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沧海摇了摇头:“光廷,快带小静包扎一下伤口。”
我用颤抖的手捡起那被冻伤的小脚趾,抱起石静霞走了。
后来,我从白玉吊坠得到灵感,将石静霞的小脚趾也制作成了一个吊坠,随身携带。
也是在后来,石静霞才跟我说当时她的脚趾因为冻伤严重,已经几天没有知觉了,而且开始逐渐坏死了。
所以,干脆一狠心一咬牙给切了下来。
也是从那年起,石静霞再也没有穿过凉鞋出门。
发电机和抽水泵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稍作休整,重新进入了墓室。
直到此时,老头才明白过来,被吓得魂不附体。
“你们,你们是盗墓贼?”
鼻大炮推了一下老头的肩膀:“少废话,从现在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面呆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老实点,要不然,哼,看见了吗,你的下场就跟那具尸骨一样。”
老头见状,再也不敢说话了。
林沧海走过去,和颜悦色的对老头说道:“乡党,你好好想一下,盐水的比例是多少,胶水要用多少才合适?”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我相信你一定会想起来的,是吗?”
老头点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
“没事,不着急,慢慢想。”
老头抓耳挠腮,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额头上冷汗直流。
片刻之后,终于想起来了。
“饱和,对,没错,就是饱和盐水,杨经理就是这么说的,至于胶水……”
老头都快哭了:“爷,我是真不知道啊,你就是戳死我,我也不知道啊。”
一看实在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就把老头晾在了一边。
“光廷,他刚才说的饱和盐水是什么意思?”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简而言之就是水里最多能溶解多少盐。”
林沧海略一思忖,手捋胡须说道:“嗯,我明白了。”
其实,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根本不具备相应的条件,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林沧海略显沉重的说:“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
鼻大炮害怕老头跑掉,就用攀岩绳将老头栓了起来,跟栓狗一样。
听到摸着石头过河,一知半解的鼻大炮挽起了裤腿,气的林沧海吹胡子瞪眼。
石静霞受伤以后行动不便,我用对讲机喊话,让张玲放下来了几个水桶,然后就开始配置凝固剂。
饱和盐水很好配置,待析出晶体之时就算是配置完毕了,又倒了一些胶水,开始搅拌。
“搅拌,搅拌,巧克力,搅拌好吃的巧克力。”
鼻大炮拿着一根无缝钢管一边搅拌一边唱了起来。
毕超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歌?我怎么没听过?”
鼻大炮擤了一把鼻涕说:“爱探险的朵拉你看过吗?一部美国动画片。”
毕超摇了摇头,往腰间绑了一根攀岩绳对我说:“我先下去。”
我也跟着下去了。
很快,凝固剂就配置好了,鼻大炮把水桶慢慢放了下来,我和毕超两个人开始均匀的洒在淤泥上面。
过了一个小时,用头灯一照,地下水还是不断的往上渗。
我说道:“胶水不够,加大剂量。”
如此反复数次,终于算是成功了,就像在淤泥上面铺了一层塑料布一样。
接下来就是大面积推广使用了。
这项工程其实并不繁杂,但是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期间备料不足,又去了一趟施工现场驮运所需物资。
经过整整一天一夜,终于完工了。
大家收拾心情,拖着疲惫的身体正准备回去美美的睡一觉,谁知这时候那个老头开口说话了。
“等等。”
鼻大炮回头没好气道:“老老实实在里面待着。”
我们也没在意,自顾自向盗洞洞口走了过去。
老头有些急了,急忙就来追我们,结果被绳子一拽,脖子都差点勒断了。
“咳咳咳。”
鼻大炮骂道:“不讲武德,从背后搞偷袭,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老头摸了摸脖子,表情就跟吞刀片一样说:“别走,这样还不行。”
闻言,林沧海停下了脚步。
鼻大炮说:“别听他的,这糟老头子坏的很。”
没有理会鼻大炮,林沧海走到老头身边,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老头。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头唯唯诺诺:“这样不行,还得打一个沉水井。”
林沧海一拍脑门:“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看来我真的老了。”
鼻大炮说:“绝了,林老你才发现啊,你早该退休了,我哥……”
一听要坏,我赶紧捂住了他的破嘴说:“别听他的,这家伙吃了大鼻涕了,嘴臭的很。”
林沧海倒也没说什么,却让我心里一阵嘀咕,这要是说严重点,就相当于爬墙啊。
之前说过,北派是旱鸭子,对掏水坑经验不足,没有第一反应意识,也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林沧海叹了口气,虽未明说,我知道他想起了陈家三兄弟,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们一个个都累的跟狗一样,吐舌头了。
林沧海说:“最后一哆嗦,大家咬咬牙,打个沉水井出来。”
土质很软,都是淤泥,旋风铲一进泥里就会被吸住,也是相当费劲。
“你们累了就歇会儿,我来就行。”
毕超为了他的汽车梦而窒息,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干的热火朝天,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我用对讲机向上面喊话:“玲姐,把十二公分的洛阳铲放下来,完毕。”
一阵电波声之后,张玲回了一句:“收到。”
之前说过,洛阳铲分很多种,最为人熟知的就是探铲了,主要是为了探明地下的土层结构,有点类似于建筑行业取心的意思。
这种探铲固然好用,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利器,但是因其开口较小,局限性很大,不能用于扩大盗洞。
根据经验,扩洞最好用的就是十二公分的洛阳铲,开口偏大,有点像两边卷起的铁锹一样。
“当啷,当啷。”
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两把十二公分的洛阳铲缓缓下落。
我,鼻大炮,毕超,三个人轮番换班,用了两个小时,打了一口深六米的沉水井,又向四周呈散射状打出探洞,用来引流。
林沧海说道:“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准备揭开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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