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针把了就行了,让楚楚上床躺着吧,那啥,你最好多铺几条床单,有塑料布最好。”石峰摆摆手,示意他别担心。
“没事吧,你是怕她把床弄脏？来不及了,就先这样吧,我再铺床被子。”
冷家富说着急忙回屋倒腾去了。
石峰在门口无聊地等着,大约过了一支烟的时间,冷家富才开门喊他进去。
“哥,把药让她喝了就完事了？一口气全喝完？”冷家富急切地问道。
石峰点点头,笑道:“对,一口气全喝完,这药很苦,幸好把她催眠了,要不然......”
“我靠......直接是麻舌头！”冷家富伸着舌头狂吐。
好奇害死猫,他作死尝了一口,那苦涩的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比嚼苦胆还过瘾。
“活该！”
石峰指指楚楚,让他赶紧给她喂药。
冷家富腮帮子抽搐着,纠结蛋疼地端着药碗来到床边,柔声说:“楚楚,这药......有点苦,嗯,你忍着点,捏着鼻子喝可能会苦得轻一些。”
楚楚笑着点点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没有半点皱眉！
“这......”冷家富看得目瞪口呆,顿时懵逼了。
石峰沉吟了片刻,沉声说:“可能是催眠的原因吧,味觉可能被暂时屏蔽掉了,不过这也是好事,要不然这药太难喝了。”
“屏蔽？就是暂时失灵的意思吧？待会她清醒过来会不会受影响？”冷家富急切地问道。
“不会,暂时的而已。”石峰摆摆手。
“奥,那就好,还有,这药喝进去会不会很难受？我刚才忘了问了。”冷家富皱眉问道。
石峰戏虐地笑道:“已经喝进肚子去了,你现在问这话还有什么用？”
“实话告诉你吧,会非常难受,或者说是痛苦,可是她还有选择么？再难受也得喝啊,要不然就得让我出手,你可不愿意让我那啥楚楚吧？”他见冷家富还要追问,便继续解释说道,还挤眉弄眼做了个猥琐的捏摸手势。
“哎......”冷家富翻着白眼叹息摇头。
道理他当然明白,楚楚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另外的一条路已经被他堵死了,楚楚遭受这罪说到底罪魁祸首就是他。
如果让石峰出手医治,完全没必要喝药辅助,可是冷家富实在是没办法把楚楚交给石峰“蹂躏”。
“楚楚,对不起......”他喃喃自语,脸上满是愧疚的神情。
“行了,别自责了,”石峰安慰说道,用脚踢了他一下,说:“你看紧点,反应快要显现出来了,楚楚她说不定会蹬床单。”
“啊？！”冷家富扭头一看,忍不住惊呼。
楚楚眉头紧皱,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哼出声来,脸上挂满豆粒大的汗珠,那汗珠是浅墨色的,在她那苍白如纸的脸色衬托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双手攥紧床单,身体颤抖着,时不时还抽搐几下。
“哥,她没事吧？”冷家富急切地问道。
石峰摆摆手,淡然说道:“没事,正常反应,嗯,待会可能还要剧烈一些。”
“啊？这还不够剧烈？楚楚会受不了的啊！瞧她这痛苦的样,多让人心疼啊！”冷家富跳起来尖叫道。
“没办法喽,再痛苦也得忍着呗,谁也替不了她。”石峰摊摊手,不以为意地说着。
“啊......”
冷家富刚要说话,楚楚突然闷哼呻吟出声来。
“楚楚,我在这里,你再忍一会......”
冷家富扑上去握住楚楚的手,不停地安慰着。
然而楚楚的眼神有些迷离,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像是听不到他的话语,扭动身子挣扎着,越来越猛烈。
“呃......我晕！”石峰嘟囔一句,急忙转过身去。
刚才楚楚用脚胡乱蹬床单,一不小心用力过猛露出了半边身子,顿时来了个春光乍泄。
冷家富瞪了石峰一眼,急忙帮楚楚把床单盖严实。
然而他刚盖好还没等半分钟,床单又被楚楚给蹬飞了。
“哥,要不然你先出去？！”冷家富焦急地喊道。
他盖床单的速度赶不上楚楚蹬的速度啊,这翻来覆去的盖床单,顾上顾不了下,实在是太折腾人了。
“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挨熏？我这不是怕她出岔子么？”石峰没好气地说道,呼了口气说:“再过五分钟就差不多过去最猛的药劲了,后面会慢慢平缓一下。”
“奥,还得熬五分钟啊！那......那你别偷看。”冷家富沮丧地说道。
“我TMD背朝着你们好么？浑身黑乎乎的,有个毛线好看的。”石峰没好气地说道。
这短短的五分钟,对屋里的三个人都是漫长的煎熬。
对石峰来说,无聊郁闷也就罢了,关键是那股子腥臭味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熏得他头晕眼花。
而冷家富不仅要忍受难闻的味道,还要照顾楚楚,还得揪心她的药理反应情况,还得提防石峰偷看......
最难熬的当然还是楚楚,她现在正承受着万蚁噬骨般的痛楚,虽然催眠状态给她多少降低些痛感,可是依旧是难以忍受。
痒、痛、酸、麻、燥热等等,一系列难受的滋味充斥着她的周身,她早已汗如雨下,全身就跟在墨汁里浸泡过似的。
“啊......”她低声嘶吼着。
她不是不想大声喊叫,而是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那些漆黑的汗水像是抽空了她浑身的力气,让她连嘶吼都越来越微弱了。
“哥,还没到时间？楚楚她快要撑不住了啊！”冷家富心急如焚,焦急地一遍遍催促石峰。
石峰看了一眼手机,说:“行了,应该已经过了最猛的药劲了,你在这守着吧,那啥,你要一直不停地跟她说话,最好不要让她睡过去。”
“要是万一睡着了呢？没啥影响吧？”冷家富问道。
“尽量不要吧,会影响排毒效果的,还有,万一出现休克、昏迷等异常症状,你就把这颗丹药给她吃下去,记住了吧？”
石峰掏出一颗药丸放到茶几上,起身朝屋外快步走去--他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了。
“喂,哥啊,这是啥药啊？黑不溜秋的,跟个羊屎蛋似的。”冷家富喊道。
“我晕！把药还给我,这是续命丹药好么？知道这药值多少钱不？有市无价！佛爷想买这玩意还得让我随便开价呢.......”
石峰回过头来,跳着脚劈头盖脸对冷家富一顿臭骂。
“别看！呃......哥啊,我就随口一问,你至于那么激动么,那啥,一颗就管用？要不然你再给我个两三颗呗。”
冷家富急忙给楚楚盖严实床单,回头朝石峰挤眉弄眼说着,拿着那可丹药在眼前打量来打量去。
“你以为这是大白菜？！滚蛋,要不是看着你是我徒弟的份上,你以为我舍得？”石峰没好气地骂道。
冷家富一头雾水,指着自己鼻子瞪眼疑惑地问道:“哥,你被我气疯了？谁是你徒弟？我？”
石峰翻着白眼一阵无语,叹息说道:“哎,怎么收了你这么块货啊,我TMD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他把冷啸天让冷家富拜他为师的事说了一遍,重点说明这事跟楚楚的治疗息息相关。
“奥,是这么回事啊。”冷家富撇嘴点点头,眨巴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还不乐意拜我为师？好,很好,我正好找不着借口拒绝你爷爷,呵呵哒,正合我意。”石峰气急而笑。
冷啸天死乞白赖地求着石峰收冷家富为徒,可冷家富这家伙倒好,看起来对这事并不感冒,这让石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可转眼一想,不收他为徒更好,说实话石峰还没看上他呢,要不是为了给楚楚治病,石峰也不会打算将他御气行针。
“不是不是,哥啊,不不不,师傅啊,我这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嘛,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脑子短路了一下......”冷家富急忙辩解。
他原先也考虑过拜石峰为师的想法,可心里还是感觉有点别捏,明明是未来的姐夫却摇身一变成了师傅,这辈分可就立马变了,他心里还是有点疙疙瘩瘩的。
可他也不傻,知道爷爷肯定是费了一番口舌才说服石峰的,而且正如石峰所说,他不学也得学啊,要不然楚楚后面的治疗可怎么办？要么他学会御气行针,要么还得让石峰出手治疗,压根就没有别的选择。
石峰瞪了他一眼,冷笑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乐意不乐意都无所谓,因为这事还只是个意向而已。”
“哥,师傅啊,你啥意思？不是已经跟我爷爷订好了么？”冷家富瞪眼问道。
“待会你师兄会过来,我把御气行针的法门教给你俩,如果你能在半月之内练出一丝真气,那么我就正式收你为徒,同时你也可以给楚楚治疗下一个疗程了,如果练不出来......”石峰沉声说道。
“练不出来呢？后果很严重？”冷家富明知故问。
石峰瞥了一眼床上的楚楚,冷笑说:“如果你练不出来,拜师的事就没有必要了,楚楚后面的治疗会由我出手,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奥......没商量的余地？”冷家富怯怯地问道。
“另外,这颗丹药是预支给你的拜师见面礼,如果拜师的事没成,你就得把药还给我,或者......”
石峰冷笑说着,朝他做了个点钱的手势,冷哼一声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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