,身旁谋士忽然上前说道:“将军,关内叛军如今被我们重重包围已是困境,若是固守还能苟延残喘,出城迎战无非是自寻死路,今日贸然出城,恐怕另有所图啊。”
闻言,牛犇不由得也打起精神细细打量着战场,不多时便发现了端倪,在张辋搅动战场局势的同时,有1队人马正护送这当中1人以不计代价的方式突围,眨眼间就已经冲到了包围的边缘位置,那队人马恰好在此时分开两列,中间1人胯下骑着原属于赤眉大将军董昇的宝马掣电,仗着绝佳的速度撞开下面的步卒疯狂的朝着远处逃窜。
想去求援吗?
牛犇看出此人想要做什么,虽然不知道如今这群叛军还能向何人求援,但谨慎起见还是张弓搭箭,猛然1箭射出,箭矢带着凌冽的破空之声迅猛的刺入此人后心,巨大的力道直接在那人身体上开了个口子,那人中箭之后当场倒在马背上,身体与马匹似乎还用1段绳子相束,死尸掉在地上被马匹拖着继续向前跑去。
看着还在向着远方疯狂奔跑的宝马,牛犇冷哼了1声不再理会。
被掣电拖拽这向前快速行进的赵严不断地在掌心凝聚真气,在这颠簸的情况下许久才能成功1次,可1旦成功就会立刻用真气打在马屁股上逼迫着这批宝马继续向前奔跑,1直跑到百里之外再不见有人才猛地1拍地面从地上飞起落在马背上,用力1夹马腹继续向前。
周围很可能还有荆州军的斥候,赵严丝毫不敢大意,1路向南不知跑了几天几夜,知道胯下宝驹猛地栽倒在地将他掀飞出去这才停下了驰骋,回头1看,这匹能够支撑武将马战的宝马竟然被活活跑死了。
赵严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盔甲小心的查看怀中的信纸,信纸早已被鲜血侵染,上面的字迹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不过好在刻在盔甲上的字迹还完好无损,赵严穿好盔甲继续向着南方1路奔跑。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遥遥的看到了1座城池,赵严心知自己身上穿着盔甲,守城将士不可能让他进城,只能蹲守在城门之外等待机会,接连等了数日,终于遇到1名书生打扮的男人往城门方向前进,赵严蹲伏在路边,见4下无人猛然跃出将那人按倒,1手捂住嘴巴另1只手将其扛在肩头眨眼间就给带到了1个无人角落。
那名读书人被吓得想要大叫却被捂住了嘴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束缚,可1介书生力气哪比得过赵严,被赵严丢到地上刚想大喊,赵严便已经将1把短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书生当时被吓得把到嘴边的求救咽了回去,小心翼翼的问道:“这...这位爷,您想要什么?我就1穷书生,身上没银子啊。”
他已经看到了赵严身上的盔甲,将其当成了战场上的逃兵或是被打散的叛军。
无论是哪1种,眼前之人都毫无疑问的非常危险。
赵严说道:“不劫财,你是书生,肯定会写字吧?”
书生1愣,以为这人是9死1生从战场上下来忙着想要给家里人写封家书,立刻说道:“能,能写,大爷您要我写什么我就写什么,您千万被害我性命就行。”
听了这话赵严也不由于,伸手就开始脱身上的盔甲,见他这架势书生刚放下的心当时就在提了起来。
劫色的?那你还不如劫我财啊。
就见赵严脱下盔甲,将手中盔甲放在书生手里,盔甲的重量当即压得书生1个趔趄,赵严伸手指着盔甲里面镌刻的字迹说道:“把这个抄到纸上。”
说完还不忘嘱咐1句:“写得好看点。”
书生还是第1次见到这架势,但看了1眼赵严手里的刀子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伸手从背后背着的书箱里取出笔墨纸砚,宣纸平铺在地上刚1着墨便变形,书生生怕写的不好看惹得这位大爷不高兴,接连写坏了好几张纸。
这年头纸可是很贵的宝贝,当时就把这穷书生心疼的直冒汗,可苦于赵严就坐在眼前只好咬碎了牙往肚里吞。
就在此时,只见赵严忽然站起身,书生赶紧喊道:“大爷大爷不是我不好好写实在是这地面写字太难了!”
赵严并没有理会书生,而是在周围晃了1圈,最终找到1棵树用刀子竖着切下几块木头,拼凑在1起铺在书生面前说道:“凑合着用。
书生哪敢说个不字,赶紧把宣纸铺在上面,照着盔甲上的字迹开始1字1句的往下抄,可仅仅写了3行脸上的惶恐就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最后竟然逐渐变得有些兴奋。
赵严没管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站在1边静静的等待着书生写字,直到书生写完最后1字,赵严拿着手中信纸与盔甲上的字迹1字1字的对照1番,确认无误后这才放下心来,将那封密信对着几次。
此时的书生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见赵严将信纸对折,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爷,我能走了吧?”
赵严扭头斜着眼睛看着他,忽然说道:“脱衣服。”
啊?还劫啊?
看着赵严冷漠的表情,书生壮着胆子说道:“大爷.....能不脱吗?”
“不行。”
赵严言简意赅的说了两个字,随即开始把身上已经被血污侵染透的衣服脱下来,见状书生也不敢再说,只能是咬咬牙心里埋怨老天爷不公平怎么什么事都能让他碰上。
见书生脱了衣服,赵严伸出手,书生抬眼看了看赵严,犹犹豫豫的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
赵严抬手拍开书生,将书生的衣服抢过来穿在身上,最后背起书生的书箱,小心翼翼的把那封密信藏在里面后扭头就走。
“欸,大爷你...”
赵严回过头,当时就吓的书生把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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