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弟跟师兄要见面礼是天经地义的事吧?难道魏......大爷不是我师兄?”冷家富疑惑地问道。
石峰撇撇嘴,戏虐地笑道:“不,他是我正式收的徒弟,可你不是呀!在楼上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么,收你为徒这事还两说着,就看你能不能在限定的时间内练出真气了。”
“呃......我晕。”冷家富沮丧地嘟囔着,顿时蔫了。
“没事,等你正式拜入师门了,我再给你见面礼,那啥,你可以提前考虑考虑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得到......”魏昌杰安慰他说道。
“再说吧,哎......白高兴了一场。”冷家富翻着白眼无奈地说着。
“家富,你要明白你师傅的一片苦心,你呀,不给你点压力是不行的,”冷啸天瞪了他一眼,又指了指楼上,叹息说:“那会你不是问我跟你师傅那话是啥意思么?对,就是‘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那句,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想让楚楚也给你点压力......”
“晕,原来爷爷你也是想逼良为娼......呃,我是说督促的意思,”冷家富沮丧地说道,忽然又眨巴眼说:“爷爷,如果我做到了,练出了真气,将楚楚救治好了,那......我跟她的婚事,你不反对吧?”
他多少也感觉出他爷爷似乎对楚楚不太感冒,所以就试探着反将一军,想看看爷爷是啥意思,是默许还是反对。
“这个......到时候再说,哼,你这不是还没正式拜师么?想那么多也是白搭。”冷啸天不耐烦地说道,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我就知道你会瞧不上楚楚她家,哼,就是势利眼,大不了我跟她私奔!”
冷家富不满地嘟囔着,气鼓鼓地出去了。
“哎,这孩子......”冷啸天摇头苦笑,一脸的无奈。
“老魏,你可以跟冷老探讨一下啊,冷老可是德高望重的老油条,你有什么搞不懂的问题可以跟他请教。”石峰朝魏昌杰使了个眼色。
他也是看气氛有点小尴尬,现在离吃晚饭还有段时间,所以就给这俩老头找点事干。
“冷老,治疗小儿癫痫症的那偏方您怎么看呢?对就是蝉衣、僵蚕、蜈蚣、全蝎等那个方子,我觉得这里面还有待商榷的地方......”
魏昌杰正憋着一肚子问题想要跟冷啸天探讨呢,急忙开口问询。
“我是这么理解的......”冷啸天点点头,坐到魏昌杰对面,一边斟茶倒水一边探讨起来。
而石峰可没兴趣跟这俩老家伙“瞎聊”,起身到前面诊所找冷家富抓了几味药,鼓捣起那续命丹药来。
续命丹的药方他知道,可是以前曾来也没配制过,一是他师傅蹬腿嗝屁的时候给他留了一些,当时绝对够用一阵子了;再一个就是这续命丹配制起来相当麻烦,费时费力,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说实话,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够一次就配制出来。
“我了个去的,变态啊!这还不得累死人啊!麻蛋......”石峰暗骂。
这续命丹在熬制的时候并不是一次性将全部药材都放进去的,而是一味药一味药的逐一放入,这也就罢了,也就费点事而已,可是却还对放入的时机要求得极为苛刻。
火候必须拿捏得恰到好处,药液达到什么色泽,什么粘度,什么味道等等,都有十分精确地要求。
而要想达到这个效果,寻常的熬药手法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那得熬制的时候不断御气搅动药液,而且,真气的输出必须跟药液的温度同步提升,快了慢了都不行。
这还不算完,这熬制法子居然变态地要求必须用一股真气从头撑到尾!换句话说,石峰在投入一味药材之后,只要等到将这味药搅拌熬制到位之后,他才能趁着往里放另一味药的间隙稍微喘息一下,然后又得马不停蹄地继续御气搅动。
这简直就是累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啊,难度可想而知。
石峰之前也没当回事,觉得也不会太难,以为以自己现在的练气程度应该不难做到,可是上手熬制之后才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了,看着容易做起来难啊。
他师傅活着的时候,他也见过几次熬制过程,他师傅就那么风轻云淡地一边跟他聊天瞎扯,一边熬制,颇为轻松愉快地就熬制完事了,压根就看上去没费多大劲啊。
“哎,差距啊,我这水平......”石峰暗自感慨,摇头苦笑。
其实他师傅也只是比他练气水平高一个层次而已,然而展现出来的效果却几乎是天壤之别。
他一连尝试了三次,悲催的是就连第一味药的熬药也没鼓捣好,也只能倒掉重新再熬制。
其中最后那一次,他几乎就要熬制到火候了,然后还是高兴得太早了,没能按耐住心中的窃喜,手那么一哆嗦,然后就悲催地前功尽弃了--搅动慢了那么一丝丝,稍微有点糊了而已。
“要不然将就将就用了?应该不太影响药效吧?呃......还是别冒险了。”
石峰心里也有那么一点侥幸心理,也想“糊弄”过去完事,可是转眼一想,这可是药啊,而且还是续命丹药,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要不然那可是会出人命的啊。
他点了支烟,冷静了一下,顺便整理一下思路,回想自己熬制的过程,盘算着那些地方还可以改进一下。
“麻蛋,老子就不信熬制不出来!”
他把烟蒂扔到地上,狠踩一脚,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鼓捣尝试。
“慢......不急,对,节奏,注意节奏,稍微快点......”
他沉浸心神,小心翼翼地搅动这药液,不断提醒自己注意节奏。
此时他注意力高度集中,手、眼、心神配合得天衣无缝,而且有了前几次的尝试,他渐渐地也摸到了一些门道,对什么时候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什么时候必须加快手速等等已经摸了个差不多了,所以这一次相对来说已经有点轻车熟路的意思了。
“师傅,你睡着了?怎么不眨眼啊?”
冷家富的声音猛然响起。
“滚!”石峰怒骂,气得端起砂锅就朝他泼了过去。
其实刚才冷家富已经凑过来看了一阵子了,石峰注意力全在熬药上面,居然也察觉到。
而就在即将熬制到火候的刹那,冷家富冷不丁的出声,石峰不自觉地楞了下神,手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这锅药又不幸被熬废了。
“啊!师傅你泼我干嘛?哎呦,差点泼我脸上,师傅,我还没结婚生子呢,这要是毁了容......呃,开个玩笑嘛,别朝我瞪眼啊,怪吓人滴,这药多贵呀,老山参啊,多浪费......”
冷家富一溜烟躲到远处,没心没肺地巴拉巴拉胡咧咧。
“你也知道这药挺贵的?来,过来啊,我跟你好好聊聊。”石峰冷笑着,朝冷家富勾勾手。
他还不知道老山参值钱?他也肉痛啊,可是已经被熬废了,还能怎样?如果单纯是老山参也就罢了,糊点也是参汤啊,还能送给别人喝,然而在熬制之前已经加进去药引子了,现在这不是大补的参汤,而是毒汤!
冷家富还不知道续命丹的价值,那可是连佛爷都不惜代价都要求购的啊,老山参是很值钱,可跟成品续命丹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原先石峰觉得这玩意值个几万、十万就不少了,佛爷让他随意开价,甚至已经默许他可以狮子大开口了,这让他才知道这续命丹远比他想象得值钱的多。
“师傅,你要干嘛?”冷家富怯怯地问道,他也瞧得出来石峰脸色有点难看,特别是嘴上挂着那丝冷笑让他有点恐惧。
“来啊,就随便聊聊人生。”石峰示意他赶紧过来。
“人生?别......那啥,我进屋看看饭做好了没有......”
冷家富一看这架势不对劲,急忙抬腿往屋里溜去,三十六计走为上嘛。
“站住!砸死你个不开眼的玩意!”
石峰怒骂着,抬手就把砂锅砸了过去。
当然他也只是吓唬吓唬冷家富而已,刻意往边上偏了偏,要不然以他的力度、准度,说砸他脑袋不带砸着屁股的。
“家富,你慌慌张张地跑什么?毛手毛脚的,那啥,你师傅呢?喊他吃饭啊!”
冷啸天从屋里走了出来,差点跟冷家富撞了个满怀,这老家伙急忙侧身往边上挪步。
“冷老,小心!”石峰喊话一声。
“爷爷!”
“啊?啥事?”
“咣!”
“啊......”
冷家富扭头一看,砂锅正朝着他爷爷砸了过来,急忙上前把老头推开,结果自己差点被砂锅砸到身上,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那冒着热气的滚烫砂锅要是砸到身上,那杀伤力简直不敢想象。
“呃......您老人家怎么蹦跶出来了?这......我跟家富搞着玩呢,家富你说是吧?”
石峰尴尬地咧嘴一笑,一个劲地朝冷家富使眼色。
“对,师傅这是锻炼我的反应能力呢,爷爷你说我这身手还算敏捷吧?瞧,刚才我一个......这叫啥招式来着?对,移形换位,嗯,然后......”
冷家富当然不敢说出实情了,除非他想作死,于是急忙配合石峰唱双簧忽悠他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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