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别得意,哼,丹药钱我不要了,今天的治疗费我也给你免了,不过嘛,你身上其它的毛病我还没给你治,到时候那价钱嘛......嘿嘿。”石峰凑到纪老头耳边,冷笑低声说道。
石峰今天只是大致将纪老头脑袋的问题给处理了一下,可是其它病症并未来得及诊治,所以他也不怕纪老头不出血,以后有的是机会“宰”他。
纪老头吓得一哆嗦,连忙尖叫道:“别啊,咱俩谁跟谁啊,咱俩是要拜把子的啊......额,好像拜不成把子了,喔,对,咱俩或者是兄弟或者是爷孙,都不是一般关系嘛！”
纪老头原本想拿拜把子的事套近乎,可是又想起纪楠的“终身大事”,于是又“忍痛”连忙改口。
“爸,你怎么了？！一会兄弟一会爷孙的,这是搞得哪一出？别整天想着拜什么把子,现在是什么社会了？早就不兴那一套了。”纪书记埋怨老头子说道,扭头又努力挤出一脸笑意看向石峰,有些尴尬地说:“石峰,他就是个老小孩,你别听他胡搅蛮缠,拜什么把子呢,是吧？”
纪书记对老爷子要跟石峰拜把子的事早就有所耳闻,纪老头的警卫员跟他“举报”过这事,他当然是极力反对的,试想,如果老爷子真的跟石峰拜了把子,那他该怎么称呼石峰？虽然说各论各的,可也是难免尴尬啊。
“嗨,拜个毛线把子啊,这都是些封建迷信,我一个新社会的大好青年,怎么能对这感冒呢？不能够啊！”
石峰连忙表态,表明自己绝无此意,不过心里却盘算着利弊:拜把子好呢还是不拜好呢？纪楠那个女暴龙该怎么对付？
纪老头正要争辩,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治疗完了么？”纪书记问道。
“嗯。”石峰点头说道,心里忽然又忐忑了起来,他以为是那女暴龙有回来了。
“我来。”
魏昌杰离门口最近,于是急忙前去开门。
“纪老爷子情况怎样了？我这刚赶回来啊！”
魏昌杰刚一开门,一个秃顶胖老头就蹿了进来,胡主任紧随其后,而魏昌杰却被悲催地挤到门后了。
“郭院长回来了啊,您不是明天才回来么？我爸已经没事了,石峰已经将淤血彻底清除掉了。”纪书记与那秃头胖老头客套握手。
“嗨,纪老爷子的事比天都大,我一得到消息就往回赶了,反正那种交流会隔三差五的就有,没啥营养。”郭院长说道。
郭院长说完又忙着跟秦老寒暄,可是那双小眼睛却一直朝石峰瞄来瞄去。
“郭院长好！”魏昌杰从门后冒了出来,连忙上前打招呼说道。
突然冒出个大活人,把郭院长吓了一跳,瞥了一眼魏昌杰然后象征性地点点头,对魏昌杰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
“石峰是吧？你好！”
郭院长挤出满脸“和煦”的笑意,朝石峰伸过手来。
“你好你好！”
石峰佯装脑袋,将郭院长的手直接无视,心想:你不跟魏昌杰握手,不将他放到眼里,那我也不给你面子--怎么着那魏昌杰也好歹是可能成为我徒弟的人啊。
“呵呵,”郭院长自嘲地笑笑,也不尴尬,眨巴着眼说道:“听胡主任说你有把握在个把小时内治愈病症,听纪书记说治疗已经结束了啊,可惜呀,我错过了一次宝贵的学习机会。”
“不敢当,郭院长说笑了。”石峰摇头笑道。
“纪老,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头昏脑涨这些症状？”郭院长俯下身去,“亲切”地问道。
纪老头面无表情地挪动了下身子,背过身去用屁股对着郭院长,不咸不淡地说道:“一点小毛病,就不劳郭院长挂念了,石峰已经给我治疗完了,我一会就出院。”
他原先来过几次疗养院,对郭院长“一言不合就拍马屁”的作风就看不惯,听着就“恶心反胃”,刚才石峰对郭院长的态度他也瞧在眼里,他当然要跟石峰“立场一致”啦。
“小毛病？您老可真会说笑......我是说您是视死如归......不不不,我是说您是在战略上蔑视病魔......”郭院长脸上抽搐了一下,急切地说道,见纪老头扭过头来脸色有点阴沉,于是连忙改口斟酌用词遣句,可是悲催地越改越驴唇不对马嘴,肉麻得让人觉得牙碜。
“我是在说笑么？视死如归个屁！要不是石峰及时救治,我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纪老头翻了一下白眼,然后活动了下胳膊腿、扭动了下脖子,忽然惊喜地喊道:“咦？怎么回事？”
“爸,您那里不舒服？！”纪书记焦急地喊道,他以为老头子又哪里出毛病了。
“纪老啊,你这是脑出血啊,别......先别急着活动啊,特别是头部,不能剧烈摇晃的......”
郭院长慌忙伸手阻止纪老头乱动弹,却被纪老头一把推开。
“我现在是神清气爽,胳膊腿也分外轻松了,比得病以前还要舒坦,我敢说现在让我来个负重五公里都没问题！哈哈,我这是因祸得福啊！”纪老头兴奋地咋呼说道。
他本以为石峰仅仅是给他把颅内的淤血清除掉了,可刚才无意中活动身体感受了一番,却惊喜地发现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那感觉就像年轻了几岁似的,有那么一丝返老还童的味道。
“看把你能的,你怎么不上天？好了伤疤忘了痛是吧？悠着点吧,虽然针灸疗程已经结束了,但还是需要服用中药稳固一下,待会我把方子给你开好,在这调养还是回家调养都无所谓,按时喝药就行了。”石峰笑道。
“石峰,可能那效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那事你一定要考虑考虑啊,说不定会开辟出一片前无古人的天地啊！”秦老激动地说道,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按照常理来说,病人大病初愈都会有不同程度的虚弱状况,绝不会像纪老头这般“活跃”,更别说比患病之前更“年轻”了。
秦老敏锐地将这反常的表现与石生那“脑机能修复”联想到一起,所以才会这么激动。
“也许是歪打正着吧,也可能这老头子命硬、运气好。”石峰指了指纪老头,淡然笑道。
“你啊......就谦虚过了头啊,得,我也不逼你,给你时间慢慢考虑。”秦老摇头笑道。
“咳咳......”
郭院长咳嗽了两声,回头朝胡主任使了个眼色。
“那个......纪老啊,这脑组织损伤可不是小事,万一是回光返照......不不不,我没有诅咒您老的意思,我这不是怕出现意外嘛,要不然做个CT复查一下吧,大家都放心不是？”胡主任连忙插嘴说道,目光不自觉地偷瞄看着郭院长的脸色。
“呵呵,配合还真是默契啊,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石峰心里冷笑想道。
石峰原本以为这郭院长只是拍马屁过于浮夸,现在看来远没有这么简单,本质上跟那胡主任、刘副院长就是一丘之貉。
刘副院长之前被石峰轰出去,自然是没脸再来验证石峰的治疗效果了,他也怕再被石峰打脸羞辱。
刚好,郭院长赶了回来。
于是刘副院长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地把事情描述了一遍,夸大其词说石峰狂妄至极不把疗养院放到眼里,说什么这关系到疗养院的名声清誉,说得十分“痛心疾首”,而那胡主任也在边上推波助澜怂恿郭院长。
郭院长自然看得出来刘副院长这是要把他当枪使,不过他也没有点破,因为他最擅长的就是挖坑让别人跳,短短的一瞬间他已盘算出两三套方案。
郭院长从一进门就对石峰十分客气,甚至还明着送了几记马屁,他是想先给石峰戴个高帽,塑造自己的“好人”角色,使自己进可攻退可守,反正还有胡主任这个炮灰,他可不想冒险一上来就跟石峰撕破脸皮闹僵关系,万一被打脸呢？
给石峰戴个高帽实际上也是个暗坑,如果石峰狗屎运逆天真的能在个把小时治愈纪老头,那么这顶高帽就是前期的铺垫了,郭院长可以“再接再厉”夸赞石峰。
如果石峰失手搞砸了,那么石峰就会爬得越高跌得越狠,先前的高帽会成为树下的巨坑。
“胡主任,没必要折腾了吧？放射科离这边也不近便,再兴师动众地折腾过去,再折腾回来......我现在没啥大碍了,不对,是比以前还健康了,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什么CT不CT的就免了吧。”纪老头皱眉说道,言语间有些不耐烦的意思。
他对石峰十分信赖,并不觉得有CT检查的必要。
“纪老,您别怕麻烦呀,得确保万无一失不是？您放心,不需要那么折腾的,我院的设备还是非常先进的,我已经联系放射科了,移动CT机马上过来,不需要到放射科去。”胡主任急切地说道。
纪老头还想找借口推脱,却见石峰朝他使了个眼色,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胡主任也是一番好意,还是做个CT比较稳妥,如果检查没啥事的话,你也放心,纪书记也放心,郭院长、胡主任放心,我也放心不是？”石峰笑道,扭头瞥了郭院长与胡主任一眼。
“想找茬打我脸？好,那就给你们机会,哼,到时候看看是谁被打脸。”石峰心里冷笑想道。
他当然看得出来郭院长、胡主任此举的注意目的不是关心纪老头的安危,而是想验证一下结果,如果纪老头颅内尚有淤血,哪怕只有少许,那么他们也就有把柄来打压贬低石峰,从而小题大做将石峰羞辱一顿。
眼高手低、好高骛远、贪功冒进、暗藏祸心......郭院长早就准备好了一系列“罪名”等着石峰了,一旦CT检查出淤血,他便会毫不犹豫地一股脑把这些罪名扣到石峰头上。
“移动CT机怎么还没过来？你再去催催,放射科这办事效率啊......”郭院长朝胡主任摆摆手说道。
胡主任应了一声,一溜烟出去催促放射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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