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铁骑
36.征途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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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东方齐国回去之后,王信便继续着平常的工作,他之前向圣上的谏言不少也被圣上所采纳,为了稳定地方,圣上加强了各地的驻军,王信这会也算是有了更充实的军备可以来保卫西部地区。

因而当再次和凉国发生冲突的时候,王信其实就并没有那么惊慌了,他按照计划调动军队,很快就充实了作战前线,5万大军就这么被驻扎在各个城市。而后来自天京方面的援军也在1点点赶来,相信很快就能逼退凉军。

凉国和魏国的这次冲突就没有张文济上次东征那么声势浩大了,他更像是1起因为掳掠民众而引起的纠纷,只不过凉国这次仍然是作为进攻方出手的。

当然,作为凉军统帅的张文济自然也知道现在王信布下的钢铁防线,因而张文济也没有主动的发起进攻,只是集结了凉国的边防军,在这里和王信展开了对峙。

2人就这么开始了漫长的对峙,期间毫无任何的硝烟,这样的局势1脸持续了数月,面对王信这样子吃饷不干活的行为,天京方面终于有了不同的声音。

这日早朝结束,太尉和大司马等人或是为了打击王氏的力量,或是单纯的想要收复失地,都向圣上刘颖谏言,希望能够要求王信进攻。

“为什么要进攻啊,”魏帝刘颖并没有觉得王信做的有多么不妥,“他只要能守住不就行了。”

“凉寇偏安1隅,不过是1个小国,”太尉曾经参加过先前征讨凉国的行动,虽然被凉国打败了,但是却始终瞧不起凉国,“论国力不及天朝十分之1,然而却积年累月的成为祸患,这就是因为我们主动的舍弃了战场的主动权所导致的,现在军中人人恐凉,即便兵力数倍于凉国仍然不敢进攻,这是助长凉国的威风,王信将军作为都督、刺史,理应收复失地,扬我国威。”

“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魏帝刘颖虽然对王信的要求就是不失守就行,可是凉国毕竟是1个小国,而且作为心腹之患,早晚必有1战,“可是如果真的要攻略凉国,单凭王信1人,恐怕也无能为力吧。”

“灭凉事大,自然需要集全国之力,数路并发,如此才能1举攻灭!”太尉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凉寇占据地利的优势,我军如果只是1路出兵难有成果,因而应当数路并发,发挥我们战略上的优势,让凉国陷入处处危急的境地,如此才能大败凉寇!”

“爱卿所言极是,既然这样,那也就不单单是王信的问题了吧,”魏帝刘颖之前也和王信交流过这类问题,他也觉得将军在外是需要1些自主权的,“只是我们现在仍然需要长期休养,待十年之后,兵强马壮,国富民强,我们何不1举攻灭凉国。”

“陛下,老臣以为,”1旁的大司马也说话了,“想要发动全面的进攻,也需要王信将军在局部战场先创造优势,收复失地,更何况现在王将军长期驻守,也是对我们国力的巨大消耗,如此消耗,只会加重我们的负担,如果能够收复失地,我们便能以战养战。”

大司马1番话算是说到了魏帝刘颖的心坎里了,魏帝刘颖对于王信的设计最不满的1点就是花钱,而且还是花了太多的钱。经年累月的守着就不说了,既然只是防守为什么还要弄这么多人,如此1来虽然边境是安全了,可是钱也花光了。

“那以爱卿的意见,”魏帝刘颖稍稍想了想大司马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如果王信主动进攻的话,就能够减少我们财政上的压力了么?”

“凉寇屡屡入侵,就是因为王信将军示弱,让西部被迫保持大量军备,”大司马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如果王信将军凌驾于凉国之上,凉国境内,人人听闻王信将军而不敢语言,直至止儿夜啼,那么凉国便很难会再来犯境了。”

魏帝刘颖思考1番,觉得大司马和太尉说的话虽然夸张了些,不过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王信在这边和凉国的张文济确实僵持了太久,也该催促1下了。

于是魏帝刘颖就下了1道圣旨,希望王信能快速解决战事,必要之时可以主动出击,击溃张文济,收复失地。

关于这道圣旨,王信也是显得颇为无奈,现在守得好好的,已经是按照魏帝刘颖的想法,将战争的损失减到了最小,如果主动出击,经济的消耗只会更大而不会少。

最重要的是,王信也知道现在张文济就在等他主动出击,虽然凉国的总兵力不如魏国,可是如果魏军主动出击,反而就会陷入被动,到时会面临被魏军歼灭的境地。

“太冲啊,”王信收到圣旨后,和卞思谈论着圣上的旨意,“我觉得,你替我回书给圣上,我们要解释1下,如果真的主动出击,我们1方面很难打破凉军的防线,1方面也不会说只要打过去,我们就有钱了。”

“圣上可不1定会相信啊,”卞思只是觉得这事情不解释还好,越解释反而看起来越不清楚,“不如将军也试试出击吧,1直防守本来也不是将军的性格啊。”

“决战吗,”王信拍了拍脑袋,如果是之前的他可能还真的不会就这么在前线蜗居数月,“主要是你和我都知道,张文济现在盼着我们出去和他打,虽然我们不是怕凉军,可是凉军守城,我们攻城的话,这点兵肯定是不够的,到时候损兵折将,我怎么去跟追随我的士兵们交代呢?”

卞思听完便也不再争辩,他只是觉得王信已经和自己刚认识时候的王信相比完全不是1个人了,现在的王信已经不再执着于从战场上击退敌人了,他更关心的东西早已经变成了1个他年轻时所不会注意的东西。

而后卞思便代笔,做了1份奏折,由王信上书天京,大致上就是阐明利弊,解释了为何不能主动出击。

关于王信的奏折,魏帝刘颖1时也拿不定主意了,他不想参合这些军事,毕竟自幼这些军事都是兄长操心的,自己本身也是不继承人,根本没有了解过这些东西。可是魏帝刘颖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得罪了太尉和大司马,于是魏帝刘颖就只是传召了他们,让他们商议决定。

对于王信的解释,太尉和大司马显然是不满意的,很快天京方面也就有了对王信更不利的流言,流言大致上就是结合了民间对于王信的批评,然后捏造了关于王信在西部占山为王,做了土皇帝的事情。

这个故事不知是有心人刻意捏造,还是真的是无心的说书人编写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故事在天京的传唱度都非常的高,以致于魏帝刘颖在宫中都有所耳闻。

“所以说,”魏帝刘颖不放心,便又叫来了几个心腹重臣讨论此事,“王信不愿意出兵,实际上是拥兵自重,有谋反的意图?”

几个大臣4目相对,确认了眼神,而后有1人上前说:“臣等以为,王信将军长期在外,对西部的控制已经过深了,尤其是他又自恃有功,恐怕的确是有拥兵自重的嫌疑啊。”

“那爱卿以为如何是好?”魏帝刘颖本来也不相信王信谋逆这1说的,只是时间长了,他也开始怀疑起来。

“责令王信出兵,”太尉又提出了自己敢于出兵的想法,好像出兵可以解决1切问题1样,“王信如果听命出兵,就说明王信仍然是王臣,而且如此1来,如果王信收复了失地,我们也就可以将他传召回京,明升暗降。”

“那如若不然呢?”魏帝刘颖考虑到了另1种结果。

“抗旨不尊。”

不管怎么说,魏帝刘颖最后还是下了第2道圣旨,要求王信务必收复失地,并且快速结束战争。对于魏帝刘颖的第2道圣旨,王信的态度也有了转变。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王信开始觉得很难和那群人讲清楚前线的情况,“圣上不明白就算了,难道圣上身边那群武官没1个知道事情怎么做的么!”

“子诺这么说也没有用啊,”卞思宽慰王信说,“毕竟圣上身边的人可不都是脚踏实地办事的,不少都是玩弄计谋上位的。”

“不懂,”王信摇了摇头,“我觉得咱们还是得跟圣上解释1下。”

“子诺,你看不如这样,”卞思之前也考虑过发生这种情况的解决办法,“我们现在距离天京路途遥远,来回传话也不方便,所以不如子诺你写1封家书,由王岩大人帮忙,向圣上解释。”

虽然王信向来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叔父王岩,可是仔细想来,这倒也确实是1个办法,王岩叔父不仅很会说话做事,更重要的是,王岩叔父应该会相信自己的判断,从而帮助自己。

不过事态的发展和王信所想则就截然不同了。王岩近几日本来就因为王信的风评问题忙前忙后,现在又听说王信想让自己去给圣上交流不出兵1事,这不是摆明了自寻死路么。

恰巧这几日有机会能见到圣上,王岩也不得不想1想解决的办法了,王信本身就是自己举荐上去的,现在王信的风评不够好,加上王信也不愿意为家族效力,无论于公于私,王信似乎都不太适合在这个位置上坐了。

于是,等王岩面见了圣上,就对圣上说:“臣有罪,举荐家侄王信为将。”

“爱卿何罪之有啊?”魏帝刘颖让王岩快些起身,“如果不是爱卿举荐了王信将军,恐怕上次张文济也就征讨到天京城门下了,这是爱卿的功劳啊。”

“只是,”王岩做出1副难为情的神色,“臣侄如今避而不战,对天朝产生了很不利的影响,助长了贼寇的气焰。”

“恩,有功了应当封赏,只是这有过了,也不能不管啊,”魏帝刘颖也听出了王岩有别的想法,“那么爱卿有何高见啊?”

“臣以为,应当撤换王信职务,另寻有能力的将领统兵。”

“撤职?”魏帝刘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来追求家族利益的王岩竟然会主动请求撤掉自家人,“王信在爱卿眼中就如此难堪重任么?”

“就像臣举荐王信时1样,”王岩为自己辩解说,“举荐是因为他有能力,而如今之举,也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以担此重任。”

“那爱卿以为谁合适啊?”

“臣以为臣弟王岳可担重任。”王信最终还是举荐了自己的弟弟王岳。

说起来这个王岳也算是1个老将了,虽然没有独自领兵的经验,但也是从郑武帝时期就随哥哥王崇4处征战,也统领过1段时间的玄甲铁骑,和周孟同也算是故交。

而最近1次出兵北上平定周芳之乱时,王岳带兵也没有出什么岔子,虽说无功,但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因而也得到了1定的封赏。

面对王岩的建议,魏帝刘颖1时拿不定主意,就又叫来了太尉和大司马他们,将王岩的建议1同放上来讨论。

“臣以为,”大司马先表达了自己的意见,“王岳将军是老将,而且和王信将军又是同宗,因而交接起来,可能会比较顺利。”

“但是,”太尉听完大司马的话觉得有所不妥,“臣以为为了防止王氏拥兵自重,又为了督战,不能由王岳1人独自统兵,应派人分散西部兵权,如此1来,则能防止将军拥兵自重,也能让将军贯彻我们的决议,以防止出现王信现在抗命不尊的情况。”

魏帝刘颖觉得2人说的都有道理,如实就让2人草拟了圣旨,自己亲自修改后昭告天下。

这次命令对西线的高层进行了1系列的调动,其中最重大的就是关于王信的调动了,命令将王信重新调动回了下川,来负责京南地区的军事。

而西线的都督和刺史由王岳接任,管辖西线的大小事务,前将军孙秀和王岳1同掌管军事,之前被降职的张奢也官复原职,帮助王岳掌管内务。

虽然说起来,王岳仍然是直接的统帅,但是实际上,如此1番折腾下来,张奢和孙秀都有着和王岳分庭抗礼的权力,西线的指挥权也被3分,由3人各负责1部分。

知道了这个消息后,王信即便不满也没有办法了,而最让他无奈的还是这次只调动了他1个人,他所信任的玄甲铁骑以及卞思等人都被留在了西线。

虽然众将都很不舍,但是面对圣上下达的命令,众人也无法反驳,只能在饯行宴上表达对王信将军的不舍。

酒过3巡,将士们也不再顾及1般的礼节,只是大4的向王信表达着自己的不舍。

“众将士也不要这么伤感啊,”王信看着大家1个个的样子,也悲痛起来,“虽然我走了,但是大家还在啊,这仗还是要继续打的啊。”

“真不知道上面那群人究竟使了什么手段,”魏博叫骂着说,“1群没脑子的人,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竟然还要临阵换将。”

“就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向来儒雅的6明也忍不住了,“他们以为咱们只要出兵就能获胜,根本不考虑其他可能出现的情况。”

“王将军,”小将宋远也饮下了1杯酒,“我已经申请和王将军1同调往下川了。”

这宋远就是当时和张文济初战时从望昌城出兵的步将,由于宋远作战英勇,屡立战功,因而王信也有意提拔宋远,如此1来2去的,也让宋远绝对亏欠王信,因而说什么也要和王信1起共进退。

宴席过后,王信独自1人出来吹风,看着漫天的星空,他马上就要离开这片自己曾经奋战的土地了。

“王将军,”这会周孟同也走了出来,“1路顺风啊。”

“周将军啊,”王信似乎是喝醉了,看着周孟同傻笑起来,“比起来当年,你也苍老了啊。”

“将军也是啊,”周孟同笑了笑,从身上掏出了1份文书,“将军这次会下川,帮我看看家中妻儿吧。”

周孟同当时并没有像王信1样,把妻儿迁到望昌,而是留在了下川,毕竟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从戎,只是想让孩子在严青大人手下找份公务当差。只是听说孩子在严青大人手下办的也并不算好,还惹了不少事情。

“放心吧,”王信接过了周孟同的书信,“我回去1定会多关照他的,你也放心,等我们回来了在1起喝酒。”

“谢将军。”

“谢什么谢啊。”王信摆了摆手,让周孟同别跟自己在这边客套。

就这么,王信带着妻儿回到了下川,又回归了赋闲的生活,每日也就是在下川练练兵,没事还能去找严青大人说说话,日子过得也算是到了正轨。

同时,王岳、孙秀和张奢这回也正式接管了西线的指挥权,在西线开始了大刀阔斧的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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