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太痛苦了。”
孙铁丹身形扭曲,化纤衣服和皮肉被焚烧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刺激着人的鼻子。
“铁蛋,躺着别动。”
我疯狂的往孙铁丹身上盖土,又对鼻大炮说:“别愣着,快救人啊。”
鼻大炮不为所动,幸灾乐祸道:“这家伙罪有应得,死了才好呢。”
“狗日的,你还听不听我的了?”
鼻大炮踢飞了一个瓶子:“好吧,谁让你是我哥呢。”
我们两个合力,几分钟后几乎就是将孙铁丹给活埋了。
火被灭了,缕缕的白烟从土里陆续冒了出来,孙铁丹不知死活。
我浑身发抖,指甲盖劈了好几个,剧烈的疼痛让人不得不真切的感受着眼前的残酷。
“光庭,光庭。”
不远处,石静霞的声音响起,她脸色煞白的跑过来。
“你没事吧?”
“没事,林老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林老说让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一会警察来了就走不了了。”
回头一看,警灯闪烁,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当下,我们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离开了现场。
林沧海不能走,是他报的警,说渣土车超载,导致刹车失灵,酿成三车连环相撞的交通事故。
现场没有监控视频,估计再走走关系,上下打点一下,拿钱开路,问题不大。
果然,第二天中午,林沧海就回来了,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精神状态还不错。
博通堂宴客厅里。
雷公鼎就摆在面前,这次行动虽惊心动魄,但至少结果是好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火药热量太大,瞬间剧烈燃烧,导致温差变化太大,雷公鼎裂了。
林沧海皱着眉头用放大镜看了半天,把放大镜放在桌子上,揉了揉眼睛。
“裂缝不大,应该可以修复。”
我问道:“对了,林老,这上面的铭文您认识吗?”
林沧海面露难色,摇摇头说:“就认识几个字。”
鼻大炮接过话茬:“绝了,原来跟我们一样,都是狗看星星一大片啊,哈哈哈。”
林沧海拿放大镜敲了一下鼻大炮的脑袋
石静霞呵斥道:“没大没小,怎么说话呢。”
林沧海坐回椅子上,自斟自饮了一杯茶水,然后拿起手机拨打通了一个电话。
片刻之后,放下电话,他对我说道:“晚上我约了一个朋友,光庭,你跟我一起去。”
当天傍晚,我们来到了鱼化寨的一处民房。
路上,林沧海给我讲了一个人,也就是我们要去见的人。
他叫谷满仓,要是在旧社会,光听这名字估计迟早被人打死,太拉仇恨了。
林沧海说这个谷满仓可不是一般人,有一手复原神技,能让破镜重圆,还看不出任何破绽。
放眼整个西京城,乃至陕西省,乃至全国,谷满仓要说自己是第二,那第一还在他爹腿上转筋呢。
就是这么牛逼。
此人祖籍陕西,毕业于北京大学考古系,是一名文保专家,曾在故宫从事文物保护工作。
可以这么说,一提起谷满仓这三个字,那简直就是被窝里吹喇叭,名声在外。
“林老,这人可靠吗,雷公鼎毕竟来路不正,他要是嘴不严的话……”
看我有些担心,林沧海大手一挥:“这个大可不必担心,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否则他谷满仓就是有一百条命也活不到今天。”
西部大开发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周围所有的民房都已经被拆除,只剩下一堆瓦砾。
唯独有一家三间宽的三层大别墅依旧岿然不动,显得特别突兀。
“光庭,就是这里了。”
“林老,谷满仓家怎么这么牛逼?拆迁队都不敢动?”
林沧海笑了笑:“那帮狗腿子就会欺负老百姓,他们给谷满仓提鞋都不够格,据说他这套房子如果拆了,开发商能给250万,你猜怎么着?”
我摇了摇头。
林沧海接着说道:“这个谷满仓,他给了开发商500万,直接俩250,又花了不少钱上下疏通关系,原本的规划就这么被改写了。”
闻言,我都惊了,这波操作属实也太豪横了。
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没办法的事。
说着,按响了门铃。
一个保姆打开门将我们迎了进去。
客厅里坐着一个人,其貌不扬,略显消瘦,脑袋上“一亩地荒了七分半”,留着火云邪神的发型,此刻正带着一副老花镜翻看着资本破旧的书籍。
此人正是谷满仓。
几句简单的问候之后直入主题。
林沧海说道:“谷先生,事情你也知道了?还请多多费心。”
“这是自然,你说的那么邪乎,我也想看看这雷公鼎究竟是什么宝物,能让伙爷会的林老如此赞不绝口。”
说着,谷满仓摊开一只手:“这边请。”
移步到一个房间门口,谷满仓用钥匙打开房门,一股浓重的化学药水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吧嗒”一声。
谷满仓按下了电灯开关,我被房间里的一切震惊到了。
里面全都是瓶瓶罐罐,还有一些青铜器,瓷器,玉器等,有的被泡在药水里,有的刚刚被修复,还用绳子掬着,有的则是碎成几片,等待复原。
“光庭,把雷公鼎拿出来,让谷先生过过眼。”
我把雷公鼎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谷满仓的目光立刻被雷公鼎吸引,一刻也移不开了。
“啧啧,好东西啊。”
谷满仓不由赞叹道:“说实话,我从事了一辈子文保工作,即使在故宫,雷公鼎也绝对算得上是屈指可数了。”
突然,他看向林沧海,皱着眉头说道:“怎么那么不小心,这裂缝是怎么来的?”
林沧海略一思忖,便道:“手下人毛手毛脚,不小心摔了一下。”
闻言,谷满仓脸上掠过一丝怀疑,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话锋一转,说道:“雷公鼎鼎身浑厚,铜质优良,为保证结合的牢固性,我打算采用先粘接后焊接的方法,问题不大。”
我和林沧海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都面露喜色。
林沧海问道:“谷先生,需要多长时间能修复完成。”
谷满仓摸着下巴,想了想说:“三天。”
“好,谷先生,多少钱,你开个价,我绝对不说个二字。”
“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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