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刚要发问,却见那人穿过浴池,缓步向着自己走来。
肌白胜雪,水汽刚一凝结,便顺玉臂流下。不禁让刘辩回想起了那一夜,见两凤同浴的场景。
刘辩刚欲伸手,却听到那内侍前来,递上了葡萄与凉水。
如此燥热的环境,他自然是不疑有他,一口饮下,喝罢才觉察出不对,这哪里是水,分明是方才的血酒。
他刚要回头斥责,又见那内侍退去衣裳,一身薄纱罩体,若隐若现。
“陛下当日可是同时娶了四个,岂能厚此不薄?”
蔡琰娇笑一声,俯下身子,递出了一颗已经被剥了皮的葡萄塞入了刘辩口中。
此刻那女子在他眼前翩翩起舞,酒气上涌之下,加之水雾蒸腾,竟有一种如梦似幻的错觉。
“貂蝉?”
刘辩惊呼一声,那人物资一变,竟一分为二,着实下了他一跳。
他立刻揉了揉眼,再次观瞧,眼前的确有两人在舞,且两人舞姿各不相同。
刘辩定了定神,这才看清两女,原来是貂蝉和甄宓。
貂蝉之舞乃汉宫之中的常舞,刘辩虽多次见过,却没有一位能跳的入貂蝉一边优雅,而甄宓所跳之舞刘辩并未见过。
他立刻回想起了自己亲征之前,甄宓答应自己的事情。
“怪不得能引动曹子建,写下千古名篇。”
“如此水中秀婉,的确当得上洛神之称!”
刘辩心中赞罢,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刚一叹息,就听耳旁丝竹之声渐起,不知那蔡琰将琴藏在了何处,刘辩入池多时,竟毫无察觉。
随着音乐声,两人如同两只水中仙鹤,开始合舞,时而远离,时而齐飞,看得刘辩如痴如醉。
就在此刻,琴声一转,激烈的音符犹如千军万马踏过黄土之声,连绵不绝灌入他的耳中。
而两女的舞姿再次变换,红装之下,动作迅猛,如战场上厮杀的战士一般,不断前进着。
正当刘辩回想起并州与匈奴那一战时,音乐再次变缓,便随着两女低声的唱和,语调委婉,如同家中女子,等待着出征的丈夫,配上柔缓的舞姿,一时间如泣如诉,直入刘辩心底。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舞曲在刘辩的赞叹声中戛然而止。
他自然懂得三女心意,也定然不会厚此薄彼,此番烛火微动,那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安抚过后,刘辩将她们一一抱回皇后榻上。
皇后见友军伤势严重,不由得嗔怪了刘辩一声。
刘辩本欲和敌军罢手言和同榻而眠,但此刻榻上已满,不容驻军,他也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独自撤兵回营了。
翌日清晨。
刘辩缓缓醒来,酒气已消,他扭动了一下身体,尽不觉得有何不适。
换上衣服一出寝宫。便见四位后妃,面色红润一边谈笑一边等待着给刘辩请安。
刘辩仔细望去,四人全部将垂发盘起,发簪与首饰也皆是何太后赏赐之物,如此一见,竟别有一番风味。
他正要上前,却回想起了昨夜的荒唐之举,终究有些尴尬之情。
“皇后,昨夜可曾休息好?”
刘辩轻咳一声,问道。
“陛下,你说呢?”
唐姬勾起嘴角,歪着头,淡淡一笑。
“陛下怎么和变了个人似的?昨夜可是凶恶得紧。”
甄宓拉着貂蝉的手,抬眼望着刘辩。
“咳咳,定是那酒有问题,下次莫再调皮了。”
刘辩老脸一红,立刻说道。
“诸位姐姐莫听陛下的,神医说了,这酒不过是助兴之物,可见陛下本性如此。”
蔡琰鼻头一皱,立刻说道。
“张常侍,早朝的时间是否快到了?快走吧,别让诸臣等急了。”
刘辩闻言立刻抓着张让,头也不回地向着朝堂走去。
“陛下不用早膳了吗?”
皇后转身问道。却已经不见刘辩的踪影。
朝堂之上,刘辩自然是来得最早的那位,眼见四下无人,这才让张让端上了早膳。
用过饭食之后,满朝文武已在殿外等待,张让高呼一声,文武分列两旁。
“宣,华佗、张仲景觐见。”
张让喊罢,两人立刻从文官的队列之中站了出来,“参见陛下。”
“免礼,朕答应诸位的医官所已经营建完毕,两位可选学宫之中的生源为两位的亲传弟子,后续门生,朕会让那些未能入学宫的士子,前来应试,其中有才者两位也可邀其入医官所。”
“医官所学子的所有费用,皆由朕的少府出,日后两位学子之中出色之人亦可为一县之长,以此安民生。”
刘辩说罢,两位神医立刻拜倒领旨。
自古医官便与文臣集团较为亲近,此事上文官倒不会说什么,并且一县之长这种职位也不是当朝文官背后的世族会看上的。
毕竟在乡县之中的势力,世家才是主流,即便你是县长也要先拜当地世家族长的码头,除非你是曹操那样的猛人,敢直接杀死顿丘的乡绅。
“嗯,除此之外,朕还要在医官所邀请天下名医,赴京城讨论医术,此事已让文若拟定檄文,发往各个州郡了。皆是还请两位不要藏私,带头传授本家所擅之法。”
刘辩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至于张仲景所著之书,《伤寒杂病论》朕要让学宫学子分别誊抄于纸张之上,订刊成册,发往各县县学,令各县县学,每月抽出一日,为当地百姓讲习其中精要。”
“朕以为,小病在防不在治,若是生民可知医术皮毛,也可自行防止,即便病情家中寻医问药之时,也可说清自身病灶,好让医者对症下药。”
刘辩说罢,华佗和张仲景立刻点头,这十分契合他们行医多年的想法。
但一旁的文臣可就坐不住了,皇帝这是在有利民生的事情里夹带私活,推广纸张啊。
他们虽然有些躁动,但实在是想不出以何种方式拒绝这件事情,若是提举不当,很可能会被百姓唾弃,一旦发生这种情况,他们背后的世家大族会毫不犹疑地抛弃他们。
毕竟世族们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在民间的威望,这是他们的基本盘之一。
刘辩见他们有苦说不出,自然是心中欢喜,但只怕夜长梦多,于是他立刻示意张让退朝。
一下朝,刘辩不顾文官拦阻,直接拉着两位神医的手,立刻要他们一同去往医官所,筹办大会。
洛水河畔,司马徽领着一众身穿白衣的生员,高声诵读着典籍,朗朗读书声,引得刘辩下马而去。
不得不说,此番场景正是刘辩当日建立学宫之时,畅享的景象。
这些生员,以后都是天下大定之时,用于对抗世家大族的排头兵。
“陛下!”
司马徽放下书简,走了上来,拱手说道。
一众生员见刘辩来此,立刻停下了朗读,齐声拱手,“叩见陛下。”
此刻的刘辩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真的是可比天神的,若不是刘辩开了这学宫,他们这些背后没有世家支持的人,是不太可能有机会进入朝堂的。
他们的去向要么就是忘记自己的学识,在各自的祖地娶妻生子,好好务农,要么只有投效各地的郡守了。
可别以为投效郡守是什么好差使,首先人看不看得上你还两说。即便看上了,郡守之间摩擦平凡,州牧之间互相攻伐,一般人大概率会死在这汉末的乱军之下。
而刘辩不仅给了他们上升通道,还保障了他们的生活起居,加之如今汉军连战连胜,这让他们对自己所处的大汉朝堂的未来更有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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