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使不得使不得......”
石峰连忙将那几位军人扶起来,他可不想受此大礼。
说实话,石峰刚才确实被吓了一跳,那些军人一秒钟之前还对他怒目相向,可下一秒却突然对其跪拜,这让石峰内心十分震撼,他有些难以理解这看似“荒唐”的行为。
“您救了我们首长,那我们就欠你一条命,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只要不违反纪律......”为首的那军人面色严肃地说道,然后朝石峰行了个军礼,看向石峰的眼神满是感激之情。
今天虽然是纪老头故意甩脱警卫,这事故是他自己“折腾”出来的,可这些警卫的职责就是保护首长的安全,说到底还是有些责任。
也幸亏石峰及时救治,否则的话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一旦纪老头有什么闪失,这些负责警卫的军人难免要受牵连挨处分。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急于赶来“解救”石峰,纪老头也说不定不会突发脑出血,这么说来这事的根源还是出在石峰身上。
石峰有些手足无措,急忙想敬礼回礼,可忙中出错居然举起了左手,引得众人一阵哄笑,那军人极力憋着笑没喷出来。
得,也别敬礼了,石峰顺利用那左手挠了挠头,呲着牙有些尴尬地说:“那个......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别搞得这么严肃行不?老头......额,你们首长已经没有生命之忧了,只要......”
石峰话还没说完,又有两辆车疾驰而来--一辆军用急救车、一辆别克商务,看样子军医院与附属医院的急救人员同时感到了。
黄副院长跟闵局匆忙上前介绍情况,简明扼要地把事情的经过、纪老头的病症以及处理措施说了一遍。
“老首长啊,您怎么站起来了?!刚才是谁处理的伤情?脑出血怎么能站立起来?连着点尝试都没有?!”一名军医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焦急地喊道。
“是我处理的。”石峰淡然说道。
“脑出血要保持头部与身体平衡,避免头部活动,然后......”那名军医皱眉说道。
“得得得,别显摆那点基本医疗尝试了,”石峰摆摆手打断了那军医,然后说道:“我已经做过降温、止血处理,而且已经将破损的脑血管吻合处理,所以他现在站起来并无大碍。”
“不可能!针灸吻合脑血管?你睁着眼说瞎话是吧?没睡醒?没有冰袋、没有降压止血药剂,怎么可能处理的了?”那军医厉声质疑说道,他实在是难以置信。
“行了,多说无益,等你们检查之后就明白了,你做不到并不代表我做不到,懂了吗?”
石峰也懒得再多做解释,他们又没亲眼所见,所以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纪书记,是转到我们医院还是?”黄副院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纪书记稍一沉吟,说:“还是转到部队医院吧,如果有需要再从你们医院调集人手。”
“好,我让院里的脑血管专家随时待命参与会诊。”黄副院长连忙点头说道。
其实黄副院长心里也不希望纪老头转到附属医院,因为一旦转过去就成了烫手山芋,医治的好那是应该的,可万一治疗效果不佳,那可就费力不讨好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纪老头扶上担架车,准备转到急救车上。
“石头,你不跟着过来?”纪老头扭头喊道。
“额......我这档子事还没处理完呢,等处理完了之后我就赶过去。”石峰“面露难色”地说道。
石峰自然听得出来纪老头话里话外的意思:纪老头一是想让石峰继续给他治疗,毕竟石峰那神奇的针灸术更让他心里踏实;二是想把石峰趁机捞走,将石峰从派出所“解救”出去,只要石峰不被扣押,那么之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容易了许多。
纪书记看了闵局一眼,没有说话,不过那意思已经表露地很清楚了:让闵局抓紧处理此事,别耽搁了给老爷子看病。
“那我就等着你过来,反正你不过来我就不治了,你不在场还会诊个狗屁?”纪老头小孩子耍脾气般地嘟嘟嘴说道,然后瞪着眼看向闵局。
闵局被纪老头看得浑身发毛,慌忙问道:“老首长您还有什么嘱托?石峰这事我立马就办,我亲自落实处理。”
“这事得处理明白了,不是仅仅还石峰一个清白就完事了,是谁诬陷、有没有里外勾结的猫腻等等都要搞清楚了......”纪老头冷声说道。
“是是是,我一定彻查此事,稍后过去跟您汇报。”闵局连忙点头应诺。
“行了,爸,你就别操那些心了,石峰的事闵局会处理好的,您呐还是担心一下自个吧!”纪书记说着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闵局一眼。
“小闵啊,你们可别糊弄我老头子,奥,对了,我的自行车还在那边......”纪老头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却被众人摁了回去。
“哎呦,爸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这些鸡毛蒜皮,要啥自行车啊!”
纪书记埋怨地说着,催促医护人员赶紧把老头子转移都急救车上,要不然老头子又得唠叨个没完。
闵局目送急救车远去,回过身来怒吼道:“说吧,这事怎么处理?!多少大案要案不去办,整天净TMD给我闯祸,来来来,裴庆你告诉我该怎么处理!”
“闵局,这里有过往的行人,影响不好啊,咱们到办公室处理?”裴所指了指公路,小心翼翼地问道。
闵局眉头皱了一下,心想裴所说得也有道理,便跟随裴所走了进去,石峰、鞠所、黄副院长、臧局都跟了进来。
“臧局,这事跟你也没啥关系,回去忙你的吧。”闵局见臧局也跟了进来,便劝说道。
“额......这怎么能跟我没关系呢?这事本质上就是我们医疗卫生系统体制上面出现的问题,纪书记反复强调......”臧局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大道理。
闵局听得满头雾水,心想:老臧今天吃错药了?我这是一番好意啊,他不会听不出来吧?这老油条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想跟石峰套近乎进而在老爷子面前表现一番?
这事跟臧局确实没多少牵连,闵局本意是让他回去躲个清闲,可臧局却反常地不领情。
“那个......也有点私事......”臧局见闵局与石峰都面露疑惑,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支吾说道。
“喔。”
闵局颇有深意地点点头,没再追问,可心里却直犯嘀咕:看病?拉关系?
石峰恍然大悟,这才想起给汪雨涵配药那事,笑道:“臧局,恐怕得等明早晨了。”
“没事,不急。”
臧局口是心非地说着,心里却盘算着回去之后怎么跟汪雨涵解释,这娘们今天拿不到药估计晚上会睡不着觉。
“说吧!”闵局沉声说道。
“石峰现在还是嫌疑人,当着他的面说不太合适吧?要不然让他回避一下?”裴所抹了把汗,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就当着他的面说,这样也省得再跟他解释。”闵局断然否决了裴所的提议。
“好!”裴所喝了口茶,沉吟整理了下思路,说:“闵局,这事也怨不得我们所啊,有人举报难道我们还能不作为?况且石峰他之前也签字画押了,对所犯的罪行也供认不讳......”
裴所早已后悔趟这浑水了,他要早知道会是这种场面,给再多的钱他也不会跟石峰作对的,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现在也只有咬牙嘴硬一条路可走,一旦事情的真相被抖搂出来,那他就离打包回家不远了。
石峰摇摇头,冷笑说:“裴大所长,那份笔录是怎么编造出来的你应该比谁都明白,那上面哪一条罪行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裴所嘴角抽搐了一下,冷眼看向石峰,说:“白纸黑字你还想抵赖?不是你犯的罪行那你为什么要签字认罪?哼!分明就是你想耍赖翻案!”
石峰指了指那笔录,摇头笑道:“我什么时候签字认罪了?瞪大你的狗眼看看。”
“石锋?!魏大勇就TM个傻X,错别字也看不错来!嗯?这手印......”
裴所一看傻眼了,签名虽然错了一个字可好歹还沾点边,可那手印哪有半点手印的样子?
“哈哈!老裴啊,你也办案多年了,这也叫笔录?根本就是废纸嘛!”鞠所凑上来瞥了一眼,幸灾乐祸地讥笑说道。
“这......”
裴所额头瞬间汗如雨下,之前他还准备死磕到底,可现在还怎么死磕?他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他心里十分明白,哪怕举报事实都是真的,哪怕石峰确实犯了“非法行医”的罪名,只要还没签字画押认罪,那么闵局、鞠所就有的是办法为石峰开脱,更何况这一切原本就经不起推敲,根本就是他们硬按到石峰头上的“罪名”。
“我TM就是脑子进水了......”裴所心里懊悔不已,后悔不该摔了手机,这下可好,想求援也没办法了。
他姐夫是市局的副局长,要不然他也不敢在所里嚣张跋扈不把鞠所这个正所放到眼里,他本想跟他姐夫通风报信求救,却悲催地发现手机早被他摔坏了。
“裴庆,说吧,别抱有什么侥幸心理了,没戏的,你也是老公安了,局里的侦查手段你应该很清楚,我之所以让你自己说出来,不过是给你留点脸面,这样的话......”闵局叹息说道。
他本想仅把石峰“无罪释放”就完事了,毕竟那裴所怎么说也是他的兵,处置了裴所他脸上也无光。
可是纪老头已经把这条路给堵死啦!他不彻查此事、不给石峰一个满意的答复也不行啊,不管他心里愿意不愿意,他都得将裴所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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