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在京里救过的那位重要人物,也有类似的爱好,驯鹰。
但那纯粹是为了玩,根本不合法,无奈人家有权有势,自然1路畅通无阻。
而当时在他家里,我就见过许多驯鹰手套,各个材质与手工不俗,价格不菲,随便拿出1个与和尚的比,都能轻松胜出。
可是只有懂行的人才明白,驯鹰手套需要根据自己手里的鹰,根据它的习惯调整才行,不是如艺术品1样的高档货,就能拿来随便用的玩意。
鹰,对于驯鹰人来说就是搭档,是命。试问你对于自己的搭档,自己的命,能随便凑合么?
很明显和尚手里的驯鹰手套看似粗糙,但1针1线,就连选料裁剪都是按照搭档习惯做的,结果可见1斑。
我立马不敢再小瞧他,开始注意着头顶,听着任何异响,心说1会可能从某处,会闪电般出现1个迅捷的影子,而后稳稳落于和尚的虎口之上。那情形,1定帅呆了!
正在我脑补各种帅气的出场画面时,忽然头顶风声大作,我马上抬头去看,果然见到1个大如雨伞的黑影,划过刚刚亮起的天空,栽栽歪歪地落了下来。
那架势,有种初级飞行员,首飞落地的感觉;要么就是醉酒状态下开的飞机,总之就是不稳。
当黑影完全落在面前,我见到的不是1双锐利的目光,更没有傲视1切的霸气,甚至连光亮的羽毛也没有。
怎么形容呢,它更像个宿醉的老头子,1脸痞子相。
它如果能说话,恐怕张口会先问我要支烟也说不定。
说它像鹰,个头不差,但这身秃不拉几的羽毛是怎么回事?利爪也有,怎么感觉像是染上了灰指甲,灰不出,乌拉吧唧的,看起来怪恶心的。
最可笑的是这家伙胸前,本该雪白的羽毛上,竟然掺杂着1片黑羽,那样子恰好像个立着的桃子;又或者是心,还是1颗黑心。
当然,它给我的第1眼感觉,怎么看怎么像个屁股。
这只猛禽已经落稳,双翅背在身后,探着脑袋,歪着头看我,再加上那对不怎么正经的眼睛,总感觉像是想调戏我1样。
指着这东西,我疑惑地望向和尚:“这……这玩意是……”
“什么这玩意,那玩意的!”和尚微怒并正色道,“这是我的伙伴,1只有着古西域血统的鹘鹰,学名又叫海东青,也是矛隼的1种,但个头更大。在古代,曾经是大辽国人最喜欢的战鸟!”
说到这,和尚的鼻尖恨不得顶上天去,就好像他的鸟主子多牛1样。
但随即我从他话里找到了破绽,于是毫不客气地将其点破。
“诶,等会!”我眯着眼指向那鹘鹰,问,“你不是说它有纯正的西域血统吗?怎么又跑到古代辽国了?1西1北8竿子打不着,这如何解释?”
和尚听后1怔,愣了大约34秒钟,眼见着光头上冒起了热蒸汽。
可这家伙真能对付,马上话锋1转,就说是辽国人喜欢这种鹘鹰,专门从西域进口的等等,最后还说我听知识不专心,老爱打岔,1赌气人家不愿再聊了。
算了,我也懒得的在这上面费劲,既然是1种矛隼,那就明白穆绵成的意思了,这家伙1定能帮着传递消息。
于是我开始在它腿上乱找,看看哪里能藏下书信。
大概是被我吓到了,又或者厌烦不熟悉的人随便触碰自己,这只鹘鹰竟然在发出1声高亢的鸣叫后,抬起爪子踹人。
对,您没听错,就是用踹的,而不是用爪子挠或用喙去啄。
这家伙完全像个流氓,用爪子踹我的手背,而且嘴里叫个不停,似乎用骂骂咧咧表达着心里的不满。
和尚很心疼自己这伙伴,见状也赶紧抬手阻拦。
还别说,这俩家伙现在的嘴脸,简直是1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算你不知道他们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单从这恶心的德行上看,也能猜出12。
“好啦,既然你把它叫来了,是不是代表可以与穆绵成传递消息?但是写好的纸条该放在哪呢?”我急问。
和尚鄙夷地看了我1眼,冲鹘鹰努努嘴。
鹘鹰得令,也还我1个不屑的眼神后,高高仰起头1抖,从脖颈处的羽毛里,竟然露出个如啄木鸟鞭炮大小的竹筒!难道这就是装信的东西?
可是我怎么感觉,它应该像信鸽那样,把信绑在腿上。它这样很容易让我想到雪山急救队里,在脖子下面挂着个小酒桶的圣伯纳,不仅没有严肃感,反而有些可笑和好玩呢!
这会和尚已经打开了小竹筒1端的堵头,小心翼翼地取出个纸签,打开1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不少字,结尾竟然有穆绵成的名字。
见状我从和尚手里1把抢过那封信,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没1会儿冷汗已经下来了,心里急得砰砰直跳。
“喂,穆绵成写什么啦,看把你小子吓得,至于么?”
和尚也凑过来瞧,只是几眼,他也忍不住叫道:“我草,不会吧!喂,要是这样,那小子岂不是就危险啦?”
“是啊!”我把信收起来,恨声道,“该死!最主要现在不知道他们去哪了,着急也没用。”
1听这话,和尚马上说道:“诶,不1定。刚才我出来时,见村民们都散了。他们熬了1夜,应该不会连轴转吧?不如这样,老子陪你冒冒险,咱们去中间那片区域溜达1趟,看看人会不会藏在那里,怎么样?”
我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点头同意,抓起装备要走,却又被和尚拉住了。
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没交代清楚,谁知他摸了摸鹘鹰的脑袋,用手指勾勾它的下巴,俨然1副逗狗的架势,怎么看也不像个专业的驯鹰行家呀!
看他和鹘鹰亲密的样子很是好笑,我这才想起来询问,他给这鹘鹰取的什么名字。
闻言,见和尚1拍胸脯,正色道:“沙雕!”
“啥?”
“我说,它叫沙雕。以后,你叫它小沙就可以了。”
不是吧!这名字起得,能不能再没水准点?知道的,和尚是在叫鹘鹰,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骂人呢!要是因为这闹误会,找谁说理去。
这会和尚已经从背包里找出个皮口袋,把塞子1拔,立马有股窜鼻子的酒气飞出,闻之欲醉。
而和尚把酒倒进手心里1些,竟然直接放在了沙雕的嘴前。
当我正目瞪口呆,不知道该不该劝他别做傻事时,只见沙雕尖喙1张1合,就像饮水1样,3两下把手心里的烈酒喝了。随后大嘴1张,叫了几声,那眼神明显是意犹未尽的模样。
随后和尚又喂了它整整4手心,直到沙雕满意地起飞,摇摇晃晃掉进1片茂密的树冠里为止。
和尚这会舔了舔手上残留的烈酒,笑道:“村长这老家伙酿的酒还真不赖。好了,咱们出发。”说罢将背包背起,转身就走。
“诶!”我1拽和尚,指指沙雕掉落的那片树冠问,“你……你不管它了?”
和尚看了看,似乎习以为常地说:“管什么,它就那样,酒醒了自然会在附近徘徊等候我的指示,不用操心。”说罢,大跨步走了。
见他如此放心,我也安心不少,马上小跑着跟上并追问道:“你说它会在附近徘徊?刚才从你吹笛到它出现时间不长,该不会早就在附近了吧?”
“对啊,要不然你以为呢?它就算再厉害,也不是像雷震子那样的神物,随叫随到啊~”
听到这话我心里那个气啊,拉住和尚叫道:“你的意思,穆绵成这消息早就来了?”
“嗯,对……对啊。”和尚想到了其中利害,底气都不足了。
“那你不早点叫它过来?要是能早点,咱们也不至于被动了吧?现在汤1局两人失踪,死活不知,都是你的错!”
和尚见我暴怒,赶紧挣脱了我的手,跳向1边:“我……我也想早点叫它过来的,但条件不允许。”
“什么条件?”我问。
和尚摊开手掌给我看,那正是他刚才喂沙雕烈酒的手掌,我1下就明白了。
是酒!
怪不得和尚与我们第2次见面,在确定彼此身份后,竟会主动分担行李,原来他是趁机找酒来着。之所以到现在都不敢叫沙雕过来,是因为他没酒,使唤不动那家伙!
听了我的分析,和尚大胆伸出双手拇指,故意学电视里的腔调,说道:“高,实在是高!到底是军医加大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
等我们再次回到2黄淀,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似乎被和尚猜着了,村里静悄悄没有1个人。
虽然我不知道昨晚村民们开会讨论些什么,但村子里有孩子无辜枉死,又是村长的孙女,他们还会如此松懈,1点戒备心都没有,难道不奇怪?
可现在我们已经进来了,而且很顺利,接下来怎么办?继续畏首畏尾?
“咱们还分开,我去办公区,你去仓库。”
说罢要走,和尚却不愿意了。
“诶,你小子少来。自己本就没什么保命技能,如果遇上危险了怎么办?”和尚瞧瞧4周,取出水壶猛灌两口说,“目前的情况很奇妙,我总感觉有种请君入瓮的意思。
小药啊,还是别分了,咱们1起吧!欲速则不达,小心能驶万年船。你明白?”
听他说得坚决,我沉吟良久后,最终还是答应了,于是两人决定先去仓库瞧瞧。
因为这次的目的就是确认汤1局和小花在不在,其余的不管,所以按照我的猜想,进度应该很快。
2黄淀的仓库很大,起码有45百平的样子。
我曾听木棉说过,这里1半是存粮食的,1半放置了村中的杂物,内部空间应该不会太复杂才对。
当我俩来到仓库门前,就见1道大锁在上面拦路,看着挺吓人的,却是个纸老虎。
和尚主动上手,不知从哪摸出1根小钩,在锁眼里捅乎几下,当听到咔吧1声时,大锁应声而开。
我对此投来赞许的目光,由衷地赞道:“厉害啊!和尚,看样子平常溜门撬锁事没少干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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