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这是想贿赂我？”石峰开门把闵局让进屋里,见他手里还提着礼物,便调侃说道。
“一点意思不成敬意哈,石爷你这不是乔迁新居嘛。”闵局笑道,把礼物递给石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闵大局长这是没憋好屁吧？今天貌似是周六吧？大清早的到我家折腾啥？也不在家跟嫂子多温暖一下......”石峰挖苦说道,瞥了一眼那礼物,“我晕,你好歹也是个局长啊,就这么寒碜？拿两瓶破酒糊弄我？”
闵局腮帮子一阵抽搐,肉痛得说:“你小子别不知足啊,这可是我多年的珍藏,这酒得二年多年的年份了,比你年纪都大,还是当年结婚的时候战友送的......”
“哟,怎么舍得啊？说说看,有啥事求我帮忙？”石峰阴阳怪气地说着,眨巴眼望着闵局。
“俩事,一件公事一件私事。”闵局指了指茶杯,示意石峰给倒杯水。
“我晕,闵局啊,你得摆清楚自己的身份呀,这是你求着我办事,怎么到头来还摆起大爷架子了？还想让我端茶倒水伺候你？”石峰翻了个白眼,极不情愿地起身。
“赶紧的,出门急了点,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闵局笑道。
石峰沏了两杯茶端了过来,递了一杯给闵局,挖苦说:“局长大人您慢用,嗯,这茶叶也有点年头了,也就两三年吧,去年就长毛了,前两天我又晒了晒......”
“噗......”闵局刚喝了一口,没忍住喷了出来,差点吐了石峰一脸。
“干嘛？！这可是正宗的西湖龙井,还是昨天我讹得附属医院安院长的,这茶贵着呢,得,我还是给你换白开水吧,别糟蹋了......”石峰不满地瞪了闵局一眼。
“呃......怪我咯？谁让你骗我说着茶叶长毛了呢？”闵局撇撇嘴。
“说正事吧,那啥,公事免谈,私事嘛看在你为官还算正经的份上,说不定我还能帮个忙。”石峰砸吧嘴说道。
“其实那件事也不算是公事,或者说是你的事,我不过是个跑腿的。”闵局抿了口茶水,摇头笑道。
“什么意思？得,你也别兜圈了,直接说吧。”石峰皱眉说道。
“那啥丹药备好了吧？对,就是佛爷说的那丹药。”闵局沉声问道。
石峰瞪眼瞅了他半天,疑惑地问道:“闵局,怎么你也跟佛爷勾搭到一起了？这是想拿局长这位子压我？！”
他心里嘀咕想道:这佛爷还真是手眼通天啊,闵局貌似原先也没跟他多熟,怎么一夜之间就狼狈为奸了呢？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把我的丹药讹了去吧？呵呵哒,老子不见兔子不撒鹰,没钱？滚蛋！爱谁谁！
“晕,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就是个跑腿的,具体的事我也不多过问,跟我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跟佛爷怎么谈的就怎么办。”闵局笑道。
“带了多少？”石峰做了个点钱的手势。
“啥？钱？没带......”闵局摇头笑道。
“我晕,没钱你来干嘛？走走走,大早晨的你来逗我玩？我可没那闲工夫跟你扯皮！”石峰摆摆手,示意闵局可以“滚蛋”了。
“别急啊,钱是没带,不过呢支票还是带了的。”闵局戏虐地说道。
“呃......瞧这事搞的,误会哈,闵局你说话别大喘气行不？我心脏不好,经不起一惊一乍的。”石峰挤眉弄眼死不要脸地笑笑,顿时两眼直冒精光。
“这是五百万,密码已经填好了,佛爷说给十颗那啥药就行了。”闵局掏出一张支票递给石峰。
石峰瞥了一眼支票,却没接过来,撇撇嘴不满地说:“就这点钱？晕,白高兴了一场。”
“这还少？！算起来一颗药值五十万啊,这是天价啊！”闵局腮帮子抽搐了几下,瞪着眼喊道。
“天价个毛线啊,五十万就是天价？喂,你好歹也是局长呀,别那么没见过天行不？说不出去丢人......”石峰一脸嫌弃地嘟囔说道。
“石峰,你知道我一年的工资是多少不？”闵局摇头苦笑。
石峰摆摆手,不屑地说道:“打住,我可没兴趣关心你的工资,是高是低那都是你的事,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我还是关心关心我自个吧,折腾了半晚上,我容易么？五百万就想买十颗续命丹？他妹的,怎么不去抢啊！”
“......”闵局一阵无语,瞧着石峰那一本正经装X的样子,他真想冲上去胖揍他一顿。
他心想:到底是谁抢啊？半个晚上就赚五百万,这还少？真TMD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
石峰翘着二郎腿砸吧嘴沉吟了一会,忽然好奇地问:“闵局,你是怎么跟佛爷勾搭到一块的？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能给我说道说道么？你好歹也是一局之长啊,怎么给他跑起腿来了？”
“这个嘛......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嘛,纯粹就是帮个忙而已,得,跟你说实话吧,今早晨,嗯,五点左右吧,上级给我来了个电话......”闵局略显尴尬地笑笑。
“上级？哪个上级？天海的？省局？”石峰皱眉问道。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是不会说的,得注意纪律不是？”闵局摇头说道。
“那支票呢？谁给你的？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石峰不死心地追问道。
“在约定的时间、地点,某人给我的。”闵局沉吟说道。
“我晕......你就不能多透露点消息？怕我去抢了那人？”石峰翻了个白眼,埋怨说道。
他是很好奇佛爷是这么跟闵局搭上关系的,然后又是怎么联络的--很明显佛爷没直接跟闵局联系,而是通过闵局所谓的“上级”。
虽然闵局说得遮遮掩掩,可石峰猜得出来这“上级”应该不是天海,因为天海也就纪书记那么几个人可以称为他的上级,所以这“上级”应该是地市级往上的系统领导。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上级是这么安排的,我照办就是。”闵局摊摊手,表示他也不清楚。
“不对呀,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么？那人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干嘛费事巴力地让你倒一下手呢？”石峰纳闷地问道。
“这我更不知道了,哎,你哪来来的这么多为什么呀？收钱给药不就行了么？管那么多干嘛？”闵局不以为意地说道。
“呵呵哒,我得先搞明白这里面的猫腻好么？要不然一不小心就上了鬼子的当......呃,不是说你,瞧你那做贼心虚的样,说不准还真跟着瞎掺和了,闵局啊,我可警告你,要是你跟着佛爷一起坑我钱财,哼,有你好果子吃！”石峰皱眉说道,然后撇嘴朝闵局冷笑了一下。
“干啥？威胁我？胆子不小呀,公安局长你也敢威胁？呃......别瞪眼啊,开个玩笑嘛,咱兄弟俩这关系杠杠滴,我说的是私人关系哈,你别想歪了。”闵局佯怒,一瞅石峰皮笑肉不笑地瞪着他,又急忙切换回笑脸模式。
石峰眨巴眼打量了他两眼,冷笑问道:“闵局,你那上级就没跟你说......要是我不给你那些药的话,你会怎样？”
闵局瞪眼楞了一下,纠结地支吾说:“说是说了,嗯,有点含糊,反正意思就是我让我想想办法,务必把药搞到手......呃,用词不太恰当,意思是说务必促成这笔交易。”
“原来如此,呵呵哒,这帮好狐狸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呀,套路玩的溜呀！”石峰冷笑道。
“石峰,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呀？”闵局疑惑地问道。
“很简单,因为那人直接来找我交易的话,这点钱肯定是不行的,我立马就会把他踹出去,十颗？我一颗都不给他！”石峰撇撇嘴说道。
“没那么夸张吧？”闵局皱眉问道。
“哎,实话跟你说吧,你知道佛爷原先跟我说的是多少钱一颗么？”石峰沮丧地叹了口气。
“多少？不会真是五百万一颗吧？那不是比抢银行还过瘾？呃......我只是打个比方。”闵局瞪眼问道。
“怎么说呢,”石峰翻了个白眼,“佛爷昨让我随便开价,懂了吧？你想啊,我随便一开口还能是这寒碜人的五十万一颗？怎么着也得百万起步吧？”
“我晕......随便开价？这到底是啥药啊？你还真准备狮子大开口狂宰佛爷一顿？”闵局摇头苦笑,他没料到石峰的那丹药会贵的这么离谱,而且佛爷也貌似是默认了。
“闵局啊,这世上什么最值钱？人命啊！这可是续命丹啊,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宝贝啊,你说说,五十万一颗这还不是白菜价？！我TMD被坑惨了！”石峰叹息说道。
“按照城市标准死亡赔偿的话,五十万貌似......也说得过去。”闵局一本正经地沉声说道。
“打住,那些人是一般人么？是普通城镇居民么？！他们的一条命也是这个价？！”石峰摆摆手,怒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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