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铁骑
46.晋室江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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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信就这么在下川见到了穆常,现在晋国的皇帝。王信恭敬行了臣礼,在礼法上承认了穆常对自己的领导。

“爱卿平身,”穆常对王信说道,“众人先退下吧,我和王爱卿想单独谈谈心。”

王信见周围的人都退下了,于是也就不再那么紧张了,开始了他和穆常的谈话。

2人的交流并不算长,而且似乎2人的交谈也并没有改变太多的东西,穆常并不想让王信在这里太如意,但是他也需要王信帮自己守好西部疆域。

而王信也不想要再在这些事情上和穆常纠缠太多,只是在确认了自己和部下们的安全后就不在和穆常多做谈论。

穆常自然不能让王信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管理京南,对于穆常来说,王信作为1个象征存在的意义要远远大于王信的实际意义,王信的归降可以算是魏国武将完全归附自己的证明。

但是王信显然并不是这么希望的,他原以为自己可以获得更多,不过虽然有落差感,但既然事已至此,王信也不便在多有什么动静了。

对于王信来说,唯1的插曲,也就是最不愉快的回忆,恐怕就是穆常非要把宗室女穆灵儿许配给自己。

虽然王信极力推托,但是君命难违,赵夫人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受了穆灵儿的存在。

可能对于王信来说,这样的安排并不妥当,但是对于穆常来说,他顺利的解决了南部的问题,而且是自己以理服人,这些魏国的遗老遗少恐怕也就不敢再有太多的声音了。

解决了王信之后,穆常也是放心大胆的就让王信守好晋国的西大门,而后便带兵向东,同李正1决雌雄。

要说李正作为1方诸侯也算是够惨的了,虽然说起来自己称霸东方,东齐4周没有能和他对抗的敌手。但是实际上呢?李正的发展空间始终被牢牢限制着,无论是郑国、魏国还是现在的晋国,都没有给李正太多的发展空间。

因而李正虽然有雄才大略,但是在敌国的监视之下,也难有作为。现在穆常就将李正作为了自己下1个要讨伐的目标。

不过穆常所面对的李正是1个空前强大的李正,因为现在的李正已经将东部地区基本整合,可以说是已经完成了对东方的控制,虽然国力相对晋国仍然微弱,但是却也有着不俗的势力。

面对此战,穆常仍然以原先的晋军作为主力,刚刚归顺的魏军作为辅助,总计动用了十2万人的大军,由3路东征齐国。

穆常也早就看李正不顺眼很久了,视李正为眼中钉肉中刺。2人同为早年的军阀,穆常对李正这个人也有所了解,也预料李正可能将来会有所发展,只不过奈何当时距离较远,没有什么太大的忧患,所以穆常也无心管理李正。

而现在,穆常加冕登基,对于之前这些碍事的军阀自然是要新仇旧帐1起清算。

对于现在的晋国来说需要解决的问题有很多,不过目前而言,最需要解决,也是最有能力解决的,还是东边的齐国。

1方面是齐国趁着晋国权力交接的空挡侵占了不少原先属于魏国的土地,而后还派兵驻守,极大的加大了晋国的边防压力。

另1方面,凉国这些年来***势相对稳定,没有大的变动,而且国力强盛,虽然经历了内战,但是仍然不是穆常可以轻易征服的对象,而北方的胡人和南方诸国就更不必多说了,实在是难以攻打。

于是便亲自领军6万,分南北两路军各3万,浩浩荡荡朝着东齐进军。战事起初倒也顺利,毕竟晋国有着绝对的兵力压制,虽然齐国对于此战早有准备,但是也还是被迫转为了守势,抵御着晋国的进攻。

东线战场顺利,晋国的百官在朝中也就少了许多事情,包括王信在内,每日好像也是清闲。

穆灵儿倒也算是懂事,知道自己被安插在这里破坏了王信和赵夫人的感情,所以也就不主动去找王信。而这1切赵夫人和王信也是看在眼里,赵夫人倒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对于此事并没有像王信预想的那样大发雷霆。

1番明升暗降之后,王信现在倒也是无事可做,每日除了去严青那边喝茶外,好像也就没什么事情能干了。

“严大人,”王信照例喜欢去问严青问题,“你说,我现在到底算是什么人啊。”

“将军就是将军啊,”严青笑着说,“将军是什么人,肯定只有将军本人最清楚了。”

“对啊,”王信挠了挠头,“那我自我感觉,我还算是1个不错的人吧。”

“当世领兵的将领,难有胜出将军的。”严青回答王信说。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王信告诉严青,“我问的,怎么说呢,抛开我领兵打仗的事情不谈,就单单谈论我这个人。”

“我说的也是将军这个人,”严青回答说,“将军的德行且不说是这些将军,就是天下也是少见的。”

严青这话并不是恭维,而是他多地辗转为官的经验之谈,王信就好像是严青心中的正常人的标杆,虽然不是完人,但每日只想着怎么完成自己的工作,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这已经是严青能想到的常人的极限了。

“那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非议我呢。”王信1直苦于自己在民间的民声,自己的名声明明刚刚因为南征而缓和,可是现在却又因为降晋而背上了骂名。

“因为非议将军的人成为了他们所说的那种人,”严青如此给王信解释说,“这些人本身成为了自己口中贪生怕死的人,可是有想要和自己所成为的人划清界限,于是也就将将军作为了他们口诛笔伐的对象。”

“如此1说,”王信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情况,“这些伪君子也就是抓住了我曾经名声不好的事情,然后加以放大和歪曲?”

“正是。”严青回答说。

“那我难道就没有逆转风评的办法么?”王信虽然已经了解了现在的情况,可是还是想要逆转自己现在的风评。

“自然有,”严青又摆出了自己清者自清的那1套,“将军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到时候,自然会有人为将军证明。”

虽然王信觉得严青的建议已经是老生常谈,不过想来除了这个办法外,也就没有其它途径了。

王信就这么过了几天太平日子,但很快,东线的战事就急剧恶化,晋国的北路军和南路军面对齐国的死守纷纷败下阵来,被迫后撤,现在中路军成了深入齐国的孤军。

穆常虽然保持着对齐国的包围,但是在李正的布防之下,穆常1时间也很难作出反应,面对齐国即将形成的包围,穆常也被迫撤军。

如此徒劳无功的征伐虽然不会影响晋国的通知,但是对于穆常来说确实极大的打击,1方面是作为主力的晋军损失惨重,1方面也让齐国在东部的扩张更加猖狂。

被逼无奈,为了充实军备,穆常只能重新起用原先的魏国将领,来充实晋国的军备。

按照穆常的总结,晋国和齐国作战不利,1方面是战术上的不足,但更大的缺陷还是因为晋国的国力不能发展,为了扩大财务收入,晋国必须要进行1次财政上的变革。

而穆常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放开百姓铸钱的门槛,让百姓可以自己铸钱,希望以此让更多的金银铜钱流入市场,以此来缓和国内的财政危机。

但是时间却并没有给穆常好的结果,晋国的财政迅速陷入了混乱,两年之间晋国虽然也在1直调整着具体的政策,但是却始终没能实现财政上的转亏为盈。

直到两年后穆常驾崩,晋国的财政才迎来了转机。

穆常驾崩后,谥号宣皇帝。其子登基后,始终惦记着穆常告诫他要荡平东齐的遗言,于是在短暂的休养生息后,就再1次发兵进攻东齐。

这次出兵就同第1次以原先的晋军作为主力不同了,这次东征大量启用了魏地的将领,比如王信就被拜为前将军,随军出征。

此次出征晋帝集中了近十5万的兵马,可以说是集中了晋国的全部力量,而后沿用穆常东征的路线,3路伐齐。

而王信就是作为南路军的总指挥,领军5万进攻。

客观上来说,穆常的战略是没错的,毕竟自己有着兵力上的优势,自然就要利用起来,而利用兵力优势的最佳途径就是发动全面战争。

要知道晋国现在的总面积近乎是齐国的3倍,而收入更是齐国的几倍,即便经历了宣帝变法那几年的瞎折腾,现在的晋国仍然有着远超齐国的实力。甚至是现在的天下第2强国凉国也不敢轻易的发动对晋的战事。

依靠着从郑国时期就确立的底牌,魏国和晋国即便经历了几次大的失败也不至于迅速崩溃,而齐国不同,作为1个刚刚由军阀整合起来的国家。旧齐国的统治根基早已经不复存在,而新齐国又缺乏较大的战略纵深,因而虽然之前侥幸赢过晋国几次,但是齐国仍然是处于相对的劣势。

面对如此情况,李正便又想起了和王信的旧交情,来往书信,希望能够劝降王信,让王信阵前倒戈。

“这就是齐王李正的来信。”卞思把信拍到了王信的桌子上,现在帐内只有王信、卞思和萧思文3人。

“说不定可以试试,”萧思文始终对晋室没什么好感,以为晋室的崛起不过是军阀得势,其势力定不长久,“如今如果我们作为内应,里应外合,1定可以……”

“不妥,”不过王信这次心中却已经早有了答案,“如果……如果真的起事的话,我们在京南的家事……”

“将军,”萧思文这次1改往日平和的态度,对王信强硬了起来,“你可以不做内应,但是你不能让别人也这么相信你啊,你这么做,1定会招来……”

“我意已决,就这样吧。”

虽然李正的劝降被王信严词拒绝,但是这封书信却辗转来到了晋帝手中,面对这个可能的叛徒,晋帝自然不能在容许王信领兵,于是乎王信也就被撤职了。

不只是王信,萧思文、王假等和王信有关的人也都被撤换,如此1番临阵换将,倒是让南路军比其它两路军出发晚了许久,也算是直接影响了晋国3面进攻的计划,导致前期的攻势不足。

而攻势不足也是1个始终伴随着晋国东征的问题,虽然3路齐攻可以发挥晋国的兵力优势,但是分兵也就分散了力量,如果不能进行长期的作战的话,这样的安排只会让晋国的攻势不足,反而有被逐个击破的风险。

而这次的晋国就同样面临着上次所面临的问题,刚刚变动过的南路军就成为了齐国最新进攻的目标。

听闻南路军换帅,李正就认定南线会成为晋国进攻的薄弱环节,因而在南下增派了军队。

而齐国的守将面对来势汹汹的晋军也是主动示弱,诱敌深入,最后设伏击败了晋军。晋军南路军初战大败,被迫陷入僵持,如此僵持,直到战争结束,南线也就没有在爆发大规模的战事了。

对于如此情况,李正倒是十分满意,也就放心的率军前去应对中路的晋军,这次的晋军吸取了上次的经验,进军十分缓慢,1步步稳扎稳打,防备着再次被齐军合围。

但是晋军行动如此畏手畏脚的也就给了齐军逐个击破的机会,李正集中兵力,接连击破了晋军的几支部队,逼迫晋军进1步收缩战线,如此以来,晋军的行动便又1次被齐军所限制。

交战1年,晋军始终没有在齐地有重大的进展,虽然齐国也无力驱赶入侵的晋军,但是晋军也很难继续挺进。

后来晋帝在天京的权力斗争中被暗杀,谥号哀帝,伐齐的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对于晋军的失败,王信倒也是早有预料,不过碍于自己的身份,王信1直也不便于阐述,所以也只是几个朋友发发牢骚。

而现在王信被新帝重用,新帝有听说了王信对于之前的布阵有意见,所以便诏王信进京,1同商讨。

“天兵此次败绩,”王信再次进殿,虽然朝中的旗帜换了,但是装饰却大致1般,“关键还是因为缺少强有力的突破。”

“先帝兵分3路,以中路为主,南北两路为辅,怎么会没有主力突破呢?”圣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显然圣上也是1位有雄心的帝王,因而不希望走先前的老路,而是真正建立1番功绩。

“宣帝时,南北两路辅助势力太强,分散了中路的突破,因而导致3路虽然都有着1定的作战力量,可是因为3路的分工不够明显,3路主攻也就相当于没有1路作为主攻,所以被齐军逐个击破。”

“恩,哀帝也曾以为如此,”圣上想起了哀帝之前的诏书,想来也确实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哀帝改变了作战的方式。”

“但是哀帝时,先是南线临阵换将,而后中路进攻又畏手畏脚,”王信已经和圣上交谈了1段时间,因而说话也胆大起来,颇有几分直言不讳的意思,“如此进攻自然难以突破。”

“那爱卿以为如果要攻伐齐国,1共怎么样才算比较妥当。”

“3路伐齐之法无错,天朝对于伪齐有着绝对的国力优势,因而我们也应该主动的发挥我们的国力优势,发动全面进攻,拖垮齐国,但是我们应该以中路为主力,其他两路只做佯攻吸引,等到中路取得重大突破,伪齐首尾不能相顾,齐军自然败退。”

“那爱卿以为,什么时候伐齐算是合适。”

这1问题倒是王信先前同王岩演练过的。王岩倒也算是1个老油条了,虽然天京经过了惨烈的权力斗争,可是王岩依然能够屹立不倒,因而虽然王岩本身并不是最有资历的元老,可是1来2去的,经过几次党争的流血,王岩已然成了朝中的老臣。

“臣以为,暂时不应该重提伐齐事宜。”这话虽然也算是王信所想,但是会这么说,也是受了王岩的提点,王岩看出来圣上暂时不希望东征,因而才会诏王信进京谈论。

天京对于伐齐1事向来是争执不下的,圣上对此也是十分的头疼,他听闻王信对于伐齐1事抱有不满,加上王信在军中也算有威望,所以圣上才会想到让王信进京,阐明利弊,而后劝说诸位将军,暂时停歇东征1事。

“怎么说。”

“齐国新胜,士气高涨,而天兵不利,如此交战对我军不利,这是其1;连年征战,百姓不堪其重,如果继续征战,会严重影响到天朝国内,这是其2;陛下初登大宝,自然有许多政事繁忙,如果因为东征耽误,影响自然恶劣,这是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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