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石峰干笑两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司机小刘苦涩地摇头笑笑,叹息说:“可是家宝不一样,喔,就是我儿子,他出生的时候差点把我爷爷乐晕了,说是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我爷爷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身子骨这阵子不太好,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哎,他自己说能撑过今年就不错了,这不是说要过来看孙子嘛,结果出了这档子事,这要是被他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他接着苦笑说道。
“原来是这样。”石峰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的心情。
爷爷痛爱孙子这是“惯例”,而且刘家宝还是重孙子、还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老爷子不把他当成宝儿疙瘩才怪呢！
“石大夫,也不怕你笑话,我跟我媳妇......结婚的时候家里本就不同意,说是对我运势不好,当时就极力反对,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哪敢让我爷爷知道啊！哎,我夹在中间也是肚子疼,他已经那把年纪了,我也不好跟他理论道理......”小刘巴拉巴拉又诉起了苦水。
“这种事......”石峰本想安慰他几句,却又摇头苦笑了一下。
有些时候讲道理是没用的,跟自己的爷爷讲道理？不挨拐棍抽就不错了,压根就没道理可讲。
“呃......那爷爷‘相’得很准么？”他猛然想起这茬,便好奇地问道。
“怎么说呢？还行吧！”小刘淡然笑笑。
“嗨,岂止是还行？！”于健插话说道,他看向石峰说:“石峰,他家老爷子可不一般啊！”
“怎么个不一般？”石峰追问道,瞪了于健一眼示意他别卖关子了。
“怎么说呢......反正就是特别准,嗯,跟他家老爷子比起来,就连国内那些所谓的名家也不值一提。”于健砸吧嘴说道。
石峰眉毛一挑,扭头看向小刘问道:“老爷子最擅长......风水还是家相、人相？”
“您懂行呢,”小刘咧嘴笑笑,沉吟说:“也没特别说是擅长哪一方面吧,风水,也就是墓相,然后家相、人相、名相、印像都还马马虎虎说得过去,不过比较来说的话,我爷爷在风水方面稍微吐出一些,而我祖爷爷好像是特擅长家相......”
“石峰,就去年的事,我还请他家老爷爷给我一朋友看过宅子呢,特准！就那么简单得一鼓捣、调整,不仅家里安稳了下来,而且运势也突然间好了起来,你是不知道啊,那阵子他家里人隔三差五就出事情,不是病了就是别的事故......”于健忍不住举例说明给石峰介绍了一番。
“喔,就那谁......耿老是吧？就是全国风水协会的会长,曾经还想拜他家老爷子为师呢！只可惜没能如愿。”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么拉风？”石峰笑道。
“嗨,就当笑话一听吧。”小刘淡然笑道。
“你们这一脉......必须传给本家男丁？没对外收过徒？”石峰好奇地问道。
虽然刚才小刘没细说那耿老拜师未遂的事情原因,不过十有八九会是因为“组训”之类的限制,等当上全国风水协会会长的人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天赋资质肯定差不了。
“呃......是,不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貌似没收过外姓徒弟吧？具体原因......好像是跟我们这一支脉的起源有关,我爷爷应该知道原因,我也问过他几次,不为别的,要是没这狗屁组训限制的话,我也就不用纠结传宗接代的问题了,可是他死活不肯说,还挖苦我说不是本脉的人,没资格知道。”小刘摊摊手,无奈地说道。
“喔。”石峰点点头,似有所悟。
“刘家的祖师爷当年是因为某种矛盾才定下这个规矩？还是因为传承来路不正？又或者就是单纯为了敝帚自珍为子孙留个饭碗？”他心里嘀咕猜测着。
“石大夫,我儿子......您多费心,我想办法把我爷爷拖延几天。”小刘有些忐忑地说道。
他也是觉得跟石峰已经聊得有些熟识了,所以才敢开口再提这茬,要不然打死他也不敢再说这事。
“老爷子原本说什么时间过来？”石峰皱眉问道。
“原本是说的本月初九,今天是初一是吧？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小刘说道。
“喔,应该差不多,时间马马虎虎够用,你先别跟老爷子主动去提时间的事,免得他起疑心。”石峰沉声说道。
也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事隐瞒不住,他感觉刘家老爷子肯定会知道这事。
果不其然,小刘摇头苦笑说:“哎,其实我也知道的,找借口拖延时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我爷爷......就在刚才他给我来了个电话,虽然没直接问,但也拐弯抹角问了几句家宝的情况,我推脱说他睡下了,老爷子也没多问,没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哎,他应该是推测到了。”石峰感慨说道。
“我觉得也是。”小刘无奈地摇摇头。
“老爷子应该是从你的语气中听出了点情况,知道家宝临时没有性命之忧,所以才没继续追问,不过他应该知道家宝遇到‘劫’了。”石峰沉吟说道。
“我当时已经极力掩饰语气了,应该听不出来吧？我小时候经常跟他撒谎的,早就练出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本事。”小刘咧嘴有些得意地嘿嘿一笑。
“还有心思笑？你就不怕老爷子明天空降过来？”石峰打趣笑道。
“别吓唬我啊！那我可就惨了。”小刘呼了口气,无奈地摇头苦笑。
“出于直觉,我总觉得你家老爷子会提前过来,不过应该不是最近这三两天,估计会在初六左右,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那啥,我也尽量把治疗的时间压缩一下,不过这事也急不得,还得看具体的治疗情况。”石峰点点头说道。
“啊？！石大夫,你那直觉靠谱么？”小刘咧着嘴焦急地问道。
石峰撇撇嘴,抬手往上指了指。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刘一脸懵逼地瞅了瞅走廊的顶棚,不知道石峰什么意思。
“天知道。”石峰坏笑说道。
“我晕......还以为你也会卜啊、命啊之类的。”小刘摇头笑笑。
“我就懂点医术,其它四术一窍不通,我就是随口胡扯一说,当不得真。”石峰嘿嘿一笑。
他拍拍小刘的肩膀,说:“行啦,我得继续给家宝治疗了。”
“呃......我能进去么？”小刘一把拽住石峰,可怜巴巴地问道。
石峰抬手把他推开,撇嘴笑道:“关心则乱,你还是在门口站岗放哨吧！放心吧,家宝会平安无事的。”
“好吧.....”
小刘失落地嘟囔着,极不情愿地“目送”石峰跟于健进了病房。
刚进屋关上房门,于健就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石峰,为什么不让他进来啊？你还是怕他一惊一乍捣乱？他现在已经不那么紧张了吧？”
“他要是进来了,我还能差使你干活么？嘿嘿。”石峰挤眉弄眼贱笑。
“我晕,就为了让我伺候你？”于健瞪了他一眼。
“是也不是,”石峰咧嘴嘿嘿一笑,然后解释说道:“他进来了,那他媳妇呢？也得进来吧？人多添乱,没那个必要,鬼知道他两口子会不会折腾出幺蛾子来,别冷不丁咋呼一声把我给打断了御气,我现在也是强撑着,一切顺利的话也只是将将能维持到治疗完,如果中间出点岔子,那就够呛了。”
“也对,还是谨慎起现吧。”于健点点头。
“你对他家老爷子了解多少？”石峰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刚才当着小刘的面,他也没好意思多问,现在又忍不住想起了这茬。
他心里总觉得这老爷子跟他会有所交集,这还是出于直觉,具体他也说不清楚。
“会是怎样的交集呢？家宝这事......应该是个相互认识的机会,老爷子为这事感谢我......然后呢？”他心里嘀咕猜测着。
“石峰,你知道小刘是怎么成为我的司机的么？”于健眨巴眼反问道。
“我哪猜得出来？你还真以为我能掐会算？感觉说,别卖关子了。”石峰催促道。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于健说起小刘的事情。
当时他刚有了换司机的想法,还没打出招聘广告呢,也没跟熟人提这事,还只是个念头而已。
可是突然在第二天早晨,有个陌生的小伙子蹲在他家门口附近等他,嚷嚷说有封信要给他。
“信上写着什么？”石峰好奇地问道。
“那信使用毛笔写的,蝇头小楷,字体那叫一个漂亮......”于健砸吧嘴说道。
“得,打住,你说重点行不？我可没空听你絮叨,还得给家宝治疗呢,你别说话大喘气行不？挑重点说。”石峰摆摆手打断于健的话茬,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行,我说重点行了吧？”于健摇头笑笑,回瞪了石峰一眼,撇撇嘴说:“那信是小刘他爷爷写的,说了我祖坟的一些情况,我问他然后呢？他说要当我的司机,我说行,然后他又掏出一封信给我,然后就这样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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