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芬花,实则是1种寄生类植物,能像1般的花那样,通过传粉形成种子,而后借助外力的帮助,寄生在宿主身上获取养分。
穆绵成之所了解人芬花,是因为其公司上层,在很多年前无意间注意到了窝沟村发生的怪事,所以才开始着手调查其原意的,而人芬花也是这时候才进入到他们的视野。
不过有机会真正了解这花,是在穆绵成出国后。
他当时奉命到柬埔寨波萝勉省,调查老房子的总部,在废弃的实验室里,第1次见到了真实的人芬花花样。
因为这花的样貌太过特别,让人过目难忘,穆绵成立马想到窝沟村的相关资料,那两个脚商1直挂在嘴边的魔鬼之花。
而后穆绵成拿着花样,遍寻当地知情者,最终了解到这种花,被1个教派当做圣物。
我记得走之前穆绵成提起此事的时候,说那个组织,好像叫什么刍灵教,在柬埔寨的影响力很大,地位举足轻重。但他们为什么会拿人芬做圣物,这点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我亲眼看到人芬成花的过程,才知道穆绵成的消息并不准确。这东西何止是寄生,完全就是掠夺,是以命换命!
它们通过某种方式,进入到有生命的物体内部,而后急速扩张,夺取宿主的1切营养,再分裂宿主形成如尘土1样的种子,之后开花。
可是,1般寄生不是将种子放在宿主周围或身上,借助宿主成形后,再传粉转生么?难道这东西根本不需要传粉,直接就是种子生种子?可是眼前这花又怎么解释呢?
回想起罗磊当时消散的场景,和现在村医死亡的惨状简直大相径庭,为什么罗磊当时没有开出人芬花呢?难道其中缺少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而两次我都在场竟然不受影响,是不是代表这种花的寄生方式,与我想的不同呢?
听到我的分析,和尚突然插口道:“你小子绕什么圈呢?植物,它们是植物!再厉害,也要遵循1般道理,如果没有土壤,植物怎么能活?”
经他1提醒,我这才恍然,可是马上又觉得不对,这完全脱离了常识。
罗磊和村医的消散,最后形成的沙粒状种子,遇土成形的怪花,说明它们的寄生,还是需要传粉的。而1般植物大多没有自主传粉的能力,都要靠外界辅助完成,比如借助风、鸟、蝴蝶和蜜蜂等。
当然,人芬也可能是雌雄同株,自行传粉,但这样它们又该怎么寄生呢?
正想着,忽听和尚在1旁叫道:“诶呀,它结果了嘿!厉害啊!如果天下间的植物都像它这样迅速,咱们哪还会出现粮食短缺呢!”
我寻声望去,没想到就这会工夫,人芬已经实现了从开花,到结果的过程,1颗绿油油,如核桃般大小的果子挂在上面,将整簇人芬压得塌了下来。
1簇人芬花,最终只结了1颗果子,这结果率并不算高,就凸显了1个“快”字。
我想仔细检查那果子,却被和尚拦住了,只见他从1旁的地上,抱过来个东西,竟然是我的药箱。
“还是我明智吧,直接抄老头子的房间,咱们的东西都在。”
说着,还向我展示了我俩的背包,不过里面没发现属于汤1局和小花的东西,大概是被他们自己背走了。
此时我顾不上别的,从药箱里找出1次性手套并戴好,这才伸出手去,想要摘下那果子。
谁知又被和尚阻止,不过这次他没讲话,只是帮忙又取了两副手套,1层层帮我戴上,之后再3检查了几遍,没有半点破损和佩戴不到位,这才摆出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可以检查了。
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5大3粗的,还挺细心,让我不免对他刮目相看。
人芬的果子,现在正被我攥在手里,那感觉滑不溜丢的,表面似乎有1层透明的粘液,可能是起到保护和保湿的作用。
我抓着果子轻轻1掰,没想到这东西很脆,1下就被掰成了两半,里面赫然显露出了两粒,如济公开胃丹1样的翠绿色果仁。
这么大1个果子,里面只有如此小的两粒果仁?
而果仁不正是种子么?那刚才见到的褐色颗粒算什么?它们和土壤结合形成了花,还能结果,我完全迷糊了。
此时和尚走过来,看着我手里的果子和果仁,嘟囔道:“你说这是不是种子?它进入活物体内,快速吸取营养成形,才有了花?”
我古怪地看向他,反问道:“那刚才褐色的颗粒算什么?”
和尚1瞪眼:“你小子,怎么总是纠结那颗粒。任何植物,任何事先从根源算起,而后再推。既然它是种子,那这东西被送到活物体内,活物就相当于土壤和养料,促使它成花。”
说到这,我立马打断了和尚:“我看到了这些花,刚才没见到。”
“哦,是么,你再给我形容1下村医的死状。”
我微1愣神,还是重复道:“他在我面前裂开了,最后像4散的花瓣1样,被风……”
话说到这就顿住了,见到和尚满意地点头,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难道被寄生的活物4散纷飞,成为尘埃的过程,就是开花?不可能吧!既然如此,那现在在我们脚下的是什么呀?
听我又绕了回来,和尚不满道:“哎呀,这人1旦钻进牛角尖,想要出来是真的难。我说小子,咱们打个比方,那人被榨干并散开的过程,如果就是开花的话,最后你看到的颗粒,有没有可能就是传粉呢?”
见我瞪大了眼,和尚又问:“什么花能传粉?”
“这……当然是雄株啊!”
“着啊!那授粉的是哪位?”
因为1时脑子转不过弯来,只当是和尚在卖关子,心里那个气啊,于是吼道:“雌的,当然是雌的!你他娘的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快点抖擞干净?”
和尚闻言仍不急不躁,随手在地上画着示意图并解释。
“雄蕊或雄花传粉,雌蕊和雌花授粉,而后产生了种子,才能延续下去。那么,你就不能把活物死亡,当做是雄花传粉的过程么?而剩下的褐色颗粒,尽管我没见到长什么样,但是它会不会就是那传出去的粉呢?”
“雌花呢?”我叫道。
和尚却1指地面,我立马愣住了。
难道土壤相当于雌花?授粉成功后才出现了花这种,被我们容易接受的形态,跟着就有了后来的结果和产出种子的过程?
我去,这是什么神仙逻辑,又是什么样的魔花呢?完全违背了基本认知,堪称另类。
尽管我不想承认,但和尚这种假设,有可能才是事实。
耗费了这么长时间,起码算是掰扯清楚了整件事,而我之所以想弄明白人芬花生长的流程,主要目的,是要搞清楚罗磊和村医曾经历了什么。
如果和尚说得不错,那种子现在在我手里,需要借助我的力量,种到宿主体内才行,这样岂不是代表着那两人的死,绝对是被害得么?
罗磊的死可以算到0号患者身上,而村医呢?刚才始终没出现第3人,怎么会……
忽然,脑中闪过1道光,我1拍大腿叫道:“哎呀,就是刚才!村医曾忽然叫了1声,就开始挠脖子了,后来越来越严重。难道就是那时候?”
我正猜测着呢,和尚趁这空档,不知从哪抓来1只沙鼠递了过来。
“拿着试试,科学需要牺牲。”
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捏起1粒种子,打算塞进沙鼠的嘴里。
谁知种子刚送到它嘴边,小沙鼠可能察觉出了危险,做出最后的顽抗,小鼻尖1抖,撞到了我的指尖,蹭了1下那粒种子。
片刻后,1阵阵的吱吱声听起来凄惨而痛苦,它就像当时的村医那样,小爪子不停抓挠鼻尖,身子剧烈挣扎。
见状,和尚1推我,同时撒手扔掉沙鼠,我俩退开几步看着它。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小沙鼠就像绽放的烟花那样,砰然裂开。
没有鲜血,没有碎块,最终留下的只有很小1撮的褐色粉末。在与土壤结合后,1株小花慢慢探出头来,而后又是那道程序。
这下和尚也成了整个过程的观众。尽管他见识广博,但忍不住为这朵魔花鼓起掌来。
按他的说法,鼓掌不是为这花,更不是为见到如此奇幻的场景激动,而是感慨世间的奇妙,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存活?种子原来连进入宿主体内都不需要,仅仅是碰1下就完,简直太可怕了!
倘若这东西被人拿来当做1种武器,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小药啊,你说村医当时会不会被人用种子打了1下呢?”
和尚的猜测与我不谋而合,刚才在暗处,1定有个极其厉害的人躲着。能将这么小,这么轻的种子当做暗器,还打得这么准,会是谁呢?
想到这,我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急忙追问和尚,那天在林中他们到底是怎么与我走散的。
“什么时候了,你又找后账?”和尚不解道。
“别废话,赶紧告诉我!”
见我表情严肃,和尚略微回忆了1下,就说:“我似乎听到1些声音,然后只记得自己解开了绳子,走向另1个方向,其余的就没了。等我清醒过来,就被林子里某种东西偷袭,衣服也是那时候划破的。”
提起这事,和尚仍旧怀恨在心,说什么英雄不怕刀枪,就怕暗箭伤人之类的话。
跟着又说那偷袭的东西看着像某种小兽,如同婴孩般大小,动作迅捷无论。
接下来他又是对自己1阵吹嘘,说什么临危不乱,游刃有余之类的,我就没再往下听了,而是回忆之前的种种,整合目前的线索,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喂,和尚,你是穆绵成介绍的向导兼联系人。还记得出发前,穆绵成欠我1个最重要的问题没解决。他曾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倘若打听出来后,会有办法通知我的。”
我看看4周,瞧瞧这茂密的林子,用激将法说道,“怎么样,现在我要知道那答案。联系人,你有什么神通?穆绵成的面子会不会掉在地上,就看你的了。”
这边话音刚落,和尚大脸蛋子上的肉1动,竟然露出1抹充满自信的笑意。
只见他在怀里1阵摸索,很快取出个皮质器具戴在手上,护住手和整条小臂。
开始我以为那是臂鞲,可当和尚又取出1支,酷似小指的竹笛并吹响后才明白,那东西竟然是1副自制的驯鹰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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