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是那么回事......你听我解释啊,我怎么可能害你呢？”
“还没害我？你害惨我了！”电话那头夏雪咆哮着,“给你俩钱就出去显摆,你显摆啥啊？你显摆也别去跟于大少显摆啊！于家也是你能招惹的？就连戚家都得看他家脸色......”
“雪啊,妈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啊......”
“要是因为这事断送了我前程,我跟你断绝关系！”
“女儿,别啊！妈错了还不成？喂喂......别挂电话啊......”
夏雪母亲焦急地喊着,可惜夏雪已挂了电话。
“呵,怎么不显摆了？不是要让人家在天海混不下去么？不会是自己那宝贝女婿先混不下去了吧？”
“这下碰到硬茬了......”
街坊们“幸灾乐祸”地议论着。
于瑞博走上前去,戏虐地问道:“不是说我吓唬你么？来啊,继续显摆啊。”
“你......”
夏雪母亲颤抖地指着于瑞博,脸色苍白如纸,嘴巴无力地张着,身体突然顺着门框滑坐下去,瘫倒在地上。
“吓晕了？不会吧？”于瑞博托着下巴弯腰打量着夏雪母亲。
“闪开！”
石峰冲了过来,一把将于瑞博推到一边。
“老少爷们搭把手,把她抬到阴凉地方。”石峰喊道。
“石头,这是怎了？”
“像是犯病了......”
“不会是中暑了吧？喝碗绿豆汤就没事了,也可能是吓得......”
街坊们将夏雪母亲抬到院内阴凉地,有人盛了碗绿豆汤端了过来。
“那个没用,不是中暑,她这是心脏病犯了。”石峰摆摆手说道。
“那得赶紧送医院啊,万一死在这里可不好吧？”
“谁有她男人电话？打电话让他赶紧来！”
不管夏雪母亲之前如何惹人嫌弃厌烦,可是毕竟人命关天,一旦在石峰家出了人命,不仅石峰就连刚才与她争执的那些人都难以逃脱牵扯,当然包括于瑞博在内。
“石峰,你还想救她？！你管他死活！”于瑞博见石峰取出了银针,便想阻止石峰施救。
“我是医生,不能坐视不管,更何况这事多多少少也跟我们有点关系。”石峰说道。
石峰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看出夏雪母亲有心脏病,这从气色中很容易看出来,不过他也没料到她会突然间犯病,看来夏雪的那个电话对她刺激得不轻。
“跟我们有个毛线关系！想懒人？那就走法律程序,我家可不缺律师,如果法院判决......”
于瑞博不以为意,哪怕夏雪母亲“命丧当场”他也不会眨下眼睛,甚至还会有些许的快意。
于健夫妇在远处神情淡然地看着,就像这事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似的。
“你给我闭嘴！把她鞋子脱了,快！”石峰呵斥道。
“让我给她脱鞋？！你有毛病吧？不可能不可能......”于瑞博尖叫道,连忙摆手往后缩去。
“我来。”
围观的一位大婶上前将夏雪母亲鞋子脱下。
百会、合谷、太冲、人中、内关、足三里、十宣,石峰飞快地将银针扎入穴位,双手轻抚针尾,银针律动不已。
“这么厉害？”石生皱眉,面色稍显凝重。
夏雪母亲面色稍微有了一丝血色,可是依旧窒息晕厥不醒,她嘴唇已经紫得厉害,瞳孔开始涣散。
“怎了？治不了？那就赶紧送医院啊！你可千万别逞能啊,一旦死了,到时候可说不清楚啊。”于瑞博急切地说道。
于瑞博是怕石峰染上麻烦,一旦救治不过来,那到底是病死的还是治死的呢？根本就难以说清楚,即便可以做死因鉴定,可是依旧撇清贻误送医院抢救的责任。
石峰没有理会于瑞博,给夏雪母亲把了下脉,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雪她妈咋样了？”一中年男人冲上前来,焦急地问道。
“夏叔,你先别急,你家我婶病发突然,虽然有些难缠,可也不是不能救治,你先往后靠靠,别妨碍我救治......”
石峰认出了来人是夏雪的父亲夏友明,简单说了几句便准备继续救治。
“石峰,这当家的也来了,送医院吧,你也尽力了。”于瑞博好心提醒说道。
“对啊,送医院吧,石头你就别趟这浑水了。”有街坊说道。
“什么当家的？老夏在家连个屁都不敢放,他能当得了家？！”有人揭短说道,不过那夏友明怕老婆也是出了名的的,这不算什么新闻。
石峰摇摇头,说:“夏叔,实话跟你说,我婶这毛病咱镇上那医院恐怕是没办法治的,而且时间根本来不及,如果你相信我......”
“不用送医院,没用的......”
夏友明居然不要求将他老婆送医院抢救,这不仅让石峰觉得有些意外,围观的街坊们已吃惊不已。
“前些天去镇医院看过了,说什么先天加后天的,反正就是治不了,”夏友明叹息说道,“后来又把片子给雪寄了过去,让她找大医院的转眼瞅瞅,可是......哎,也是说不好治,得花老鼻子钱不说,还说除不了根......”
“果然是这样。”石峰心想道。
石峰把脉已经诊断出来:夏雪母亲的心脏病应该是先天本就有缺陷,但是畸形轻微,一直没有突显出来；但是后天生活环境、习惯等诱因积累引起病变,已经不是单纯的先天性心脏病了,而是同时患有两种心脏病！
“我先把她救醒,至于怎么治疗回头再说。”
石峰说着便双手御气朝夏雪母亲的胸口拍去,而后在碰触的一刹那猛然回收双掌,以真气进退的方式来进行心肺复苏。
石峰已察觉到夏雪母亲已出现室颤,可是手头又没有除颤器,没法用电击来除颤,也没有肾上腺素、多巴胺等药物,只能反复地用真气来唤醒心肺复苏。
“石峰,你搞什么鬼？”于瑞博不明所以,纳闷地问道。
石峰此时哪有空理会他？正跳大神般地“隔空”虚按,剧烈的真气消耗使得石峰满头是汗,鼻息也急促起来。
“石峰......你也尽力了,实在救不过来就......就算了吧,这就是命啊,她就该当活到这岁数,早死早解脱,也免得受罪......”夏友明说道。
他脸上神情复杂,有悲伤有焦急而且似乎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这是什么意思？”石峰心里纳了闷了。
听那夏友亮的意思,似乎有点不希望他老婆活过来？这里面又是几个意思？是真心不忍她遭受病痛折磨还是？
“对对,死了好,死了之后老夏你就自由了,跟那谁也就......”人群中有人说道。
“啥？老夏有相好的？哈,大新闻啊！”
夏友亮急了,面红耳赤地爆喊道:“闭嘴！哪有的事？！那根本就是胡扯！胡扯！”
果然是有点故事,石峰苦笑着摇摇头,又御气猛然拍了下去。
“啊......”
“啊！”
“啊？！”
先是夏雪母亲低吟一声睁开了眼睛,夏友明刚好“做贼心虚”地低头看去--正瞅见他老婆正瞪眼看他,吓得他惊呼一声；而后围观的人群惊呼一片,感叹石峰妙手回春将夏雪母亲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夏雪母亲愧疚地不敢看石峰,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什么也别说了,歇息会就跟我夏叔回家去吧,抽空还是去大医院看下,该手术手术该吃药吃药,不要再耽搁了。”石峰淡然说道,而后顾不得喘息便起身继续坐诊去了。
夏雪母亲嘴巴张了几张,想说声“谢谢”可是怎么也没说出口。
夏友明将她扶起来,朝石峰点了点头便转身欲走,他是生怕哪个不开眼的街坊再来点风言风语,那他回家后可就惨了。
“等一下。”石峰喊道。
夏友明两口子回过头来,疑惑地看向石峰。
“这颗丹药你拿去,如果再突然发病的话,可以保命一次。”石峰掏出一颗丹药放到桌上。
“管用？还有么？”夏雪母亲捏着那“羊屎蛋”般地丹药狐疑地打量着,问道。
石峰满脸黑线,极力压制住心中的火气,沉声说道:“既然你不相信那还拿去干什么？还给我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雪母亲连忙解释,急忙将那丹药揣进衣兜,生怕石峰再要回去。
“这药钱？”夏雪母亲象征性地支吾问道。
“算了吧。”
石峰摆摆手,不想再多说,心里却暗叹:哎！这下亏大发了。还是心太软呐,得,算是好人做到底吧。
多余的丹药？石峰可不想再给,虽然还有几颗,但那可是他医治难缠病症救急用的,而且那丹药配制起来极为复杂,石峰手头还缺几味药材,一时半会还难以配制,所以他可不舍得全给了夏雪母亲。
至于建议让她到大医院诊治,石峰有推脱的意思,也有出于治疗时间的考虑。毕竟如果他用针灸加中药来治疗此病的话,想要根治得花费不少的时间,石峰不会在老家待太久,而一旦开始治疗就停止不得,所以他才会那样建议。
夏雪母亲纠结踌躇了片刻,这才“恋恋不舍”地跟随夏友亮回家去了。
“石头这真是菩萨心肠啊,以德报怨......”
“也就是石头他心软,要是换作是我,我才不会救她呢！连她男人都巴不得她早死,这种人救她干什么？”
“石头是不跟她一般见识,连药钱都没留,那药可贵了,上午的时候有个老头,好像也是这么颗药丸,十万块都不带讲价的！”
街坊们感慨地议论着,无不赞许石峰的善举。
“啧啧,石峰你怎么舍得啊？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于瑞博挖苦说道。
“闭嘴！小心我在你身上赚回来！”石峰没好气地说道。
白白送出一颗丹药,石峰的心本就在滴血,于瑞博这不开眼的家伙居然敢揭他伤疤？这真是惹火烧身的节奏。
于瑞博赶紧闭嘴闪到一边,他可是知道石峰这“无良奸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搞不好真会从他身上多扒皮填补亏空。
“好你个小子！对别人免费,对我就狠宰？！”
一声炸雷,一阵酒气,一张红扑扑的老脸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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