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早朝上刘辩见众人无事启奏,便早早地结束了朝会。
御花园中,一众工匠已经站在了刘辩面前。
“草民,叩见陛下。”
“免礼,朕教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研究几个东西。”刘辩说话间便让张让拿来了纸笔,他迅速根据记忆,画了一幅曲辕犁的草图,只是草地不能再草了。
农工代表接过图纸,看了又看有些不明所以。
刘辩根据记忆,指着每一处,讲出大致用途,以及相对的细节,一番讲解后,那农工代表才恍然大悟。
“陛下真乃天神也!若照此法,可大大节省人力畜力啊!”
“不必夸朕,这东西就送你了,但有一条件,你造出之后当送去朕的皇庄试用,你仍需每日在侧观察改进,直到农户认可。”
“一旦试验成功,朕会让你大批量制造,到时候朕会让你带工徒,你切莫藏私。”
刘辩喝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
“小民岂敢,此事的要紧,小民知道的。”
刘辩点了点头,便让他下去了。
随后他又点出了一位酿酒师傅,与他讨论起了蒸馏酒的可操作性,一问之下,刘辩才知道,东汉已经有了蒸馏器,并且能制作的美酒也不差。
“陛下,按照您的说法改进后,酒的纯度势必能再翻一倍,只是小民去何处收那么多粮食啊?”
酿酒师傅发出了疑问。
“此事朕早就为你谋划得当了,你去张常侍处报到,将酿酒作坊开在皇庄之内,第一批样酒的原材料由朕的少府供应,当然销路你也不必担心。”
“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多教百姓,酿酒不比工匠,农忙时可搁置,农闲时便是多了一份收入。当然朕届时会拔高酒税,以资国库的。”
刘辩说完,那酿酒师傅自是千恩万谢,酒这种东西,只要是好酒,真的不愁没人买,就算酒税较高,但仍有不错的赚头。
此刻已经接近中午,刘辩一点不停歇,又召见了一位熟知造纸术的工匠。
经过一番交流,刘辩发现,汉末的造纸术已经有了起色,不过比之后代,制造的纸张质量稍差,且不算平整,所以并未受到广泛的推广。
“光武先帝虽传我治国之道,但在造纸术上,朕却未用心揣摩,依稀间只听闻的几种原材料,你或可一试,其一为竹,其二为树皮,其三为麻头。”
“其余的事情便要你用心改良了,此后便住在朕的皇庄之中,待有成效,朕封你们官爵的。”
刘辩说罢,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
而一众匠人闻言,一齐跪倒在地,千恩万谢,古代工虽然地位不是最低,却也算不得高到哪里,可一旦得了皇家认可,那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张常侍,让他们在宫内吃了饭再走,朕今日便不吃了,你去把那些商贾给朕带来。”
“臣遵命。”
张让离去后,刘辩望着满园春色,竟有些犯困,趴在石桌上就打起了瞌睡,一旁的两位老师,看在眼中,立刻解下外披,盖在了他身上。
不出一刻,张让便带着一众商贾走到了刘辩身旁,张让看着王、童两位的脸色,却有些不敢上前禀告。
而刘辩也因石桌坚硬,很快便醒了过来,看到张让等在边上立刻有些不快,“下次记得叫醒朕。”
刘辩说罢,便与众商贾开始交谈,从各地特产聊到各方贸易。
“草民有句话,万望陛下莫要动怒。”
一位商贾站了出来说道,先前交谈中刘辩便知道他是做皮货铁石生意的,经常要在京城和西凉往返。
“哎,陛下,各处太守自视天子放权,竟在大汉内加收关税,叫我等商贾苦不堪言啊。”
“远的不说,边说那董卓!我进西凉要先交三成货税,出西凉再交两成,这一来一去……草民苦啊!”
那商贾说着说着,竟然流下了泪来。
一旁的张让听的却是一阵后怕,当着皇帝的面说各地太守刺史裂土封疆,这真的合适吗?
刘辩听了却并未生气,反倒出言安慰,“朕观诸位都不住点头,想必此事不是孤例了,但朕不妨与诸位直言。”
“朕的皇命,出不了洛阳城,也管不得那些太守刺史。但诸位作为京商富户,自然要比各地商贾家底丰厚,却也无需朕担心。”
刘辩微微一笑,毫不避讳地说出了实情。
一众商贾不知皇帝何意,立刻吓得跪倒在地,“陛下!求您开恩,小民无意失言……”
“你没说错话,我说的也是实话,就是不知道各位的家底,还能撑几年的?”
刘辩看着那个做皮货铁石买卖的商贾,笑意盈盈。
“若是在如此,不出十年,小民便要倾家荡产,但小民已经决意买块好地,不再做赔本的买卖了。”
那商贾咬牙说罢,刘辩闻言却有意动。
“哎,士农工商皆以你们商贾地位最低,朕知道,你们实则也是走南闯北,付出了许多代价,赚些钱也是应当的。”
“朕欲暗中扶持工商两业,以增民收,所以朕还真想帮你们一帮。”
刘辩说罢,转过身去,张让见状,立刻后退两步,他对于刘辩多少已经产生了些创伤后遗症了。
“陛下!陛下若愿意为小民指条明路,小民即便倾家荡产,也无怨无悔。”
那商贾立刻叩头。
“好,朕有一笔生意要与你们做,还是大生意,保管能让你有满意的收入,一个月后,你们再进宫来,皆是在于你细说。”
刘辩说罢,摆了摆手,装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识相的张让立刻带人离开。
张让走后,王允立刻走了进来。
“王爱卿,做得不错,那位做皮货铁石生意的是你本家吧?”
“这…陛下真乃天神,的确,他不仅是我本家,我还特意叮嘱了一番的。”
“嗯,很好,朕并非什么天神,只是商贾之流,见朕能对答如流者,少见,不过王爱卿此事做得甚好,朕听闻你有一养女,名唤貂蝉,容貌甚美。”
刘辩说罢,微微一笑,看着王允。
“回陛下,确有此事,那貂蝉在宫中做貂蝉官,乃是一孤女,臣便以官名定名了。陛下是想……?”
“朕要你把她接回去,你膝下无女,你便当她是亲生女儿好生教导吧。”
王允闻言,愣在了原地,心中不断揣摩,“不对啊,历代君王提到美人难道不是收入后宫?”
“怎么了?王爱卿有何难处?”
“臣不敢,只是不知陛下真意,臣寝食难安。”
王允拱手叩拜。
“朕并不是什么色令智昏之徒,你那本家,好生款待,朕有大用,你女儿亦然,只是此谋甚远,光武先帝不准朕透露过多。”
刘辩拍了拍他的肩头,缓缓说道。
对于王允刘辩是满意的,他算得上是大汉的忠臣,而且是绝对的保皇党。
“臣明白了,臣这就去办!”
王允听到光武先帝四字,立刻退了出去。
光武先帝梦中教导刘辩的事情已经在洛阳基本坐实了,刘辩只要以这个做借口,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如今的刘辩通过狠辣得到政治手段,与世家大族、宦官、武将都置换到了相对平衡的程度。
所以反对者要么面临亵渎先帝的情况,要么面临刘辩那莫测的天子之威。
刘辩看着一旁史官递上了谈话记录,他发现他真的是小看了古人。
古人的科学技术并不落后,并且发展欲望也不低,只是受到了时代和各方权力的限制。
例如造纸术,其中便有世家大族干涉的身影。
毕竟一旦纸张流通,那么知识便不能再垄断了。
若是刘辩能以皇权去支持,总有一天这些工匠会给他一个科技爆发的拐点。
看完记录,刘辩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拉着两位老师开始了今日的练武。
毕竟匡扶汉室除了运筹帷幄之外,还需要身体强健。
而这一切都被张让看在了眼里,他立刻安排了小太监,将陛下如何圣明的闲话传入了坊间。
“陛下一定知道传闻都出自于我,会记我功地。”张让安排完小太监,立刻得意地自我攻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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